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号在长崎逗留了差不多一个月,崇祯二年二月二十日,破风号满载着200吨黄铜、200吨硫磺和大约37吨白银开始返航。返航时因为是顺风,就不再使用柴油动力,破风号只使用风力航行,航速还是能够达到14节,如果是满帆全速航行能够达到19节。
“舰长,雷达发现船只两艘,看上去船还不小,应该能有五六百吨的样子。”破风号观通长余戈报告道。
“哦,距离我舰还有多少公里?”王国贤问道。
“距离36公里。按照目前的航速大约将在一个半小时后相遇。”
“看样子应该是西洋人的船,大明这个吨位的船只比较少,我们现在是在台湾海峡北面入口,多半是西班牙人的船,大概是从基隆出来的。”
“目标船只好像是在游弋训练,一直在画圈圈。”
“难道是海盗船,打算抢劫?”
余戈笑道:“谁打劫谁还不一定呢!”
一个小时之后,两艘盖伦型帆船就出现在了余戈的望远镜里,敌舰上没有悬挂旗帜,距离对方大约还有十公里。
盖伦帆船航速大约在7到10节左右,现在对方是逆风航行,走之字型,航速较慢。
余戈报告道:“舰长,对方也发现我们了,在想我们靠近,看样子果然是来者不善,像是等在这里专门打劫的。”
王国贤冷笑道:“那我们就会会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嘛?”
枪炮长陈钦有些兴奋的道:“我早就想试试阿姆斯特朗炮了,我只试射过几次,打的还是死目标,现在正好试试实战的威力。”
王国贤道:“船上打过阿姆斯特朗炮的人没几个,还是叫大家把现代武器拿出来。”
陈钦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我只让海军的四个炮组试试。”
王国贤继续命令道:“启动主机,全体人员进入战斗准备。”
命令一下,所有人员快速行动起来,14.5毫米KPV重机枪被搬上了甲板上的机枪架,105毫米无后坐力炮也抬到了甲板上,穿越众纷纷穿上防弹衣、防刺服,戴上凯夫拉头盔,套上防割手套,56式轻机枪、56式冲锋枪、67式通用机枪,SVD狙击枪全部子弹上膛。
“上校,目标船只出现了,距离我舰还有5海里。”大副加西亚报告道。
瓦徳斯上校拿起自己的单筒望远镜仔细看了看,“这就是卡尔斯在长崎发现的从未见过的船吗?”
加西亚道:“应该是的,卡尔斯说他看到的船型非常漂亮,而且外面看上去像是铁做的。”
瓦徳斯道:“铁船,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想都没有想过,应该只是在外面包了一层铁皮,如果全是铁做的,我想象不到是如何建造成的。”
加西亚有些担心的道:“如果真的是铁做的话,那我们的炮还能击穿他们的甲板吗?”
“加西亚,你要相信我们的24磅大炮,就算是铁做的船,甲板肯定也不会厚,否则自己就沉没了。”
“是,上校。”
瓦徳斯继续用望远镜死死盯着破风号,“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对方的航速,我们是逆风航行,对方航速比我们快,他们要是逃跑的话,我们估计追不上他们。先不管这些了,给‘阿尔瓦罗’号发信号,抢占战位,准备战斗。”
西班牙人在长崎设有商馆,商务代表卡尔斯看到了破风号和穿越众之后,觉得穿越众会抢了他们西班牙人的贸易份额,同时也是看上了破风号,因此派小型快船向在基隆的瓦徳斯上校报告,希望他能派舰队拦截,希望能够俘获破风号,从长崎回航的贸易船肯定都载有大量的白银,如果能成功俘获破风号那将大发一笔财。
瓦徳斯接到消息后就亲自带领“圣地亚哥”号和“阿尔瓦罗”号两艘战舰出航,准备拦截破风号。“圣地亚哥”号排水量600吨,装备火炮24门,其中24磅半加农炮8门,16磅加农长炮12门,7磅隼炮4门,船员287人,其中军官15人。“阿尔瓦罗”号排水量550吨,同样装备火炮24门,装备半加农炮6门,16磅加农长炮12门,7磅隼炮6门,船员274人,其中军官15人。
见到两艘盖伦型帆船试图接近破风号,王国贤命令道:“和敌舰保持距离。”17世纪欧洲火炮一般有效距离不会超过2000码(约等于1800米),以32磅特大型长炮为例,炮重7000磅,弹丸重32磅,口径6.5英寸,炮长16英尺,有效射程2000码,最大射程能够达到7000码(约6400米),只是超出有效射程之后,火炮基本没什么精度可言,能打中目标的概率基本比中彩票低。
“轰轰轰”,两艘西班牙盖伦战舰开炮了,虽然此时破风号远在己方火炮的有效射程之外,但是盖伦帆船的航速想要最上破风号是不可能的,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在远距离开炮。
王国贤冷笑着下令道:“敌人开火了,绕到敌舰背后去。”
17世纪欧洲军舰火炮都分布在两舷,船首尾甲板放置的火炮很少,接战时侧舷对着敌舰开炮,能够集中火炮射击。
破风号放下风帆,柴油主机满功率运转,以16节航速快速绕到敌舰的船尾。
瓦徳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再次拿起望远镜,眼睛死死的扣在望远镜的目镜内,“哦!上帝!这是什么船,敌船放下了风帆反而航行的更快了!加西亚!是不是我眼睛花了!”加西亚此时也目瞪口呆楞在哪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上校,您没眼花,就如同你看到的那样,那艘船没有风帆却在飞速航行。”
瓦徳斯半生都在海上闯荡,最先冷静下来,他下令道:“不要惊慌,敌舰好像没什么火炮,两舷虽然开有炮窗,却没有打开。命令阿尔瓦罗号从西面包抄过去,尾炮开火射击。”
圣地亚哥号船尾只有两门7磅隼炮,口径3.5英寸,有效射程只有450码,最大射程3500码。“轰轰”两声之后,两枚圆形炮弹在距离破风号大约200米的海面上溅起两根高高的水柱。
破风号自然不能光挨打不还手,两挺14.5毫米KPV重机枪开火射击,穿甲燃烧弹、穿甲燃烧曳光弹,还有一般重机枪所没有的高爆弹,弹头构造和20毫米口径的炮弹差不多,原本是设计用来对付直升机的。在穿越者机枪手有节奏的射击下,重达64.4克的硕大子弹高速扑向圣地亚哥号。14.5毫米穿甲燃烧弹能在500米距离上轻易击穿32毫米均质钢板。木板自然更不在话下,穿甲燃烧弹轻而易举的击穿了圣地亚哥号厚实的橡木船板,几轮射击之下,圣地亚哥号船尾操作两门隼炮的炮手纷纷被打死,14.5毫米大口径子弹在穿透厚实的橡木板之后,依然具有强大的威力,打的敌人缺胳膊断腿,有一名炮手的身体直接被打成两段,最倒霉的一名炮手的头颅直接被打碎了,血水脑浆如同爆开的西瓜一般,惨不忍睹。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圣地亚哥号上响起,听的士兵们阵阵胆寒。原本见到不用帆浆就能快速航行的船只,已经让水手士兵们产生了恐惧,现在见到敌船如此恐怖的火力,这些西班牙士兵们哪里还有战斗的勇气,恨不得马上逃跑。
“上帝啊!这是魔鬼之船,肯定是从地狱里面出来的。”一名在船尾幸存下来的水手状若疯狂的吼叫着。
几发穿甲燃烧弹引燃了在船尾的火药桶,好在船尾的火药不多,黑火药爆炸威力相对又比较小,只在船尾二层甲板炸开了一人大小的洞。
王国贤见到爆炸道:“KPV重机枪停止射击,再打下去,肯定会引燃其他的火药桶,船肯定会被炸沉的。”此时阿尔瓦罗号已经运到道了破风号的侧面,“轰轰轰轰”,阿尔瓦罗号侧舷的10门火炮一个齐射,颇具声势。陈钦看的津津有味,仿佛置身在电影场景内,笑道:“就是火炮少了点,还不够壮观,要是风帆战列舰几十门火炮齐射,那才壮观。”他转头有冷笑道:“让我们试试阿姆斯特朗炮的威力,给敌人点颜色看看。”船上接受过炮兵训练的穿越众太少,只有原本海军出身的穿越众接受过训练,四个炮组,在陈钦的命令下,有条不紊的进行装弹、装药等步骤,“预备,放!”
四发圆锥形炮弹高速飞向敌舰,只可惜炮手训练不足,又没有现代火控系统辅助瞄准,四发炮弹同样打了水漂。陈钦道:“再来。”炮手们重复清膛、装弹的步骤,又是四声巨响,这一次比刚才好了很多,形成了近失弹。王国贤命令破风号高速绕道阿尔瓦罗号的正前方,两船距离解决到了500米,阿姆斯特朗炮再次四发齐射,这一次有两发炮弹击中了敌船,高速旋转的圆锥形炮弹击穿了敌船的橡木板,被击穿的橡木板木屑在船舱内高速四处飞溅,狠狠的扎进了炮手们的身体内,恐怖的惨叫声同样在阿尔瓦罗号上响起。67式通用机枪和56式轻机枪、56式冲锋枪也一起开火,子弹如同瓢泼大雨般泼向阿尔瓦罗号,在阿尔瓦罗号的船身上形成了一个个单孔,如同被打成了筛子。
瓦徳斯上校看到情形不对,下达了分头突围的命令。王国贤冷笑道:“打了就想跑,没门!瞄准敌人的风帆和桅杆射击,看他们怎么跑!”穿甲燃烧弹轻而易举的点燃了敌船的风帆和桅杆,顿时圣地亚哥号的上层甲板火光熊熊,瓦徳斯疯狂的吼叫道:“快!救火!你们这些该死的蠢货!”
破风号解决了圣地亚哥号,又高速追上阿尔瓦罗号,故技重施,敌船的桅杆和船帆在短时间内就被烧个精光。两艘西班牙盖伦帆船战舰没有了风帆只能随着海浪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