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羽只对她说,机场的绑架案是他策划,想搅乱复婚,可并没有对她说萱萱的事。或许是白若羽的绅士风度,将这件事都归罪到自己身上,又或者是他们曾说过,不对白小米提萱萱,所以就跳过了萱萱。
“对不起,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萱萱其实……并不坏。”
“萱萱?”白小米天然呆的表情里,似乎闪过一丝惊讶,只是那张面瘫脸的防御能力太大,如果不是情绪波动特别大,几乎看不出她各种表情的区别。
无论是惊讶还是欢喜,或者愤怒,她基本上都是那一种懒得改变的表情。
“她原本是想成全我和你……可是,有些事终究不能强求……”舒清海叹了口气,温润如玉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的悲伤。
他的眼神,落在白小米手上的钻戒上。
“为什么?”白小米皱起眉头,天然呆的脸上表现出极大的不理解。
喜欢一个人,就要告诉他,把他尽可能的留在身边,怎么还要把心爱的人推到别的女人身边?
好奇怪的感情,她无法理解。
“因为她有一段无法对我开口的过去。”舒清海喜欢对白小呆说心事,只因为,她那副傻呆呆的表情,很像银色的月光下,翻滚着露珠的荷花塘。
“她在离开我之前,曾在酒吧里……被强制性的灌了药,参加性/派对,三天三夜,被关在大厅里凌/辱,最后像死狗一样被扔出去,她的身体里被塞满了各种可怕的东西,甚至连子宫都受了严重的损害,加上之前堕过胎,已经无法生育,所以,她离开了这个城市,可是没想到……”舒清海抿抿唇,低低的说道,“等她再想回来找我时,已经染上了艾滋。”
白小米已经听的呆掉,她突然打了个冷噤,想到自己差点被轮/暴的场景。
“知道我还在到处找她,知道我还想着她,所以,她又回来了,只是用另一种方式,想让我死心,想让我重新找个好女孩生活。”舒清海眼里突然闪过一道芒刺般的光芒,微微前倾身体,盯着白小米,“你知道是谁将她带走的吗?”
白小米有些头皮发麻的摇头,她怎么可能知道,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她刚刚上大学吧?
“他是……”舒清海正要吐出那三个字,肩膀轻轻搭上一只戴着钻戒的手,和白小米手上的钻戒款式一样,是情侣的。
“玉玉,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白小米天然呆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猫咪一样的笑容,那模样就像是宠物看到了主人。
秦怀玉坐到白小米的身边,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对舒清海微笑的说道:“打电话怎么不接?”
“哦,在约会的时候,我习惯将手机调成安静模式。”舒清海也微笑着。
“我很早就打过。”秦怀玉看了眼身边的白小米,她暂时很安静,似乎所有的心思都被满桌的美食吸引去。
“你们可以边吃边聊,菜都冷了。”白小米忍不住要动筷子,如果嘴巴只能有一个功能,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吃,而不是说话。
“你多吃点。”服务生送上一副碗筷上来,秦怀玉给白小米夹着菜,眉眼间,带着一丝温柔,和隐约的强制。
他还是喜欢掌控白小米的一切,虽然很多时候,那份控制欲披上了温柔的外衣。
白小米闷头大吃,她上辈子准是被饿死的,对美食毫无抵抗力。
舒清海和秦怀玉静静的对视。
“要来点酒吗?”沉寂了片刻之后,舒清海终于问道。
“你想喝的话,那就来点。”秦怀玉说完,又看向白小米,她正吃着鱼,小心翼翼的将鱼刺挑出来。
“算了,还要开车。”
白小米尽管很小心,可还是被鱼刺卡住了喉咙。
她赶紧喝汤,无济于事后,又急忙将醋瓶拿过来,倒在小杯子里,灌了一口。
“鱼刺卡住了吗?”舒清海看到白小米如鲠在喉的模样,立刻关心的问道。
白小米摸着喉咙,点了点头,醋也没能软化那刺。
“把这个吞下去。”夹了块桂花糕给白小米,舒清海说道。
白小米正要去接,秦怀玉已经夹了块丸子送到白小米嘴边,低低的说道:“笨蛋,吃东西也不仔细点,吞了。”
白小米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乖乖张开嘴,她已经很小心了好不好?
舒清海收回手,将桂花糕放到自己口中咀嚼着。
坐在对面的那只天然呆,在秦怀玉面前,才有那么多的可爱表情。
白小米不再吃鱼,那东西虽然美味,可刺太多,她改吃豆腐。
她低着头大吃,却突然想起,曾经被舒清海喊“小笨蛋”的过往。
人生有三件事是不能回忆的,灾难,死亡,和爱。
她听到舒清海说起萱萱的过去和现在,就觉得一阵压抑和绝望。
因为自己也差点遭到那种可怕的事情,想到萱萱现在得了不治之症,连最爱的人都要疏远,立刻觉得生活很残酷。
舒清海这辈子的幸福,都在萱萱身上,现在萱萱这样了,他的未来该怎么办?
“宝贝,在车里等我。”秦怀玉将白小米锁在自己的车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和清海说两句,马上就来。”
白小米点了点头,坐在车里,看着他走到对面的车上。
秦怀玉拉开舒清海的车门,脸上残留的温柔笑容,已经消失无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想对她说什么?”
“你怕什么?”舒清海扶着方向盘,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那时候我不知道夜店里唱歌的小姐是你的女人,而且我也没……”
“她不是小姐!”舒清海咬着牙说道。
“是赖家下的手,你知道我从不喜欢乱/交场景,也不喜欢N、P。”秦怀玉皱起眉,说道。
“你也参加了,而且一直不告诉我!”舒清海咬着唇,萱萱直到最后,才对他说这件藏在心底的事。
而秦怀玉后来和蒋鑫叡帮萱萱离开,应该是出于愧疚,或者,他做了太多的混账事,根本就忘了舒清海的“女友”,就是夜店里浓妆艳抹看不清真实面目的歌舞小姐。
“抱歉,我当初并不知道萱萱是你的女人,而且,我没碰她。”秦怀玉不想解释太多,当初帮助萱萱藏起来,主要是蒋鑫叡的原因。
萱萱曾在蒋鑫叡的酒吧驻唱过,所以凭借这层关系,才彻底隐居起来。
“如果我说,因为不知道白小米是你的女人,所以就看着一群人轮/奸她……”
“不要拉上小米,她是无辜的。”秦怀玉想到那次以为白小米被轮/暴,心如刀绞的感觉又上来了,那时他还想着,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
可他当初和女人上床是有选择的,从不会强迫别人,更不会插足家庭,也不会和其他男人一起玩N/P。
“萱萱不是无辜的?”舒清海脸色铁青的反问。
“如果我记得没错,她在酒吧驻唱的时候,看客人给的小费……”
“闭嘴,不要侮辱她!”舒清海再也忍不住,一拳往秦怀玉胸口捶去。
“否则,赖长垣不会好端端的欺霸上她,赖家的公子哥,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你以为一个酒吧驻唱女,怎么能让他看上?如果当时萱萱和他没有旧情,赖长垣身边多的是美女,何必要和一个女人过不去?”秦怀玉的胸口受了伤,被他狠狠一拳打过来,一阵尖锐的痛,终于说道。
“她怎么可能和赖家扯上关系?你不要信口雌黄。”舒清海的脸色极为难看,怒声说道。
“你怎么不去问问她,之前腹中的孩子是谁的,为什么会被打掉?”秦怀玉当然记得那个酒吧驻唱女,当时他和赖家还走得很近,没有完全脱离关系。
事实上,从接触白家之前,秦怀玉对赖家都是微妙的态度,他在很多事情上,会听从赖家的安排,私底下却在准备反扑。
酒吧驻唱女在那时不叫萱萱,酒吧里的人都喊她coco,她曾经因为生活所迫,也可能是喜欢刺激,而引诱上赖家的公子爷,当时觉得能被包养,一辈子都不用愁吃喝。
赖长垣那天指着台上浓妆艳抹涂着浓浓眼妆的萱萱,对刚刚二十岁左右的秦怀玉说,这个女人曾妄想用肚子里的孩子,来分赖家的家产,结果被他踢出豪宅,将她腹中的孩子用最野蛮的方式打掉,没想到她现在还在卖唱。
而那时,萱萱吃过苦,看透了男人的心,已经开始收心,跟着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学生好上了,甚至准备天长地久,没想到在一个小酒吧里,再次遇到赖家的人。
秦怀玉记得很清楚,因为他讨厌别人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所以那天的场景,他一直记在心里。
coco,或者说带着银色假发的萱萱,被扯到台下,赖长垣用各种语言羞辱她,逼她喝酒,后来在酒里洒了药,等她嗨了起来时,“邀请”秦怀玉先尝尝这女人的浪劲。
而秦怀玉讨厌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更讨厌朋克装的卖唱女,他那时喜欢名媛,身材劲爆的名媛或者名模,对酒吧里的女人没有兴趣。
最后秦怀玉借着接电话,走到一边,冷眼看着赖长垣和全场的男男女女大混战,看着他们最后玩嗨了,将啤酒瓶插入那可怜女人的下身,用各种道具折磨她,所有男人排着队等着用她的身体……
秦怀玉提前离开,并不知道这场狂欢持续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