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王府有人潜入?”书房,张新站在门口听了司马亦旋刚才的叙述,很是觉得意外,“会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司马亦旋摇头,“他身形太快,几乎眨眼就不见了,所以本王也没有看清楚。不过他肯定是有备而来。”
“那么,会是王爷跟侧妃娘娘成亲那晚的人吗?”
“你是说太子?!”司马亦旋震惊,那天高调纳妾,为的是什么,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了,“那晚本王重伤了他,他还能活?”
“只要没有看到尸体,那么他…都有存活的机会。”
司马亦旋听了转身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副山水画,久久不语,负在背后的双手紧紧握了起来。
第二天
一觉醒来,看到床上坐着个人影,她吓的坐了起来,“王爷。”
“爱妃醒了。”
不醒也被吓醒了啊,还用问。
侧头看一眼窗外,见天都亮了,他还在王府真是奇怪,“王爷今天不用去上朝吗?”
司马亦旋头一偏,看向身侧站着的人,“小影,侍候宴妃起床。”
“是,王爷。”
瞧他起身离开,曾妙妙也就掀开被子下床,大热天的,她真想就穿着单薄的中衣就好了,可偏偏古代人花样多,一件衣服又一件衣服往她身上穿,一个发簪又一个发簪往她头上戴,重,衣服重,头也重,也不知道戏剧里的那些演员们有木有觉得。
好不容易梳洗完毕,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只是司马亦旋干嘛一直站在屋子里没走啊?
他在等什么?
“小影,我是不是要去姐姐那儿请安?”
曾妙妙漫不经心的问,弄了弄头上的拈花,小影刚要开口,却听司马亦旋不紧不慢的问:“昨晚爱妃都去哪儿了?”
“我,一回来就睡了啊!”不懂他怎么对这个感兴趣,“后来睡不着,就去后花园走了走。”
“那,那瓶伤药呢?还好用吧?”
司马亦旋一边喝着茶,一边淡漠的问。
“好用,好用极了。”她还没去看岚烟用过后的效果呢。
嗯,等一下要去看,看看是不是真如小影说的那般神奇,立竿见影。
“那是西域进贡的上品,父皇每年都会给我们发一些,用来医治伤痛,这种药效果极其显著,但是必须讲究方法,一旦用法不对,它就会变成杀人毒药,置人于死地。”
曾妙妙听的胆颤心惊,“置人于死地,为什么昨晚你没有说?”
“你也没问过本王。”司马亦旋面不改色。
“天呐,这一次真的是要被你害死了。”
曾妙妙等不及小影整理好衣襟就跑出了房门,司马亦旋见状放下手里的茶盏紧跟其后。
“岚烟,岚烟,岚烟…”
曾妙妙几乎是一路狂奔过来的,进了门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岚烟,岚烟,岚烟…”
床上的人久久也没应她一声,她更是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如果昨晚她是好心办了坏事,张新一定会杀了她的。
“岚烟,岚烟…”
紧抓了岚烟的手,曾妙妙顿觉一片冰冷,急得大叫,却不敢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她害怕那结果。
“岚烟,岚烟你不要吓我。岚烟。”
“原来,你把本王的伤药给她用了。”
司马亦旋来到门口看着床上的人,不免吃了一惊。
“救她,赶紧救她。”曾妙妙急得起身跑过去求援,“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让她快点好起来,我没有想害她。”
迎着她急切的目光,司马亦旋淡淡的看了岚烟一眼,“本王可以救她,可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这都十万火急了,他还讲条件?他还有没有人性啊,“只要你救她什么条件都可以。”
“好,很好。”司马亦旋面无表情地走过去,靠近岚烟,伸手罩住她的天灵盖,暗暗催动真气,刹那间岚烟的头顶冒出雾一般的白气,如数吸收进了他的手掌中,曾妙妙看得目瞪口呆,“这样真的能救她吗?”
司马亦旋紧闭的眼猛地睁开,即刻缩回了手走到一边。
“岚烟,岚烟……”曾妙妙着急的走过去,看着满头是汗的岚烟,急忙掏出丝绢帮她擦了擦,总算她的身体不是冰冷的了,总算她活了,她活了,“岚烟,岚烟。”
“经过了一夜,她身体里的毒素虽然让本王吸出一些,但仍需要药物调理,小影去叫大夫过来。”
“岚烟。”曾妙妙欣慰的握住她温热的手,只觉拨云见日,喜极而泣,“还好,还好你没出事。”
“那么,告诉本王,昨晚那个人是谁?”司马亦旋目送小影离开,面无表情。
“昨晚的人……”他是说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穿着夜行衣的男人吗?“臣妾昨晚被吓晕了,没看仔细。”
“不要瞒骗本王了,本王当时把过你的脉,本王知道你不是真的晕了。”司马亦旋字字铿锵有力。
曾妙妙惊得回头,他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当时的情况下她若是不装晕,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告诉本王,他到底是谁?你一定认识他是吗?”说那人是太子但那也只是怀疑而已。
没有亲眼所见谁知真假?
“岚烟她不过是王府中的一个下人,本王想对她如何,应该没有人可以阻止。”
他在威胁自己么?
看着他看向岚烟时那犀利的眼神,曾妙妙急得起身,“我是真的不知道,当时我只看到他带着面具。”
“面具?”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看到他的脸,而且我一晕你就出现了,你觉得我能看到多少?”
她又没长透视眼。
“为什么要装晕呢?”
她敢说是因为察觉他在附近吗?
肯定不。
“我害怕,当时夜深人静,我一个人在花园里…”就算一点小动静吓到她也不奇怪吧。
更何况那还是一个人,一个带着狰狞面具恐怖异常的人。
当时她是很想晕来着,可惜她越是在紧张害怕的时候就越是冷静,所以才会没完全晕过去吧。
“希望你没有骗本王。”
司马亦旋冷冷说着转身离开,曾妙妙回头看着岚烟,想到那个面具男人,心中狠狠一揪,希望他不是太子爷才好。
“砰”
蓦地听到声响,曾妙妙急得回头,见门口不远的地方赫然躺着一个人,“王爷。”她惊得跑过去,果不其然。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王爷…”
“来人,来人啊。”
对面走廊听到动静的张新惊得跑了过来,“娘娘,王爷他……”
“他不知道怎么就晕倒了,赶紧叫太医。”
“让卑职看看。”拉起他的右手,张新正想把脉,却意外的看到他掌心一片青黑色,曾妙妙只觉诡异,“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他中毒了。”
“中毒?”曾妙妙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回头望了眼岚烟的房间,难道说,是因为昨晚的药?
他,没有骗她,那药的确也能是毒。
天呐,她都做了些什么?
西王中毒的消息一经传开,王府中炸开了锅,众人一一围在了绮梦阁的门口,万头攒动,又是焦虑又是担心。
“王爷他怎么样了?”偏殿中,看着太医起身离开床榻,苏月盈紧揪了手里丝绢,眸光急切。
“王爷他确是中了毒!”
听到白胡子太医证实这一点,曾妙妙急得上前,“有的解吗?”
“有!”太医肯定的说着提笔在一张药单上写下四个大字,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相濡以沫?相濡以沫!”
“太医,这是什么意思?”
苏月盈第一个问了出来,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焦急的期待。
“这个嘛…”太医看了看苏月盈高高隆起的腹部,有些为难的低吟,仿佛不太好开口。
“能让老夫单独跟侧妃娘娘说几句话吗?”
“我?”曾妙妙有些意外,苏月盈则奇怪的看了曾妙妙一眼,望着老太医,“有什么不能跟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