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未愈,又经过两场大战,两场战斗皆算艰苦,岳小山的出手让岳山岚最为惊讶,没有想到,平日里冷清沉默的岳小山,竟然有如此的功力。岳山岚躺在床上想着。全身都被绑着白布缠着,轻轻的一呼吸,内脏就会剧烈的痛。一阵阵的侵袭全身。
躺在一旁的岳小山还在躺着,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任然昏迷,、
此时的岳小山,意识正在梦中徘徊,徘徊在剑的世界中,站在一处平地,放眼望去,入眼皆是剑,或残缺,或断裂,或锋利,静静的伫立在哪里,展示着剑的桀骜不屈,远处,山上,一种庄严的气氛。
岳小山已经在这的世界中走了许久,没有日月起落,没有昼夜星辰,不知时日,也不知疲倦,就这样走了。
虽然剑就在眼前,可以触摸,可以拿起,但挥剑的手却似乎有一种空无的感觉,不存实质,用手指轻轻的弹剑身,手指轻轻的落在剑体之上,有一阵的冰凉之感,剑体轻轻的颤抖,却怎么也听不见剑体颤动的声音,
一开始岳小山以为自己失了听觉,但叫喊声在耳边清晰的回荡,却怎么都听不见剑的声音,无论怎么样的贴紧剑身,只有那单薄的冰凉感。
岳小山心中有些疑虑,自然要找到答案才会罢休,这就是为何他会一直不断的徘徊,寻找。
拔了千把宝剑,挥动千次,身体没有一点疲倦,但心中却总有一种失落的空虚感。
倔强的人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目的,所以岳小山还在寻找着,迈过河流,越过大山,意识中的世界越来越辽阔,却也越来越空旷,走的越远,见到的剑却越少,从一开始的目不暇接,到现在,一片平原之上,只有孤单的一把剑,远远的在哪里,岳小山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那把剑的前面,带着疑惑的心情去拔,剑体很轻,插的也不是很深,自然很容易就拔出了,但容易的事情总是会给人更多的疑问,慢慢的将剑横于胸前,手指慢慢的抚摸剑体,抬指一弹,期待着,也害怕着,太多次的失望,总是会给人很大的心里打击。
风声在耳边回荡,岳小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风,只是专注与寻找,剑体轻轻的颤动着,期待中的剑鸣没有,再一次的失败,岳小山不免有些失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在荆棘处,不动不荆,我现在却不知是在荆棘漫步,还是在大海捞针,心中有确定的方向,但眼睛看到的却不知是不是真实。有些疑惑的自问到,难道眼中一切皆是虚幻。
剑依旧在手中握着,岳小山看了看手中的剑,再一次将剑插回了远处,迈步走向了远方,哪出是树林,是高山,是无尽的前路。但岳小山只迈了简单的一步,小小的一步,却直接跨过了眼前的一切,因为他更没有没有睁开眼睛,他是闭着眼睛迈出的这一步,从将剑插回去的那一刻,他就忘却了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唯有闭眼。
迈过眼前的一切障碍,或者说景色,然后便是无尽的黑暗,寂静的黑暗,无息无声,无风亦无光,天地皆无,唯有黑暗。
岳小山站在原地,不知该往何处去,所以迈不出那一脚,回忆起一花和尚最后一次的叮咛,忘却把,将一切都忘却把,岳小山想着,听声观见是我生而知之,天生所得,又怎么能忘记呢,忘却只是欺骗自己罢了,我又不擅长欺骗这种事情。
说着,横掌于眼前,闭眼然后睁眼,生而听剑,便寻剑而去,听剑声,观剑理,走剑路。
岳小山慢慢的放下手掌,眼睛看着前方,在黑暗之中有一处光亮,一处微弱的光亮,似风中烛火,快要逝去。
岳小山依然还是没有迈出一步,而是伸手,直接伸向哪出光亮的地方,哪出光亮离岳小山起码有千里之遥,但在岳小山伸手去握的时候,剑却窝在了岳小山手中,放佛剑一直都在岳小山的面前,只有短短的一步之遥。
剑在手中,岳小山知道,那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把剑,没有用手去触摸,也没有用手指去弹。淡淡的看了一眼,眼神非常的认真专注。
然后岳小山便将剑放下了,轻轻的放手,说道,我早晚会再回来取的,剑却没有想平常哪般,落在地上,在黑暗的世界中,一切似乎都有些有为常理,无论是距离还是重力。
剑慢慢的飘向空中,不断的向上,一直到最高处,直到完全失去踪影,然后便是万丈光芒,黑暗的世界瞬间被照亮,只是在一瞬之间,世界放亮,世界还是哪个世界,有山有水,有森林,还是那数不清的剑,插在世界的各处,天上地下,森林河流。
岳小山看着眼前的一切,说道,原来我一直就在原地,没有离开过。欣然的笑了笑,举步向前迈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剑里独行听禅音,众生在耳心难平,红尘里,佛本无名。声音在世界里回荡,悠扬绵长,
一步世界分明,从意识的世界回到了现实,然后便是意识的沉睡,战斗后的疗伤休息。再一次将一切归于安静的黑暗。
岳小山安静的躺在床上,全身各处都涂上了草药,岳小山各处都受了伤,不大不小的剑伤,体无完肤,还是不可言喻的内伤,一个刚刚会学拿剑的孩子,与一个行走江湖数年的剑客,拼力一战,能够存活下来,已经是一种奇迹,若不是岳小山天赋易斌,早就已经血洒当场了。
臧古七看着床上的岳小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这几天,他显然有些累了,对岳山岚说道,我刚刚为他把过脉,脉象平稳,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不用担心。
岳山岚点了点头,心中的担忧放下了不少,说道,七老,这份恩情,我岳山岚永记于心,在此先行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