“你们是什么人?”
这其中有个年纪大一点的老妇人,拄着拐杖颤巍巍的问道。
老妇人看着有些狼狈,但眼神清亮,气质也不错,虽然不像是出身什么富贵人家,但肯定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
“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赵飞燕扫了一眼,横七竖八倒在院子里的尸体,淡淡的开口道。
众人刚从地下室之中出来,还没有晃过神来,此时才留意到之前一直关押他们的人,全都倒在地上死状很惨,一直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不过众人的心很快就提了起来,之前关押他们的人死了,但现在这群人却找到他们,这很明显是眼前这群人杀了人那些关押他们的人。
赵飞燕看出了他们的想法,立刻伸手指了指,刚从门外走进来的两个,穿着衙役衣服的人说:“我们是官家人。”
“原来是这样,一定是知州大人发现咱们被关起来了。”
其中一个老太太,当下就激动得老泪纵横,跪在地上大哭着说道。
赵飞燕以及后赶来的暗卫,嘴角都抽搐了几下,心里暗骂了那个知州几句。
那厮根本没有出人出力好吗?居然到最后什么功劳都成他的了。
赵飞燕眸光一冷,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起,回去之后要怎么给这个知州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你们弄错了,我们是齐王殿下派来的人!”
这时一个暗卫忍不住开口道,他跟着陆君廷许多年,自然清楚这个知州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众人听了之后不由的一愣,眼中都闪过几分惊异之色,赵飞燕不管他们怎么想,已经催促着人将马车拉进来,先将这些人转移走。
眼看着这群人一个个上了马车,赵飞燕才见到另外一伙人,从旁边屋子走了出来,手中还提着不少东西。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赵飞燕有点奇怪,忙走过去问道。
“我们查看了一下,都是些金银珠宝,这么多加起来至少能换三万两银子。”
其中一名暗卫,脸上挂着兴奋的神色,笑着说道。
通常情况下遇到这样的情况,陆君廷总会拿出其中三成奖赏给他们。
赵飞燕不知道这个规矩,她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刚才太大意了,竟然没有留下个活口。
如果留下活口,她或许还能问问,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要抓这些老弱病残,拿这些珠宝又要做什么。
她手中还拿着刚才从一名暗卫那接过来的一把弩箭,这是从地上的尸体身上扒下来的。
这种弩箭只有军中的人才有,普通的土匪流寇,连见都没机会见到。
“先将人和东西全都带回去,问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再查探一下这些珠宝的来历。”
赵飞燕想了一下,确认自己没遗漏什么,就招呼人赶紧离开这里。
暗卫先将这些人安置在雪园的一排客房之中,珠宝则拿去调查,因为这其中不乏一些做工精湛的东西,这些东西可不是地摊货。
因此多半是有迹可循的,只要找到制作这些首饰的地方,就不难查出这些首饰曾经都是归谁所有的。
两日之后暗卫才将调查的结果告诉赵飞燕,那些被关起来的人之中,有三个是赵冶救的那个人的家人。
剩下的人说了几个陌生的名字,这里面貌似涉及到其他人。
“珠宝调查的怎么样了?”
赵飞燕心中已经猜到这些人的身份,也没有觉得惊讶。
“目前为止,只查出两件头面的所有者,全都是隔壁州吴家庄嫡夫人的陪嫁。”
女暗卫站在赵飞燕跟前,将两副头面放在桌子上,赵飞燕仔细看了一下这两幅头面,全都是金镶玉的。
款式有些老旧,但上面的玉石确实和田玉的,如今这两幅头面也能卖上五百多两。
“吴家庄现在过的很不好吗?连主母都卖嫁妆填补家用了。”
赵飞燕以前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吴家庄,想来也不是什么出名的地方。
“吴家庄已经建成三十多年了,是个江湖世家,早年的时候在隔壁那个州还有些威望,不过这几年已经衰落了。
不过卑职去查过了,这家人倒不是因为衰落才变卖主母的嫁妆,而是因为这位嫡夫人已经过世多年了。
如今的吴家庄的主母是一位继室,和知州夫人还是亲姐妹,只不过知州夫人是嫡出,这位继室是庶出。”
女暗卫将调查来的关于吴家庄的资料,全都放到赵飞燕跟前,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赵飞燕点了下头,仔细翻看起上面的资料,就知晓这是怎么回事了。
吴家庄如今的庄主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家伙,很宠爱这位继室,对自己的几个儿女却不理不睬。
这位继室只有一个女儿,因此还不敢将嫡夫人留下的一双儿女怎么样,但凭是却十分的贪婪。
嫡夫人的嫁妆多半是在她管家的时候,顺手牵羊弄来的,她肯定清楚这些东西留在手中万一被人看出来肯定不好。
因此她才将东西给倒手了,这样至少还能赚几百两银子。
这个算盘打的很好,只可惜被赵飞燕等人发现了,赵飞燕自然要去问问这位继室,是怎么认识这些人的。
看完所有的资料之后,赵飞燕合上资料,冷笑了一声,淡淡道:“还真的得去会会那位知州夫人,不然事情就不好办了。”
这位继室最畏惧的人就是知州夫人,因为这位知州夫人是的靠山,每年她都得孝敬知州夫人许多银子。
因此赵飞燕就向知州府递了帖子,之前她已经从福慧郡主那里,得知了不少知州夫人的黑料,这些东西到现在总算派上用场了。
然而不到半天的时间,丫鬟就拿着帖子回来,有点惶恐的说:“赵姑娘,知州府的人说,知州夫人明日有重要的客人要接待,因此不能接待姑娘了。”
赵飞燕的眼中寒光一凛,心中立刻泛起怒意,她可不觉得知州夫人有什么重要的客人要接待,她无非是不想接待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