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妙妙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大家难以置信面前站着的西王妃居然如此大方…
“你帮本王挑?”
“王爷信得过臣妾吗?”
司马亦旋笑而不言,转身朝凉亭里去。
“王妃娘娘,你你没事吧。”里面站着的岚烟看不过去了,忍不住走出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没发烧,没犯糊涂!
“您怎么能……”
曾妙妙抬手制止她说下去,走近前两步,时而看着某个女人,时而闻着某个女子的味道,时而摸摸女子的脸,时而握个手……嗯,几乎在场的十几人都被她或多或少的摸过了,她才摇头晃脑的转身看向亭子里的男人,“王爷,你不觉得这些女人都很脏么?”
“脏?”
全场再度哗然。
“怎么会?”司马亦旋看着面前那一张张白净的脸孔,对她的话显然充满了质疑。
“因为王爷说过臣妾的手脏,那么,臣妾摸过的东西可不就脏了吗?脏了的话,王爷怎么能碰。”
“这个女人……”存心是想噎死他么?他不过说过一次,她就记恨到现在?“呵呵,本王忽然喜欢脏女人了,怎么样?”
“哦,如此说来,王爷喜欢脏一点女人。”曾妙妙煞有介事的转身扫了那排女子一眼,“大家应该都听到了吧。王爷喜欢脏女人,所以谁要是脏的话就赶紧到王爷那边去,如果不脏,我记得那儿的池水其实满脏的,如果大家去洗一洗,估计再干净也就脏了…倒是就能留在王爷身边……”
曾妙妙话还没说完但见十几个青春年少的女子争先恐后地朝司马亦旋所在的亭子边的池塘跑去,一个紧接一个跳下去,好不狼狈,却快速的从水里爬出来跑向亭子站在王爷身边。
“王爷,那池水好臭,民女现在挺脏的,您喜欢吗?”
“曾妙妙!”司马亦旋眸光一冷,一掌拍在桌上大声喝道:“你是不是想气死本王!”
“气……臣妾怎么敢?臣妾只是照着王爷的意思帮您选人罢了。”曾妙妙不以为然的笑着,“再说了,臣妾哪里舍得把您给气死?你可是臣妾的衣食父母啊。”气不死你才叫怪了。
这才新婚呢就又要选妾侍?
还真无法无天了。
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早说了本姑娘不好惹。
“王妃娘娘…”岚烟瞧着剑拔弩张的架势,着急的过去拉住她的手,柔声道:“您这样是何苦呢?”
惹恼了王爷可没她好处。
这皇家贵族的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没你事,你别管。”曾妙妙淡淡的道,直视着亭子里那双冷冰冰的眼,“喜欢脏女人可是王爷亲口说的。”
司马亦旋暗自紧握了后背的双手,眸光凛冽。
“张新。”随着司马亦旋一声令下,旁边站着的张新急忙上前两步,拱手道:“王爷。”
“把王妃送回房间,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得出门一步。”
“是。”
“哎呀,这下惨了。”岚烟着急的看着曾妙妙,却见她不以为意的转身走了,“娘娘,娘娘…”
“王爷,这些人…”
看着挣扎着从池塘里出来的一个个泥人似的姑娘,那狼狈的模样实在不堪入目,张新皱了眉头,而司马亦旋更是皱得紧巴巴的。
“都让她们走。”
举步,他大步离开了亭子。
气人,真是气人。
他怎么娶了那么个女人进门?
“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回到房间见曾妙妙翻箱倒柜的收拾衣服放进一个包袱里,岚烟惊得一跳,一把拉住了她。
“没看到吗?”曾妙妙瞄了眼自己放在床上的包裹,“当然是离家出走啊。此处不留娘自有留娘处。”
“娘娘…”岚烟记得摇头,“你都被王爷禁足了,根本哪儿都去不了。”
“谁说的?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我想去哪儿还没人拦得住我。”
“可是娘娘想过没有,您这一走,万一发起火来,遭殃的还不是曾家吗?本来王爷娶您也只是因为圣旨……”
“那我走了不是更好,反正我都已经跟他拜堂成亲了,也算是没有违背圣旨,没有违背,王爷落得清闲我也落得自在,曾家能有什么事?”
“娘娘…”
“让开,岚烟!”
岚烟用力摇头。
“岚烟,你到底让不让,小心我揍你啊。”
曾妙妙说着做出劈手的动作,岚烟却忽然笑了,“娘娘是大家闺秀,怎么会对奴婢动手,您只是想吓吓奴婢罢了。不如奴婢帮您出个主意。”
“你?”
她难道不是跟王爷一伙的?
岚烟点头。
“你有什么主意说吧。”在八仙桌旁坐下,曾妙妙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要离开王府,等到回门那日就好了。那日王爷一定会带着王妃去曾家,到那时…”
眼下没有什么比稳住她来的重要了。
“回门?”
“是啊,三朝回门,女婿必须带着女儿回娘家。到了娘家那就是王妃您的地盘,你想怎么样,王爷他…”
“好主意,我懂了。”
“那,王妃您不会走了吧。”岚烟看了眼包裹。
曾妙妙眉开眼笑,“不走了,不走了。不过现在离回门还有几天?”到时候半途逃走,司马亦旋可怪不得曾家。
“两天。”
“什么?还有两天…”
“不长的。娘娘只要放宽心就好了,两天很快就会过去。”
“只能这样了……”
伸手托腮,曾妙妙惆怅的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
这古代的生活似乎远没自己所想象的那般美好,美男都是靠不住的,一个比一个花心呢吧。
想到刚才站在面前的十几个女人…她撞墙的心都有。
真想咒他哪天精尽人亡。
看他还敢不敢找那么多女人。
是夜
迷离的夜色如撒落的墨汁,深浅不一,闪亮的星辰钻出黑幕,在天空俏皮的眨着眼。
被禁了足,曾妙妙就真的吃喝拉撒全在房里了。
无聊啊,真的好无聊。
除了坐着似乎就没别的做了。
这半天她都挨不住了,还有两天呢?想想头都大了,怎么办…应该找点什么事情做才行吧。
可是当岚烟拿着可以做的物什过来,她傻了眼,女红、绣花?这年头对手都没握过针线的曾妙妙来说,实在是件很恐怖的事情,那锋利的针头扎不进布帛却总能把她的手指给扎破,每每看着指腹溢出来的一团血珠儿,她就又痛有气,“不玩了,我要出去。”
“娘娘,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外面可是有人守着呢。”这禁足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可是…我十个手指都破了……岚烟,这个不好玩…”
“那,娘娘作画吧。早听闻娘娘是有名的才女,做得一首好诗,画的一幅好画……奴婢今天可要见识见识。”
“啊——”
画画?知道她学科中哪门最差么?
——没错,就是美术。
不知道是她打小就没那方面的天赋还是她的手指不听使唤,反正每每她画出来的东西都会跟实物大相径庭。
鸡能变成鸭子,苹果能变成火龙果……
有一年考核,她连最基本的画个鸡蛋也能画成香蕉,气的那美术老师差点没吐血。
“岚烟啊。有别的好玩的吗?比如说纸牌,或者色子,或者五子棋……”
“娘娘比如抚琴吧,奴婢记得外面传闻更多的就是娘娘弹得一手好琴,曾引得白鸟齐环绕呢。”
“啊……”
古代的曾妙妙居然以后那么能干吗?
可她都不会怎么办?
这琴棋书画对她来说太有挑战性了。
“玩点别的。”
“别的……可奴婢的确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玩法了。”大家闺秀不就喜欢摆弄那些东西?
为什么她看上去好像很不喜欢的样子?
“好无聊啊。”在现代最普通的玩法这里都不能达标…这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活?
两天,四十八小时。
咋过?
忽的,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岚烟,你这里有迷药么?”
“迷药?”
“是啊,能迷晕人却饿不死人那种。”当初她不就是被周莹这样嫁过来的?“给我一点。”
“娘娘,要那种药做什么?”
“吃啊。睡着了就不会觉得时间太慢。”
岚烟的脸当即黑了,难以想象她会是做那种事的人。
“奴婢没有。”
“啊…”曾妙妙几乎要抓狂了,“这也不行,那也没有,你要我怎么办吗?”
“时间不早了,王妃不如早点安歇。”
对了,睡觉,睡觉也会很不错。
曾妙妙转身朝大床走去。
“王爷,明天是王妃回门的日子,您看要卑职准备些什么。”书房中,烛光在夜风中摇曳,映衬得张新的影子摇来晃去。
“什么也不用做,本王不觉得一定要回去。”曾家对他来说不是个好去处。而且进了那个门,他就…真的是曾家的女婿了!
他很,很不愿意承认这个身份。
尽管曾妙妙已经进了门。
“爷,这样不好吧。”张新略略皱了下眉头。
司马亦旋闻言抬头,眸光恶狠狠的砸过去,“难道本王头上的绿帽子戴的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