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好消息啊!给大家说一下今年咱们学校的毕业班的成绩。”老叶兴奋无比,眯着眼睛笑得开花。
“这个,咱们毕业班今年是相当争气啊,一个年级一千多号人,有三百多号人上了云中的线,比去年整整多了一百来号人,一年更比一年好啊。”
“我估计啊,到我们年级中考的时候,那得往五百人上冲吧,啊?”
全班嘿嘿一笑,全当听着别人的故事。
老叶拍拍讲台,“鉴于这个咱们学校这架势,咱们得更上一层楼啊对不对?所以,学校决定,增加一个二十一班来培养精英人才。”
同学们一听,纷纷交头接耳,课堂仿若置身菜市场。
“好了好了听我讲。”老叶打住,“那这个二十一班哪些人可以进去呢?”
“还用说吗?当然是成绩好的。”底下有人接腔。
“诶!说对了!就是按成绩看。”
“那选多少个人呐?”
“大概就一两个人吧。”
“那怎么选啊?我们都还没考试呢。”
老叶感叹,“要不说我们班同学聪明,问到点子上了。这次选人啊,完全取决于同学们自己,没有老师推荐没有同学自荐,完全看你们每一次考试,最后统计,名列前茅者进二十一班。”
老叶话刚说完,底下一片唏嘘,无疑是说自己没希望了,只是把目光投向平常成绩好的那几个人。
“同学们不要灰心丧气,在接下来的每一次考试里拼尽全力,争取在初三的时候进到二十一班!”
老叶打完一通鸡血就走了,剩下闲闲散散的同学们。
刚开学大家都还停留着假期的余温,春困夏乏说的就是这个时节,明明应该最有活力的少年人,此刻却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状态。
魏与舟好像一直没有状态,开学第一天一来就开始睡觉,看起来很疲惫。
“魏与舟同学?是生病了吗?”老师在讲台上温柔的叫喊。
果然人长得帅成绩好就是一种优待。
魏与舟起身,疲乏的靠着背后的桌子,什么话也没说。
老师见状也不多问,只是继续把二十一班的事说了一遍。刚说完,有些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魏与舟,毕竟年级第一在那儿,想不看都难。
魏与舟脑子里很多事情在打转,他需要一些时间消化。突然手伸到课桌里准备拿东西时,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哗啦啦的往下掉。
魏与舟不得不从思维中跳出来重新将眼神聚焦到掉的东西上——一封封各色各样的信封,其中粉色和爱心居多。
魏与舟愣了几秒,没有要捡的意思。
“呜呜~呜呜~”电话刚巧震动起来,魏与舟拿起来就出去了,没有管掉在地上一堆的信封。
“他出院了?”魏与舟显得惊诧,语气却还是平淡的,“那恭喜了,祝早日恢复。”
“晚上不回……别问了,我去奶奶家。”魏与舟搭在栏杆上的手指上下敲击着,显得漫不经心。
“我跟奶奶生活的挺好的,你忙你的吧。”
“好,我挂了。”
魏与舟每一句话都是一句终结,不知道的还以为对面接电话的是什么讨厌的人。
魏与舟拨出一个号码,语气变得十分温柔,甚至有些撒娇的意味,“嗯,奶奶,我是小舟,我今晚回来……好啊好啊,您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我妈啊……她去外地了,没事没关系,应该是那边有什么事情,等她回来跟您讲吧。”
魏与舟刚才接通的那个电话是她妈告诉他,要陪张同湖去北京看病,语气间虽然有不舍和愧疚,但魏与舟却自动忽视和屏蔽。
“魏与舟,学校要举办文艺晚会了,参加节目吗?”文体委员刚从办公室回来就看到魏与舟在走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魏与舟偏头,一如既往,“不了。”
“今年表演最好的班级前三名有奖励哦,据说还挺丰厚的。”文体委员不死心,硬是劝说魏与舟。
“我说不……”魏与舟眉头一皱又猛然松开,声音戛然而止,转向,“我们班出什么节目?”
文体委员大概没想到,赶忙上前一步,满脸期待,“表演小品,《荆轲刺秦王》。”
“可以。”魏与舟眼睛直直的盯着对面四楼的走廊,点头应允。
文体委员顿时如获新生,激动道,“那我就把你名字写上了!”
随即立马转身跑进教室大声喊:“魏与舟报名表演小品了,谁还要参加,快来报名,先到先得!”
要不说人帅成绩好年纪第一是优势呢,文体委员这样一喊,一群人蜂拥而上差点没把她给挤下去。
魏与舟没管身后的动静,双手插进裤兜,起皱恰到好处的双眼皮微微上下浮动,眼中全然是对面四楼的两人。
“……邹时你别动我头发了。”
花九今天头发扎了起来,中高的马尾跨成“S”弧度,称着她白皙净亮的脖颈,很是耐看。
邹时一遍抿嘴笑一遍用手左右拨弄着花九的头发,听着花九嗔怪的语气,笑出了一排牙,“平常还看不大出来,没想到咱们花师傅头发这么长了呀。”
花九偏过头躲开邹时的“魔掌”,发尾扫得她后颈痒痒的,有些不舒适,“等会儿放学就剪了,剪了就不长了。”
“别呀!”邹时靠在栏杆上的后背一下子挺直,“长头发多好看啊,还是别剪了。”
“那你就把手放下。”花九瞪着邹时。
邹时乖乖听话,放下手,看了花九手中的材料一眼,“这啥呀?”
“申报文艺晚会的小品。”
邹时歪着脑袋,越凑越近,轻声念道,“荆轲……刺秦。”
“你们班演小品啊?”
花九看了邹时一眼,有些不自然的错开了和邹时的距离,“不是我们班,是我们班和你们班。”
邹时听了眼珠一转“既然我们班也参加了,那不如我先插个队报名?我先说好了我要演荆轲。”
“那我先把名字给你记上,到时候你跟李佳班长说一声。”
邹时听了不开心,瘪嘴道,“我不想跟她说,我就跟你说。”
“可她才是文体委员啊。”
邹时哼一声,不乐意,“又是班长又是文体委员,老叶就那么看重她啊,我们花师傅哪儿哪儿不比她好,非选她,哼,想起来就生气。”
花九见邹时真的在认真分析认真生气,说,“我唱歌跳舞都不会,我要是文体委员,我们班指定得拿倒数第一。我还希望我们班能进前三,看看那个奖励是什么呢。”
邹时一拍走廊,“说到这个,花师傅你知道吗就凭咱们这个选题,我们就赢了一大半了。”
花九不解,“为啥这么说。”
“你想想啊。”邹时认真分析,“别的班十九个里有十八个都是唱歌跳舞,毫无新意,千篇一律,没有意思,莫得兴趣。哪有我们这个小品有趣啊,既能学习历史又能搞笑逗乐,你说还有哪个班比得过我们?”
邹时有一个神奇的功能——一张嘴顶十个相声演员,林胖子老挤兑他说撒哈拉沙漠都是让他给叨叨干的。
可令人奇怪的是,花九听了竟然点点头,表示说的有道理。
邹时会心一笑,正骄傲着呢,老叶下一句话就让他们俩傻眼了。
“你们这个选题,二十班已经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