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煞,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仇陌痕捋着胡子,孟玄煞一言不发,静默地走到房间里,把包一丢。
“我一会会安排人来通知你上课的内容,你就安心在里面学习就好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仇陌痕补充了一句。
“嗯……”孟玄煞点点头,仅此而已。
“老大,这孩子好像有些孤僻,不是很愿意与人亲近。”襄直对仇陌痕说,仇陌痕叹口气:“苦命的孩子,飞来横祸毁了他的家,更是毁了他的童年啊……”
“害死孟家人的罪魁祸首已经在全面搜捕,只是时间问题。”襄直说。
“既然事情被我们遇到了,我们就一定要还他一个公道!”仇陌痕义正言辞,襄直点点头。
偷偷看着二人的孟玄煞,在二人走远后悄悄跑了出去,修罗殿太大,他想逃走,可是根本找不到方向。
“你们看,那个就是家里人都被杀光的孩子。”
“真惨,从小就没了父母,以后不一定要变成什么样子!”
“怕什么,司令不是把他捡了回来吗,有司令在还用你们操心这种事!”
“野孩子!”一个小孩子不合时宜说出这句话,而这些话都被孟玄煞听在耳朵里。
“我不是野孩子,把你的臭嘴闭上!”孟玄煞指着那个小孩怒骂道。
那个孩子听了这话,竟聚齐几个孩子,个个比孟玄煞高出一头:“你就是野孩子,没爹没妈的野孩子!”
孟玄煞气不过,直扑过去与他们扭打起来,但孟玄煞本就个子小,而且对方人数多。本着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优良条件,对方当然是大获全胜,把孟玄煞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孟玄煞被打得浑身是伤,没有掉一滴泪,而是咬住那个人的手,使劲咬下去,直到咬出血来。
“你这疯狗!”那个孩子一脚把孟玄煞踢开,旁边的大人们看见这些,只是指指点点,也不去阻拦,视若无睹。
孟玄煞黑着脸,说出一句话:“修罗殿,看来只不过一个跟外界一样的地方,人情冷暖一看便知,没有什么世外桃源,与那魔鬼的人间毫无区别。”孟玄煞冷笑一声,那一年,他刚刚八岁。
这时,一个女孩子从后面跳了出来,把孟玄煞挡在身后:“你们太过分了,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孟玄煞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擦擦嘴角的血,又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丢下刚才那些人和刚跳出来的女孩。
那个女孩,就是仇梓洛。
孟玄煞转来转去,又回到了那个屋子,在这个没有人情味的世界,他最终选择把自己关闭起来。
“除了我,这个世界上没什么重要的……”孟玄煞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他忍痛在伤口上涂上药,用绷带绑住。那天晚上,他从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提前变成了一个心有牵虞的少年。
第二天,孟玄煞穿的整整齐齐,走进了教室,所有人都一致地用讽刺和鄙夷的眼光看着他。他当然明白为什么,因为打了他的那几个孩子,也在那间教室里。这次,孟玄煞什么也没有说。
他快步冲到那个人面前,扯住他的头发一个爆扣,把那人从桌子上摔到地上。旁边那几个人也在,一拥而上,孟玄煞不动声色,反身就是一个回旋踢,一脚下去撂倒三个,还剩一个颤颤巍巍地站稳,被孟玄煞一记直拳,打得鼻子飙血,躺到地上。
他们以为孟玄煞只是一个家破人亡的苦命人,其实孟玄煞是一个剑道世家的遗孤,孟家剑法在帝国里远近闻名,武功更不会差。可是没人过问孟玄煞的身世,他们只是打心底里嘲讽他。
教室里的其他人看着孟玄煞乱打一片,血流遍地,教室里地上、桌子上躺满了人,吓得其他同学到处乱窜。撞倒了刚刚进来的仇梓洛。
“你们干什么呢!”仇梓洛莫名其妙,直到走进教室,看见孟玄煞满脸是血,身边躺满了被打倒的人。
“你……”仇梓洛没有摆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孟玄煞也认出了她,那天唯一一个站出来帮他说话的人。
“人是我打的,你可以去告诉司令,随你处置!”孟玄煞依旧面无表情地走出教室。
孟玄煞果然被传唤进了校长室,不过不是仇梓洛,而是其他人的父母。孟玄煞承受着谩骂声走进了校长室,一路上被口水和污言秽语淹没,他视若无睹,漠视了一切。
审判结果,孟玄煞被削除上课的机会,远离所有学生,并软禁一个月。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大人们得到了这样的审判,也就散了。
“呵……”孟玄煞没有去理任何人,转身离开,他碰到了仇梓洛。仇梓洛看着满眼漆黑的孟玄煞,站在门口盯着他,孟玄煞像没看见她一般,直直走过。
“爷爷,这根本就不公平!”仇梓洛大喊大叫,仇陌痕长叹一口气,把仇梓洛叫到身边,耳语了几句。
孟玄煞被软禁,躺在床上,茶饭不思,不见任何人。襄直和牵筱轮流去他的寝室看他,牵筱每天变着花样的去讨好他,孟玄煞只是躺着一动不动。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这次仇陌痕亲自到了他的房间。
“玄煞,可否跟我来一趟!”仇陌痕和颜悦色,孟玄煞竟然起身,默默跟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软禁你吗?”仇陌痕问,孟玄煞消磨了锐气,说出的话也很中立:“我知道,如果你不把我软禁示众,我就会被逼出修罗殿,而我孤身离开修罗殿,必死无疑!”
“既然你都明白,为什么不接受我偷偷安插过去照顾你的襄直和牵筱的帮助?”仇陌痕问。
孟玄煞笑了笑:“我不想让别人说,您是一个以权谋私的人,毕竟您是把我从苦海中拉出来的人,就算没办法报答,也不能给您添乱!”
“玄煞,你虽然不与他人苟同,但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你的异能是什么?”
“没有!”
“没有?”仇陌痕很诧异,剑道世家的孩子,到现在都没有开发出异能,确实匪夷所思。
“您能帮我吗?”孟玄煞问:“我要报仇,家仇不报,我誓不罢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会尽全力帮你,但结果如何,只能看你自己的了!另外,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仇陌痕从背后掏出一把剑。
这把剑通体漆红,泛着血色的光,剑刃似翎毛,剑柄和剑鞘上刻画着一只朱雀。
“这是?”孟玄煞皱了下眉头。
“此剑名为,绛羽。由天降陨铁和朱雀之血淬炼七七四十九天打造而成,削铁如泥和吹毛断发只是普遍的能力,杀人不见血才是此剑真正强大的地方。”
“可是,我未必拿得起它!”孟玄煞摇摇头。
“等你长大了,或者有了异能,都可以轻易驾驭它,别忘了,你可是孟家的人。”仇陌痕语重心长,孟玄煞看着绛羽若有所思。
“此剑虽然不及传说中的四大凶剑,但是也足够你保护自己的。”仇陌痕说。
“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只是您捡来的而已!”孟玄煞问。
“何出此言,既然到了我这里,你就是我的孩子,如果你不自己高看自己一眼,怎么能让别人高看你!从现在开始,忘记你的过去,你只是修罗殿的预备兵。”仇陌痕义正言辞,孟玄煞浑身一震,这是他一个月来,唯一一次情绪变化。
“谢谢……”孟玄煞只憋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