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歪着脖子好奇地看着严惜潮。
“喂!你怎么哭了?”见严惜潮依旧没和自己说话,冷
絮颜又说。
严惜潮看着这陌生的女孩,手背一抹眼睛。
“你看错了。”严惜潮坚决不承认。
冷絮颜敏感的看出来,严惜潮似乎并不想说这个话题。
可又没人和她说话,也不把严惜潮当做陌生人,絮絮叨叨的
说了很多。
“呐!请你吃糖,甜的,就不苦了。”冷絮颜也不管严惜潮
肯不肯接受,一个劲地将糖塞到严惜潮的手里。
自己也剥了颗糖吃起来,甜腻腻的感觉让冷絮颜口中有了些
味觉感。
看着冷絮颜像只松鼠一样吃着糖,严惜潮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
被触动。
手中的滑腻感一闪而过,让严惜潮心潮一动。
接下来的日子里,严惜潮都会去亭子那走一走,每次都装作一副
“好巧”偶遇的模样。
冷絮颜也学着严惜潮的样子,做足了表情。
今天天气格外好,冷絮颜说起今天早上她被病痛折磨了一上午,嬉笑
着问:“是不是我又苍白了许多?”
严惜潮回答:“没有,很好看。”
心却疼了。
冷絮颜白了他一眼,也不和他吵。
“你看,我好羡慕它们。”冷絮颜突然指着树上一群鸟儿说。
严惜潮抬眼看去,心里微涩。
“它们多自由啊!还能自由自在地飞,可我不行,我只能呆在医院里。”
冷絮颜眼里一丝暗淡闪过。
严惜潮嗓子干涩,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第一次,他想拥她入怀,也这么做了。
冷絮颜紧抓着严惜潮的衣服,泪打湿了他的衣裳,刺疼了他的心。
严惜潮只能笨手笨脚地安慰冷絮颜。
可冷絮颜哭着哭着却笑了。
她对他说:“没事儿,我早就习惯了”
严惜潮回去那晚失眠了,脑海里蓦然地着冷絮颜惨白着脸被送入手术室,
却没救回来的场景。
将他一下子就惊醒,是梦吧!心底的悸动越发的深了。
下午如约而至,可亭内却连冷絮颜的影子都没见着。
失魂落魄地呆了一下午,严惜潮心里一片死寂。
冷絮颜,你在哪里?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天黑下来,他却不想走,因为这里还存留着冷絮颜的气息。
直到他去医院打听,才知道冷絮颜被送去国外治疗了。
整整三年了,严惜潮不相信冷絮颜会死,可梦里的场景又是那样的真实。
就算这样他也没有放弃,大概是老天被他的诚心感动了,兜兜转转来到s市,
见到了心底埋藏的那个人。
三年,她似乎比以前更加虚弱了,整个人惨白惨白的,也瘦了。
差点严惜潮忍不住眼泪,心疼地想哭。
“是你~”冷絮颜开口,气息虚弱,单薄的身子像随时被风吹走似的。
可她的语气却很惊喜。
三年不见,严惜潮似乎更加成熟和稳重了。
和记忆里的少年影子重合,冷絮颜露出了淡淡的酒窝。
严惜潮眼睛一热,故作轻快地说:“嘿!我叫严惜潮,请多指教。”
打招呼的方式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感,冷絮颜和严惜潮相视一笑。
冷絮颜嘴里细嚼着严惜潮的名字,心底莫名一甜。
似乎是不能坐太久,冷絮颜感觉有一阵晕眩。
严惜潮心下一紧,直接将人抱上床。
闻到冷絮颜身上的浓重的药味,严惜潮微微瘪眉,更多的是心疼。
手上的人儿更是轻地没有丝毫重量,硌手的触感让严惜潮眉眼带着担忧。
冷絮颜像是没看见严惜潮的模样一般,依旧笑得开朗。
那笑又有几分真诚?
严惜潮不知道。
大概冷絮颜戴久了微笑面具,连痛苦的感觉都被她当成了快乐。
严惜潮也不点破,只是像以前一样和冷絮颜说话。
冷絮颜今天破天荒地笑容真实了许多,或许是因为见到严惜潮,或许是
很久没人像严惜潮一样耐心地和他说话。
总之,严惜潮能看出来,冷絮颜很开心。
他不敢谈及冷絮颜的病,怕因此两人疏远。
明明很想和冷絮颜说当初他为什么哭的原因,可见冷絮颜这般被折磨的模样,他
胆怯了。
终有那么一天要说的,但绝对不是现在。
说了很久的话,冷絮颜脸色疲惫了许多,她朝严惜潮歉意地看了看,便闭上了眼睛。
严惜潮本来是一副笑意的模样,可当冷絮颜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严惜潮给她捻了
捻被子,转身一脸凝重地离开。
冷絮颜眼睛突然睁开,望着严惜潮离开的地方出神。
对不起,我这病态的身体不值得你待我这么好。
冷絮颜躺床上这么多年,经历了许多。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严惜潮的心思,可惜我终究是回应不了他的,到不如从一开始就装作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