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身披白色长袍的小寒一个人在山崖上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立在一旁的小泠的墓上也积上了厚厚的一层雪。
“瑞雪兆丰年。小泠,你别急喔,马上就好。”小寒很开心地对小泠说。
身后走来两人。
“东君阁下,好有闲情雅致啊。”大司命的声音传到她耳边。
“师傅啊,你看我堆得这两个雪人怎么样?”小寒向侧面大跨一步,露出了两个雪人。她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黑一白两件长袍,披在雪人的身上。
“这个是…”大司命和少司命端详着两个雪人,大司命说,“黑白无常吗?”
小寒扶额,她又看向少司命,少司命只是摇了摇头。
别说,小寒来阴阳家两年半了,都没听过少司命说过一句话。
最后,小寒决定还是不告诉她们好。
她面朝大海,雪花弥漫。
“东君,明年的第一场比试将在你我之间进行,你好好准备。师傅可不会手下留情。”
“随便你吧。”小寒用长袍裹紧身子,海风微凉。
大司命,少司命离开了,依旧剩下小寒和那一方坟墓,还有两个雪人。
“小泠,我好想他们,”小寒坐在自己堆得两个雪人面前,“再见面的时候,会不会已经认不得了?”
小寒凭着自己对少年盖聂和卫庄的记忆,用火术在雪上刻画出他们的面容。真的很像,小寒忍不住走上前紧紧拥抱盖聂的那个雪人,寒气在慢慢渗入她的体内。
“你疯了吗?”身后再次出现的大司命一把把她从雪人身上拽走,“寒气入体,会毁掉你的火术修为!”
“我不在乎!”
大司命从地上揪着小寒的衣领,将她拽了起来,说:“你不是说要让我们七个人恭恭敬敬地叫你‘东君阁下’,我看你是怕了吧,怕了的话那就求我们饶过你!”
大司命松开小寒,气冲冲地离开了。少司命一人默默地看了看摔坐在地上的小寒,也离开了。
呆坐着的小寒,回过神来,将衣服整理好,继续在卫庄身旁又堆了另一个小雪人。
“霜儿,你也有十二岁了吧。”
韩国境内,卫庄他们为了防着姬无夜去找他们报仇,所以换了一个藏身的地方。不过,姬无夜不知道他们的这个地方离他的府邸更近了。
“下雪啦,下雪啦!”宁霜清早起床从屋子里跑出来,在院子里大喊着。
“嗖”的一声,飞来一个雪球,正好打在她的头上,她摇着头把头上的雪甩下去,抬眼看到了站在屋顶瓦片上的白凤。
“白凤!”宁霜从地上捧起雪包成雪球,一个接一个地朝着白凤扔过去。白凤灵巧地躲过。宁霜一连扔了十几个,一个都没打着。
“你有本事下来啊!”宁霜朝着白凤大喊。
“上面风景这么好,为何要下…”白凤正环视着周围的风景,还没来得及回眼,已被宁霜的雪球重重地砸在了脸上。
白凤用手将脸上的雪擦掉,都感觉脸疼。
“喂,你是用多大的力气啊?”他对着宁霜生气地说。
“力气大,不是快嘛。我怕让你发现了,又躲了。”宁霜也觉得刚刚的出手重了,她不好意思地朝白凤笑了笑,“没把您英俊的脸打伤吧?”
白凤白眼了宁霜一下,从屋顶上包好雪球朝她扔去。宁霜的速度也不怎么差于白凤。鬼谷子当年教她的剑法就是以快为主的。
“打不着,打不着。”宁霜向白凤做着鬼脸。
“是吗?”白凤的身旁出现了五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白凤,“我一个人打不着你,六个呢?”
“不是吧?”宁霜指着白凤说,“打雪仗都要用凤舞六幻,我要去告诉庄哥哥,你欺负我!”
宁霜朝着卫庄的屋门跑去,六个白凤已经开始了行动,六个雪球直直地朝着她打去。
宁霜忘了门前的台阶,居然不小心摔倒了,正好躲过雪球的袭击。门开了,被宁霜和白凤吵得不得了的卫庄,从屋子里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六个雪球正正好好地打在他身上,毫无防备的卫庄,一个踉跄,摔坐在屋子里的地上。
宁霜从雪地中抬起头,对白凤翘了翘大拇指。
六个白凤合并起来,准备逃走。
“白凤,留下来扫雪吧。”卫庄‘嘭’的一声关上了屋门。
白凤和宁霜一人拿了一把扫帚,在院中扫雪。
“你说你怎么这么笨,在那个台阶上摔了多少次了,还不记得?”白凤小声地埋怨宁霜。
“今天不是雪厚,更没看见吗?行了行了,我这不还帮你忙呢。”
有人在敲打院子的大门。宁霜和白凤对视了一下,白凤跳到屋顶上,趴在瓦片上,看到屋外敲门的人。
“是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少年。”宁霜看着他的口型,知道他在说什么。
宁霜前去开门,一个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少年站在门前。
他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见一下卫庄公子。”
“你是?”宁霜的左手握紧扫帚,准备拿这个当武器。
“在下张良,有要事求见。”
楚国项府里,盖聂正与项燕六岁的孙子少羽在后院堆雪人。他用熟练的剑法刻出雪人的面貌。一个温柔的少女出现在他们面前。
“盖先生堆得雪人真好看,”少羽拍着小手,欢呼着,然后偷偷地趴在盖聂的耳边说,“比爷爷堆得要好看多了。”
“少羽,又在说爷爷坏话了?”项燕出现在他们身后。
“项将军。”盖聂站起身,对着项燕作揖行礼。
一旁的少羽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项燕摸摸他的头:“你去和小伙伴们玩吧,我有事和盖先生说。”
少羽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项燕仔细端详着那个雪人,不由得赞叹:“你堆得雪人确实很好看。”
盖聂谢过项燕的赞美。
“这好像是一个少女啊,长得这么漂亮,”项燕翘起眉毛看着盖聂说,“这是你的梦中佳人,还是?”
盖聂没说话,但脸红了。
项燕笑着问他:“她现在在何处啊?”
“秦国。”
“你有多久没见她了?”
“两年半了。”
“我就说楚王要给你那么多美女,你都拒绝了,原来你自己就有这么一个如此漂亮的少女啊,”项燕给盖聂想了个主意,他说,“我去楚王那里帮你请个假,你回去把她接到楚国来,跟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谢项将军。”项燕第一次见盖聂如此开心地笑,但也是最后一次。
夜晚之时,盖聂兴奋得有些睡不着,窗外的雪还簌簌地下着。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远在齐国的小寒,揉了揉眼睛,将竹简卷好,放回书柜,走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雪景
。
卫庄与张良仍在屋中密谈着。宁霜和白凤背靠背坐在另一间屋子中,宁霜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她从白凤的背上滑落,白凤怕她摔到地上,于是转过身,让她正好枕在他的腿上。
白凤从一旁揪来一件长袍披在宁霜身上,自己靠在墙上也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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