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如同等待判刑的人,月瑾紧张到屏住呼吸地看容辛。
容辛自然明白月瑾这句话中的那层意思。
这个男人,刚才为了护她不惜自己受伤,这些年来无怨无悔为她所做的点点滴滴,以及当年为了救她而沉睡雪山那么多年……半晌,容辛:“恩。”
几乎一下子从地狱到天堂,月瑾欣喜得有些不敢相信。他知道容辛明白的,肯定明白的。现在微生涟出现了,他这么问她,她还愿意让他留在身边!
小团子这会儿不停地从曲宁怀中抬头,想往外看。
曲宁越是按住他的头,越不让他动与不让他看,小团子就越是要动,还以为曲宁在跟他玩儿,并且每次看都往前方的月瑾与容辛看,小嘴巴笑出声。
月瑾顺声音看向小团子。出了皇陵后,小息儿便一直跟在池岩曲宁与池临几个人身边,他们几个人确实比他照顾的还好,短短几个月小息儿都会这么笑了。要是这会儿将小息儿要回来,不知是否可行,不知小息儿如今更想跟着谁?
容辛也看过去,相对于池岩池临,眼前这个她亲生的倒是从未疼爱过。
“不许调皮!”曲宁没有回头看,不知道女皇与灰色斗篷男子此刻怎么样了,会不会正在亲丨密,忍不住小声而又宠溺地“呵斥”小团子一句,继续按小团子的小脑袋,不让他乱偷看。
月瑾收回视线,心持续快速跳动。面前是她,前方是他和她的孩子,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在这山洞待久一点。
容辛微微往后靠,后背靠上身后的山壁,开始闭目思忖。
曲宁也暗自思量了起来。整座山开始坍塌,火药开始爆炸的时候,女皇还在山上,现在又一起困在了这山洞,一路下山也算是冒着天大的危险,所以火药应该不是出自女皇的手。池岩也没有命人准备过火药。那么这一切究竟是谁做的?对方这么做,分明是想趁池岩与女皇交战,把所有人一起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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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距离坍塌的九夷山不远不近的一处安静山林中。
一名年约二十八九岁的黑衣男子坐于清澈的溪边,正抚着琴弦,但他的琴一点声音都没有。
一名同样黑衣的人匆匆赶回,向男子禀告:“少主,一切都和你算计的一样,微生涟出现了,女皇上山了,山已经塌了,他们那些人都全军覆没了。”
“什么女皇,什么恶魔,什么微生涟,也不过如此。”男子轻笑,修长的指尖依然一下一下拨着琴弦,或慢或快,没有规律,远在数丈甚至数十丈外的野兔、野鹿等等各类猎物都接二连三爆破而亡。
少主的内力与武功真的是越来越好了!回来禀告的黑衣人看着远处死去的猎物,心下又惊又怕,“少主,这事要是让主子知道,不知他会不会动怒?”
男子不屑,起身离开。
这边,安静的山洞中。
曲宁一圈想下来,还是没想到会是谁。
月瑾不打扰容辛思量,自己心中则慢慢想到了一个人——可能没死的池封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