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一动不敢动,周围的血腥味告诉她,范云和齐思睿怕是一招就被解决了。她还举着范云给的夜明珠,在乳白色的光晕下,她的脸愈发苍白。各种脱身的念头在她脑中一一闪过,然而在这种强横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显得滑稽可笑。
白素不知道那人的目的,不敢随意开口,可是对方却也没有动手的意思。静默的时间格外漫长,白素实在受不了这种压力,轻轻的咽了口口水,想要直接求饶算了,正在组织措辞的时候,身后那人突然声音一变,有些犹疑道:“白素?”
“嗯?”白素一愣,这是谁的声音,怎么有点熟悉,想要转过头看,却又担心掉脑袋。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人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恼怒,“才练气修为就敢来金丹修士的洞府,你们几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这口气怎么感觉像是长辈教训晚辈,这下白素终于回过神来,连声音里都带了欢喜,“师傅。”说这便转身将夜明珠捧在胸前,仰起头看向身后的人。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啊,没经过我同意谁准许你下山的?才练气四层,咦,练气六层了?”悟道子细细看了白素几眼,确定她真的是练气六层的修为不假,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收的徒弟果然天资不凡,才两个月不到就连进两级。
白素仰着脑袋,一副求表扬的样子,全然忘记了他们此时所在。
悟道子摸了摸她的头,“我的弟子自然是最好的。”
白素有些不满,不过她鼻子地下的血腥味终于让她想起她还有两个伙伴,“师傅,你没把范师兄和齐师兄怎么样吧?”
“你兜里疗伤丹药够的话,他们就死不了。”
“师傅,您下手也太重了吧!”白素翻了翻乾坤袋中的丹药,一共六瓶养元丹,五盒生肌膏,全都拿到悟道子面前,“您看,都在这里了,够不够啊,不够先救个半条命吧。”
悟道子瞪着眼珠子,“你不会把药架上的丹药都拿了吧?”
“弟子第一次出门怕带的不齐全,就全部都......”
“你还这么大方的把为师的药拿来给这些臭小子吃!”
“您要舍不得,就记他们账上,这俩小子身上宝贝多的很。我们现在宁守峰正在艰难时期,再得罪崇台峰,我怕.....”
那范云躺在地上,嘴角都快抽弯了,这女子和小人果然是一路货色,都是给兄弟肋上插刀的角色。
看到自家小徒弟没有胳膊往外拐,悟道子心里舒爽了许多,便对着地上的两人道:“还不起来,等老子抱你们起来么?”
“......”范云想到自家被一个大男人抱着的场景,心里不禁恶寒,立马强忍着肋上传来的疼痛,从地上坐了起来,这悟道子伤人极为巧妙,黑暗中居然能一击击中他的章门穴,这个穴道受创,不仅能令人瞬间昏厥,更能阻碍他身上的灵力运转。
刚刚他已经极为快速的格挡,可惜不过给自己手臂添了道伤口,这真的是筑基初期的修为吗?为什么他觉得比起筑基后期有过之而无不及。范云和悟道子交集很少,但是因为年纪相近,范云本身也快要练气圆满,不由对他产生了轻视之意。
齐思睿比范云伤的轻些,不过他和范云一样大穴受创,现在他们两个算是废了,估计连五成的修为都保不住,只能回去好好将养着慢慢恢复。
“素儿,拿两颗养元丹给他们,崇台峰富的很,给多了他们师傅会以为我们瞧不起他们。”悟道子对其他各峰都没什么好感,尤其对崇台峰的观想道人,一副无尘污垢,物我两忘的姿态,还以为他真的是神仙呢,可笑。
“好嘞。”白素立刻从瓶子里倒了两颗养元丹出来,递给了他们。
范云好像不认识眼前的人似的盯着白素伸过来的手,这不是应该替他们求下情,刚才好歹也是同患难过的同伴不是,哪有这么过河拆桥的。齐思睿见范云没动,以为是他伤势太重,便好心的替他接过,还道了声谢。
两人吞下丹药后,便静静的盘坐在旁边疗伤,四颗夜明珠被悟道子移到洞府的四角,虽然不甚透亮,但目视基本没有问题了。白素对悟道子的行为有点纳闷,他们不是应该将洞府里的东西搜刮一空,然后赶紧出去么。
“师傅,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可有找到什么宝贝?”白素走到那书架下,上面玲琅满目的玉简让她不知道从何下手啊。
悟道子没有回答,看着白素身影若有所思。白素高兴拿起一枚玉简,然后输入灵力,然后那张笑意盈盈的脸蛋瞬间哭丧下来,朝悟道子叫道:“师傅,这玉简怎么是空白的?”
说着便将东西丢在地上,又拿起另外一枚,还是空白,白素一直试了十几枚都是一样,不由愤愤道:“这陆飞凤也太小气了,架子上摆那么多空玉简,撑不死他个脸面。”
之后又马上跑到另外角落里堆着的一堆箱子前,一打开,“哎吆妈呀,这是给老鼠做窝用的吧,空成这样?”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哀怨道,“师傅,你不会把好东西都收走了吧。”
说完便蹭到悟道子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娇嗔道:“师傅,有没有徒儿适用的东西,让徒儿挑几件。”
悟道子随即给她一个爆栗,什么宝贝,他连个屁都没捞到,还被困在这里整整半个多月。
“师傅。”白素捂着脑袋,嘟着嘴,对这个贪心十足的师傅十分不满。
“叫什么叫,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为师好歹能辟谷,还能活些日子,你们这群小屁孩,能撑几****可说不准。”悟道子看着四面一摸一样的墙面,叹了口气。
“怎么出去?”白素傻眼,她心里道,师傅傻了吧,当然从哪来就往哪去啊,正想指着他们进来的门说道,可却发现那扇门已经不在了,她面对的一堵厚厚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