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舒清海提着两份早餐推开门,看见秦怀玉正端着粥,无奈的盯着白小米。
“没什么。”秦怀玉看了眼他手里的早餐,放下手里的粥,不悦的说道。
“你的早餐。”舒清海递给秦怀玉一份,虽然两个人昨天吵过架,但是男人间的感情,不会因为一些争论而消失。
“小米,这是你的。”将另一份放到床头柜上,舒清海给她打开盒子,里面是香喷喷的莲子百合粥。
白小米还在发晕,浑身不自在,她想洗个澡,总觉得身上还有水蛭在爬啊爬,让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已经给她准备了早餐。”秦怀玉已经表现出很明显的不愉快,虽然外人看不出,但是舒清海和他交往这么多年,能轻易的从他细微的变化里感觉到他的心思。
“蘑菇很像水蛭,她好像不敢吃。”舒清海只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粥碗,便一针见血的说道。
秦怀玉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微小的细节,他在照顾女人上,没舒清海有天分。
“你不是说,让她克服恐惧?”秦怀玉的眼神很阴沉,因为舒清海最近的表现,越来越明显的带着挑衅。
白小米好像听到“水蛭”两个字,脸色更苍白,感觉浑身上下都爬着那可怕的东西。
还没等她回过神,两腮突然被捏住,然后,一勺子粥被强硬的送到她嘴里,随即胸口被一拍,一气呵成的动作,让她“咕咚”一声,咽下了蘑菇粥。
秦怀玉清晨的好心情被舒清海一句话毁掉,他的心里没来由的恼怒,恼好友最近越来越过分,他不得不怀疑,舒清海是不是也想在他复婚事情上横插一脚。
“这种东西有什么可怕的?明天我带你去水蛭养殖现场,看看那些软绵绵毫无攻击性的动物……”
“怀玉。”舒清海虽然也很想帮白小米克服这种生理和心理上的阴影,但是一大早就开始刺激她未免有些过火。
白小米感觉胃里全是蠕动的水蛭,鞋子也没穿就冲到卫生间里吐。
秦怀玉搞什么鬼,能不能用让人舒服一点的方式来做事?
白小米的脑中不仅存满了水蛭,还有他当初强迫自己吃避孕药的痛苦。
“果然是千金小姐,这么娇气。”秦怀玉把白小米从洗手台上提回去,拿着毛巾给她擦着脸,冷声说道,“把剩下的粥吃完,我已经定好机票,不要误了点。”
有的人,你想对她温柔一点,可总是忍不住做出粗暴的举动;而在有的人面前,无论平时戴着怎样完美的面具,也难以做出最好的伪装。
白小米跟个四五岁的小孩一样,从呕吐到提出来,一直被秦怀玉摆布来摆布去,直到被推到那碗粥的面前,她才有了一丝反应。
“我不吃。”白小米攥紧拳头,为什么秦怀玉这么喜欢强迫和支配别人?
他们不都签订合约了,要彼此尊重的吗?
“那份条约只会在婚后生效。”秦怀玉能从她脸上的细微变化里,看出她的心思,他凑过去,在白小米的耳边低低说道,“不过我很愿意一直做绅士,只要你听话。”
也就是说,前几天的温柔和忍耐,还是伪装出来的,而他今天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改变了心意,想重新支配她的生活。
秦怀玉必须这么做,他感觉到舒清海的异常,想中断白小米和舒清海之间的一切,至少在复婚前,不能让她再多接触舒清海。
“怀玉,别强迫小米。”舒清海也恼,恼他不会好好对待感情,所以干脆摆出一副“你要是不珍惜,我来珍惜”的态度,希望秦怀玉快点醒醒,不要再用错误的方式对待白小米。
让他看的心里很疼。
“不关你的事。”秦怀玉突然狠狠的说道。
白小米浑身一震,她很久都没有听到秦怀玉这么凶狠的语气,又是在她耳后响起,带着说不出的狠辣的威慑力,让她下意识的伸手端住碗,往口中送去。
闭上眼睛,将碗里已经温乎乎的粥,一口气全灌进胃里,白小米虽然还有点晕乎,但是察觉到舒清海和秦怀玉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摩擦,她不想因为自己,让秦怀玉冲舒清海发火。
这个魔鬼一旦发起火来,什么过分的事情都能做出。
“我喝了。”白小米转过身,将空空的碗递到秦怀玉的面前,像是让老师检查作业的三好学生,只是眼里闪着泪花,可能是被噎出来的泪,也可能是刚才呕吐时溢出来的泪水,朦朦胧胧在眼里晃荡。
舒清海扭过头,看着窗户,轻声的叹了口气。
“乖。”秦怀玉拿过碗,另一只手拿着餐巾纸,又像一个完美的情人,帮她擦擦唇角。
他知道白小米内心的不满和愤怒,也许还有委屈,不过没关系,只要她在舒清海面前听自己的话,其他的都不重要。
白小米往后退了一步,自己拿过餐巾纸,紧紧按着唇,不让胃里的东西再吐出来。
对,水蛭嘛,有什么好害怕的?比起秦怀玉,确实没什么主动攻击性。
可是她的胃难受的抽动着,不知道因为恶心,还是难受。
而秦怀玉随手放下碗,像是没有看到她表情里的委屈和眼里忽闪的怒火,这一刻反而温柔有加的将她拉到怀中,像是对舒清海无言的再次宣布什么,将她表情复杂的脸按到自己胸口,半带强制性的,柔声说道:“我们一会回家。”
“我……还有工作。”白小米的声音似乎哽咽了一下,在他的怀里,发出细微的声音。
“她今天如果再不能到达第二站签售现场,会给很多人带来麻烦。”舒清海终于说话,虽然他知道秦怀玉对这些话毫无兴趣,“很多书迷天南海北的赶去现场等待,已经耽搁了他们一天的时间,而且签售会的工作人员……”
“有两张机票,你选择哪一张?”秦怀玉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的问,左手却在她的腰间勒紧。
白小米正欲张口回答,秦怀玉的右手缓缓从她脑后滑下,来到那纤细后背的胸衣带附近停止,又低低的说了声:“别着急,想清楚再回答。”
有一种可怕的压迫力,像是红果果的威胁,让白小米又闭上了嘴。
舒清海又叹了口气,走到秦怀玉身边:“你这样让她没法思考。”
“小米,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在你的签售会上。”舒清海不再和秦怀玉对话,而是对白小米说道,“很多人在等着你。”
“我……要工作。”白小米轻轻挣扎一下,她觉得自己被钳制住,秦怀玉的手分别按在她的命门和大脊椎骨上,动不了。
秦怀玉和舒清海静静的对视着。
突然,秦怀玉笑了起来,笑意从唇边蔓延,到眼里倏然结束。
他松开手,拍了拍白小米的肩,然后不发一言的离开。
白小米有种劫后余生的晕眩感觉,被秦怀玉放开后,还不敢大口的呼吸,直到听到病房的门关上的声音,才有点虚脱的坐在病床上揉着胃。
舒清海看着那扇紧紧闭合的房门,眼里露出笑意,秦怀玉居然学会放开手,虽然放的很不甘心情愿,充满着浓浓的杀意,可至少,他没强制带走白小米。
“收拾一下,我们去机场。”舒清海指了指他带来的纸袋,“里面是你今天活动的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也离开病房,轻轻关上房门。
长长的医院走廊上,秦怀玉的身影还没消失,正往电梯间走去,一步一步,后背笔挺。
“怀玉。”舒清海在他身后喊道。
秦怀玉像是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
在舒清海追上来之前,他站在电梯里,按着电梯键,眼神锐冷如同冰刃。
在白小米忙碌着签售之行时,她名下的那处房子里,正准备上演着激~情无~码戏。
桌上倒着各种酒瓶,秦怀玉在曾经的新房里,醉的感觉不到心里的疼。
他很讨厌被拒绝。
自从脱离赖家之后,他就不允许别人拒绝,尤其是女人。
可是白小米,一次又一次,拒绝他伸出的手。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也可以稍微容忍,可是,在舒清海面前,她居然还是选择了工作。
对秦怀玉来说,这就像是在他的自尊上狠狠划了一刀,清晰的痛楚,让他无法忍受。
罗芊芊扶着秦怀玉往卧室里走,她终于等来了这次机会。
今天,也正好是她的排卵期。
哈,老天都在帮她!
倒在熟悉的床上,秦怀玉想起新婚那夜的白小米,主动投怀送抱的白小米。
如果时光能回到那时候,他还会放过白小呆吗?
轻柔的吻,从他的额间往下移去,在他的唇上试探,一只手,解开他永远干净平整的衬衣,往里面滑去。
秦怀玉很久没有打“野、食”,这种熟悉的挑逗,让他的身体迅速升温,仿佛回到了夜夜笙歌的曾经。
那时候,跟不同的女人上床,各取快乐,从来不会心痛,也从不会做出违背本性的事情来。
而现在呢?满脑子都是那个书呆子,顶着一张迷迷糊糊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看他的眼神永远和他最讨厌的带毛动物一样,还用各种笨拙的方法想和他滚一次床单……
秦怀玉也开始不明白复婚的意义在哪里,如果要找个固定的床伴,随处都有,为什么要逮住一只呆猫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