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缕阳光带动着他,让他看得到古妤笑容背后的伤心,却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无可奈何。
“找我,有什么事吗?”收到语音留言的古妤在很久以后给他回了电话,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却带着笑,“你们有东西落在别墅了吗?”
“你现在在哪?”他沉声问她,看着这座映翠掩绿的大山,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含满了担忧!这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鬼才相信她是在散步!
“我在散步,怎么了?别墅大门的密码你不是知道么?”古妤呵呵一笑,似乎躺在床上看风景,又似乎看到了他的车子,笑道:“如果有东西落下了,你们自己去取吧,我这几天出远门了,不能回来,你顺便转告慕书记一声,让他们不要担心。”
“告诉我你在哪!”慕夜澈厉声怒吼,一双俊眉霸气飞扬,怒眸眯起,已然开始薄怒!这个女人现在明摆着告诉他,她出事了!却不肯告知她的具体位置!
这个该死的女人现在正在做危险的事!
“不要做傻事!”他又道,眼睛朝山间四周望了望,匆忙转身坐回车里,“你没有出远门,就在附近,呆在那里不要走,我马上过来!”古妤现在一定看到了他的车!
古妤沉默,似乎无奈的笑了笑,告诉他道:“我很高兴你能返回,可是……已经迟了。”无力的挂断了电话,手机从此没有再被接听,一直保持无人接听状态。
慕夜澈将小车狂飙在山间公路上,这才发现山中有个小镇,小镇正开发旅游,来来往往的旅游大巴士特别多。
但纵然这里人声鼎沸,客流如潮,他却在这片巴掌大的小地方找不到古妤这个女人!
因为这个女人始终不接听他的电话,故意在躲着他!
有什么事一定要躲着他?这让他的一颗心几乎跳到嗓子眼,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了!
闹自杀还是在生他的气?他派出他所有的人在这里掘地三尺,总能把她给抓出来了吧!这个女人,不可以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
然而一个小时后,他派出去的人纷纷空手而归,找不到古妤的人!
不过在某家医馆,他们查到了古妤的信息,很重要的一条信息,但这个信息却让他们欲言又止,不敢在发怒的少爷面前火上浇油!
慕夜澈阴鸷盯着他们,心里却溢满了不安,“但说无妨。”
刚才他在古镇四处走了走,发现这里正是他上次前来采买的地方,位置很偏僻,曾经在这里遇见一个很像林纤纤的红衣背影!而古妤这个愚笨的女人现在竟也躲在这里!
“少爷,医馆那里确实登记了古小姐的名字,但古小姐不是看病,而是……”保镖欲言又止道,最后两个字,实在是不敢说出口,抬头看了看主子的脸色,“打胎!”
果然,慕夜澈俊美的脸庞竟是一阵微微的抽动,阴鸷眸光骤然尖锐,震惊的朝他看过来,“你再说一遍?!”他从来不知道古妤怀了孩子,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偷偷打掉了他的孩子!
保镖不敢再看他,知道少爷只是想确定,便又小声道:“少爷,古小姐刚刚在古镇医馆做了药流,已经离去。”
“她人现在在哪?”慕夜澈的一张俊脸完全变了色,他微微眯起眸,盯着那医馆的方向,阗黑的眼眸显得沉静,却突然咆哮的一声怒吼,“告诉我她现在在哪!”
所有的保镖吓得身子一震,想不到少爷会发这么大的火,面面相觑的看对方一眼,回答少爷道:“医馆的工作人员并不知道古小姐去了哪,只知道古小姐在做完药流以后的一个小时后,开车下山了。少爷,我们现在唯一能找到古小姐的办法,就是询问收费站。”
见少爷的侧脸越来越冰冷,一身暴戾与怒气,几个人不敢再赘言,立即转身上了车,火速往山下追去。
一脸阴鸷的慕夜澈则盯着医馆与盘山公路的方向,眸色越来越黯,薄削唇锋笔直抿紧,已经十分确定古妤刚才就是躺在医馆的病床上,看着他的车,与他手机通话!
这个女人拖着虚弱的身体没跑出多远,但是,她竟然怀孕了,并且偷偷打掉了他的孩子!
这个女人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吗?!
半个小时后,他的车行驶在锦城市拥挤的马路上,接到他电话的慕清韵摇摇头回答他道:“古妤没有回家呀,是不是你与那位白洁又把她给气跑了?弟弟你就不能收敛一点么,一定要在古妤面前与那位林小姐秀恩爱啊?”
她就料到这位白洁会坏事!看吧,他们家的古丫头又被刺激到了,哎!这个该死的白洁,她慕清韵就应该一脚将这白小姐踢回瑞士,让她再也回不来害人!
“清韵,你怎么知道白洁?”慕夜澈轻眯锐眸,坐在蜗速爬行的车阵里显得有些心乱如麻,俊脸焦虑,“古妤她生了病,我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了。”
“那天古妤烧掉厨房,我不小心看了你的电脑啊。”慕清韵如实告知道,已经站起身穿衣服往外面跑了,拿着车钥匙在台阶上狂奔,“我一看白洁这名字,就知道她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这回让我给猜中了吧,她就是那位情深意重的林小姐死而复生,回来找你讨债了!我说弟弟你啥眼神啊,怎就看上了这种女人?我们家古妤就算有再多小缺点,也总比一个小三儿强吧!得,我也不说了,我现在去古家找找古妤去,顺便给古家大哥赔礼道歉。”
“清韵,古妤有些事情,一直瞒着我,我今天才知道。”慕夜澈嗓音暗哑道,黑眸轻眯盯着正前方的车阵,一身沉重,“我现在除了愤怒,心里也很乱,不知道在找到古妤以后,该以什么身份面对她。”
那边的慕清韵正在启动车子,闻言微微一愣,严肃问弟弟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夜澈第一次这样沉重的向她倾诉他的心情,摘下了他脸上的儒雅面具,向她这个姐姐如实倾诉,她又怎敢再将自己的主观意识强加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