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路上,邹时和林胖子作成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将郭澄堵在了回家的路上。
“你只有十秒时间考虑究竟要不要坦白,时间一到还没考虑好,你联考作弊的试卷在明天天亮之前将出现在教导主任的桌子上。”邹时一脸痞子相,不怀好意的凑近郭澄,“十,九,八……”
郭澄懵了,显然没搞清楚眼前的情况。
林胖子见郭澄迷茫的神情,很有时机的补充,“关于花九的照片谁让你放出去的以及谁让你造的谣。”
郭澄疑惑的眼神消散下去,后退一步,“幸晗和魏与舟不都解释清楚了嘛,都是误会而已啊。”
“五,四,……”邹时装聋作哑的继续数数。
“还不说?”林胖子在身边敲打郭澄,“你作弊的事可只有我们俩知道,明天的话可就不一定咯,你说你会不会被退学啊因为作弊。”
“三……”
“要是退学了你爸妈会打你吗?”
“二……”
“初中还没毕业找不找得到工作哦。”
“一……”
“行!我说!”郭澄终于忍耐不住,在邹时收音之前妥协了。
邹时住嘴,林胖子叉腰盯着郭澄,等待下文。
“是我看不惯花九那种做作的样子行了吧!”
邹时:“?”
林胖子:“?”
郭澄瞟了瞟邹时,“反正我就是看不惯她那种心机太重的样子,明明什么都知道,就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你说清楚。”邹时不高兴,向郭澄近了一步。
“本来就是。”郭澄后退半步,“你邹时对她不好吗?她还要去接近魏与舟,她不知道魏与舟跟她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吗?”
郭澄说的义愤填膺,神情有些像邹时见过的某群人。
“你,为什么这么帮魏与舟说话?”
郭澄眼睛瞥向别处,“就是看不惯,没有帮谁说话。”
林胖子看了邹时一眼,发现邹时很不友好的盯着郭澄,像要把他盯穿。
于是问道,“照片是你拍的?”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好拍到了而已。”
“你发那条说说出来就是为了整你看不惯的人?”林胖子还是不相信会是这样一个理由。
“嗯。”郭澄点头。
林胖子见邹时一直不说话,接替了邹时要问的话,“你什么时候开始看不惯花九的?”
郭澄想了想,“具体我也不知道。难道说讨厌一个人还要有具体时间吗?”郭澄反问。
林胖子倒是哑口了。
邹时见郭澄跃跃欲试的样子,毫不留情的开口浇灭他的洋洋得意。
“讨厌是不需要什么理由和时间,是需要一个人。”
郭澄点头,赞赏道,“邹时你说的对,可能我这个人跟花九就是不对味吧,我这人性格就是这样,就看不惯……”
郭澄还没说完,邹时冷静的开口,“幸晗。”
郭澄听到名字明显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若无其事的问,“幸晗?我们班的,怎么了?”
邹时:“确实是因为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只是这个人,不是你——是她。”
郭澄反应迅速,笑笑,“说什么呢你,还挺会猜。”
邹时却不接郭澄的话,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第一次我要求看你手机时你就露马脚了。”
郭澄不说话,只是不看邹时。
“你很放心的将手机给我,里面肯定已经没什么东西了,所以你才那么自信。”
邹时语气逐渐冰凉,“但幸晗不一样,她并不相信你,所以她以一种极其突兀的方式介入了进来——本来我还没怀疑她,可就在早上,她去找了花九,还跟她说要解决照片的事,紧接着贴吧里就出了帖子……”
“你说,这到底是有人安排好的还是……有人安排好的?”邹时心里很生气同时也很难过,只是此时生气大于难过,语气也有些不善。
郭澄还是不说话,林胖子见此,猜了个大半,估计是坐实了。
邹时紧接着说,连缓冲的时间也不给郭澄。
“你先是拍了那张照片,诚如你所说只是巧合。但幸晗恰好看到了,于是她利用这个巧合,利用你,发了说说贴了照片,把花九推向大家的眼里。
“然后又不知道说了什么让魏与舟也出来解释,这样花九不但没有得到清白反而被污蔑得更惨。”
邹时说的连贯,郭澄的脸色却越来越灰。
“之后,在我不了解的情况下,在花九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就可以利用花九顺理成章的树立她的形象……事情到这里很清楚了吧,你还在替她说话吗?”
邹时最后一句话刚说完,郭澄眼睛一瞪,“你居然能把一个女孩子想得这么坏?”
“只要她伤害到我身边的人,就没有什么性别可言。”
邹时说出这句话时郭澄明显愣了两秒。
林胖子站出来,“啧啧,想不到啊,人长得漂漂亮亮的,利用人起来简直是一点不手软啊。”
郭澄不说话,只是脖子上出现了绯红。
“你的反应已经给我答案了。”邹时拍拍手,“没想到真是她啊,看来我猜的没错。”
郭澄一惊,“你诈我?!”
邹时一笑,语气没太大波动,“既然做了就得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不管你们出于什么原因,没下次了。”
邹时说着瞟一眼郭澄路过他身边走了。林胖子走上前拍拍郭澄的肩,颇为同情的感叹,“小伙子,玩脑子你玩儿不过我们邹时的。”说完摇摇头,恨铁不成钢的走了。
“接下来怎么办?要去找幸晗对质吗?”林胖子上前问邹时。
“不用。”
“可是……花九最近跟幸晗走得挺近的,你就不怕……?”
“不怕,花九自己心里有数。”
林胖子听邹时话里的自信,撇嘴,“对,就你们家花九师傅有数。”
邹时回头看一眼林胖子,笑而不语。
林胖子追问,“所以你不打算把这事儿跟花九说?”
邹时摇头,“现在正是分二十一班的时候,说了徒增烦恼,还影响她的心情。”
“切——你这说得好像花九能进二十一班一样。”
邹时挑眉,“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