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这个枪手有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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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吴小康

叶雄诧然问:“你怎么知道他们姓吴呢?”

露薏丝回答说:“我们的房子,不能租给来历不明的人,所以必须问明他们的身分。当时那女的说漏了嘴,告诉我他们姓吴,她父亲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要求我,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他们姓林,一年前就住进来的……”

叶雄趁机问:“照你看,他们是不是担心有人来找他们麻烦?”

露薏丝“嗯”了声,说:“看情形他们确实像怕被人找到似的,不过他们当时向我保证,他们没有犯法,也绝不会替我们添麻烦。最多只住一个月,就要离开这里……”

叶雄毫不放松地问:“这几天里,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他们?我的意思是说,跟他们认识,而被他们招呼进屋去的……”

露薏丝笑了笑说:“这不太公平吧?我只要求你保守一个秘密,而你却问了我这么多问题!”

“那么,”叶雄说:“这算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就回答我,不知道就算了,怎样?”

露薏丝同意说:“好吧,不过我的回答也等于没回答,因为白天我还要到学校去上课,在家的时间比较少,根本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找过他们。”

叶雄有言在先,不便在问,其实他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于是,他向她保证代守秘密,然后走进了电梯。

离开“珍珠公寓”,他立即驾车赶往警署。

来到萧探长的办公室,只见里面挤满人,正由那位华籍探长在发号施令,亲自向手下面授机宜,分派各人的任务。忙得不可开交,连叶雄走进来都没注意。

叶雄也不打扰他们,径自坐到沙发上去,燃起了香烟,默默地猛吸着。

萧探长把一二十名精干的便衣警探,一一支派走了,这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叶雄。

“咦!你几时回来的?”他问。

叶雄把烟蒂捺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说:“我已经来了一会儿,见探长正在忙着……”

萧探长郑重说:“事情又有了新的发展,半个小时之前,有网民报告,查出了吴小康的家,前几天他们刚由伦洛区,秘密搬到了侍卫街一二一号……”

叶雄不由得一怔,冲到办公桌前,急问:“什么?侍卫街一二一号?”

萧探长点点头说:“地址没有错,不过等我们的人赶去,却扑了个空,吴老头父女都不在,而且屋里很凌乱……”

叶雄神色凝重地说:“他们父女,恐怕已落在了歹徒的手里啦!”

“你怎么知道?”萧控长诧异地问。

叶雄沮然苦笑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在半个小时之前,我还在那里挨了闷棍呢!”

萧探长更觉诧然说:“你已经去过了?”

“这真叫无巧不成书。”叶雄说:“探长,你知道今天两次来电话找我,说有急事求助的是谁吗?原来就是那个叫吴小康的妹妹!”

“哦?”萧探长急问:“你见到她了?”

叶雄便把前往侍卫街的情形,述说了一遍,最后说:“要不是探长刚才说出侍卫街的地址,我还不知道住在那里的父女,就是吴小康的父亲和妹妹呢!”

萧探长沉思了一下说:“照这情形看起来,昨夜拉蒙湾的大火,幕后一定大有文章,而我们侦查的目标,只须集中在吴小康一个人身上啦!”

“探长刚才派出去的那批人,是去找吴小康的吗?”叶雄问。

萧探长点点头说:“我听说他们去的人扑了一空,当时还不敢断定,唯一从火窟逃生的就是吴小康。也不知道吴老头父女,已经落在了歹徒手里,所以派人分头去找寻他们父女两个。可是刚才听了你说的经过,我认为昨夜拉蒙湾的火,一定是吴小康纵的了!大概那些歹徒料定他会去侍卫街,所以把吴老头父女事先制住,等候他去自投罗网,没想到你已获得他妹妹的告急电话,按址早一步赶了去……”

叶雄不禁问:“探长的意思,是说那些歹徒是纵火的幕后主使人,企图杀吴小康灭口?”

“事态已经非常明显,”萧探长说:“吴小康只是个留守仓库的工人,他没有理由要纵火,幕后主使的必然另有其人。而吴老头父女,最近几天才突然从民伦洛区,秘密迁往侍卫街去,这表示他们事先已经知道,将会有人去对付他们,否则不会两次打电话向你求救的。尤其第一次的电话,是在今天凌晨五点多钟打来,那是在拉蒙湾大火的几个小时之后,也就是留守仓库的七个人中,神秘地失踪了一个以后。以时间上判断,吴小康很可能已经逃回侍卫街去过,把自己危急的处境,告诉了他父亲和妹妹。所以他们才决定向你求助,一早就来了电话,你认为我这判断合不合理?”

“唔……”叶雄说:“探长的判断非常正确,有一点我认为很值得研究。那就是姓吴的父女,在早几天以前,就神秘地从民伦洛区搬到了侍卫街。照房东的女儿说,当时他们就担心被人找到了。这样看起来,难道事先他们就知道将会发生今天的事?”

萧探长用手指轻敲着桌面,沉思了一下说:“这倒像是早就有预谋似的,可是,吴小康既然知道纵了火以后,将会遭到主使人的毒手,他又何必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傻事呢?”

叶雄判断说﹔

“也许他是受着某种威胁,迫不得已吧?现在我们只要查出谁是主使人,一切真相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萧探长微微点了一下头说:“这就要从纵火的动机上着手……”

正说之间,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萧探长抓起话筒,习惯地先报出自己的头衔:“喂!我是萧探长……什么?……哦?……嗯!嗯!……在什么地方?……好的,我马上赶来!”

他的电话还没挂断,叶雄已迫不及待地问:“什么事?”

萧探长搁下话筒,脸色一变,忿声说﹔

“北港码头又发生了大火,而且又是属于东亚轮船公司的仓库!”

萧探长和叶雄赶到北港码头,属于东亚轮船公司的一排四座仓库,已有一座完全焚毁。

幸而这里是重要商港,码头上的消防设备比较齐全,而且火警一发生,附近的救火车就迅速赶到。当火势刚向紧邻的第二座仓库波及时,全力抢救控制了火势,未致蔓延开来,酿成巨灾。

十几辆最新装备的救火车,配合码头上的消防队和警方人员,以化学泡沫灭火剂,全力施救。这一场大火,动员了一两百人,在一小时之内,终于把火势完全扑灭。

东亚公司的那位业务经理张白楚,在火势扑灭后,才失魂落魄地赶来。

他在人潮里找到了萧探长,垂头丧气地直嚷着:“这从哪里说起,昨夜和今晚,接连烧了两座仓库,岂不是要把我的饭碗砸啦!”

萧探长不动声色地问:“张经理,这座仓库里存放的,是些什么货物?”

张白楚忙掏出几份栈单,递交给萧探长说:“这是两家公司托运的树胶和椰油,准备后天就装运上船的,偏偏今晚就失了火!”

萧探长在查看栈单上所列的货物,张白楚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问:“探长,留守仓库的人逃出来没有?”

萧探长看完栈单,交还给他说:“今晚抢救得快,里面的人都逃出来了,不过都受了轻伤或重伤,已经送到医院去急救了……”

张白楚身为业务经理,东亚公司在马尼拉的所有仓库,均由他负责兼管,昨夜和今晚接连两次大火,他的责任自然不小。因此他把眉头锁得紧紧的,忧形于色说:“探长,昨夜拉蒙湾三号仓库的火,可查出些眉目没有?我想这接连发生的两次大火,绝不会是意外,很可能是……”

萧探长察言观色,已看出他似乎有什么顾忌,直截了当地追问:“你认为是有人纵火?”

“嗯!”张白楚说:“仓库都有安全的防火设备,如果没有人故意纵火,这个火是烧不起来的!”

一旁的叶雄忽说﹔

“张经理,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最近你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下私怨?”

张白楚怔了怔,茫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雄分析说:“仓库的货物都保了险,即使烧光,对东亚公司也没有什么损失,我们自然要研究纵火的动机。而张经理是所有仓库的负责人,如果有人跟你过下去,仓库接连出事,直接受影响的,不就是张经理吗?”

张白楚想了想说﹔

“仓库出事,自然是我的责任,公司方面一定会给我失职的处分。不过,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人跟我结私怨,会采取这种手段向我报复……”

“吴小康这个人,最近可有什么特殊的言行?”

张白楚回答说:“平常我跟他们很少直接接触,有什么事都是跟管理员联络的。探长是否认为,昨夜从火场唯一逃生而不敢露面的,可能就是吴小康?”

萧探长肯定地说﹔

“百分之九十以上就是他!”

第90 职业赌徒

张白楚却不以为然地说:“假如昨夜逃出的是吴小康,他自然纵火的嫌疑最大,但他跟这里的仓库毫不发生关系,怎么敢又跑来这里纵火呢?”

萧探长断然指出:“今晚的火,虽不一定是他纵的,但这幕后却另有主使的人,既能买通吴小康纵火,自然也可以收买任何人。我们现在不必绕圈子,只要抓住吴小康,真相就不难大白了。希望张经理能跟警方合作,尽可能提供我们一些线索,以便尽速破案!”

“唔……”张白楚犹豫了一阵,终于说:“我想起来了,大概在一个多月以前,三号仓库那个姓王的管理员,曾经向我打过吴小康的小报告。说他最近赌的很厉害,而且经常玩女人,跟那个叫郑阿才的老婆,还暗地里过从很密,说不定有一手呢!”

萧探长与叶雄交换了一下眼色,遂问:“张经理知不知道,他经常在什么地方赌?”

张白楚郑重其事地说:“当时我倒没在意,因为一般年轻小伙子,赌赌小钱,找找女人,原是极普通的。而且我这业务经理,也无权干涉工人的私生活,只要他不耽误工作,不偷仓库的财物,我就不必过问。可是据姓王的管理员前两天告诉我,吴小康去赌的地方,竟是设在华人区的地下赌场,那里的输赢相当大。以他的收入,根本不配去赌的。这几天我因为事情太忙,还没时间叫他来问问,谁知昨夜三号仓库就出了事!”

叶雄立即向萧探长附耳轻声说了几句,便先行离开北港码头,驾车前往王彬街。

这一带都是华人居住或经营的,所以被称为“华人区”。

叶雄以识途老马的姿态,找到了设在这条街上,规模最大的一家地下赌场。

过去他曾经常以赌客的身分,出入各大赌场,因此对于每一家赌场的情形,均暸若指掌。

这家赌场的表面,是以酒吧为掩护,普通上酒吧去的客人,如果被吧娘看中,认为榨得出油水的,她们就会施出手腕,千方百计地怂恿客人去赌,带他们到设在后面的秘密赌场,参加豪赌。

假如是识途老马,就不必经由吧娘的媒介,直接从后门进入赌场。

当然,干这种勾当的地方,戒备一定森严。外面只要有个风吹草动,把风的人发觉情形不对,立刻就会通知赌场里面,采取紧急应变措施,以免被警方扫荡。

叶雄虽然是“熟面孔”,但也必须经过严密的盘问,始得其门而入。

此刻正是赌场最热闹时候,不过这种地下赌场,与蒙地卡罗、澳门……等地方的公开赌场是不同的。这里没有轮盘赌,均以轻便的赌具为主,像什么扑克牌、骰子、牌九之类,那倒是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另外的一大特色,就是不赌筹码,完全以现款下注。其次便是赌客不集中在一处,每一个房间里,仅只有一种赌具,赌客喜欢哪种赌法,就进入那个房间。

这里除了豪赌之外,更充斥着一片色情。赌场里有一二十名性感的女郎,穿着极为暴露的服装,在每个房间里穿流不息地走来走去。任何赌客只要有兴趣,都可以向她们索吻,甚至动手动脚,绝不致遭到拒绝,或是赏以白眼,不过总得破费几文。

赌场的主人,也就是前面酒吧的老板,一个叫苏菲亚的女人。

叶雄到这里来,主要的是调查吴小康,最近来赌的情形。但他不便操之过急,只好以赌客的姿态,先应个景,以免被负责监视的人看出破绽。

他身上带的现款不多,仅有几千比绍而已。挤到赌牌九的桌边一看,围在桌边的那些赌客,男男女女都有。有的衣衫不整,有的西装革履,或者满身珠光宝气。虽然看上去身分悬殊,龙蛇杂处,但每个人都是一掷千金,毫无吝色!

叶雄看了几副,见天门的牌风不错,于是看准了一把,以一千比绍下注。

结果出乎意料之外,两张骨牌翻开来,竟是“板凳”配“长三”——瘪十!

他可不服气,第二副仍然以一千元押天门。

嘿嘿!这次虽然变了花样,却仍然是瘪十,“斧头”配“老九”!

一连两副瘪十,输掉了他两千比绍,他索性把剩下的三千多元,全部孤注一掷,仍然押在天门。

庄家一阵吆喝之后,高高抓起两粒骰子,正待掷下。不料叶雄的身旁,忽然伸出一只女人雪白粉嫩的手来,居然不得他的同意,自作主张地,把叶雄押在天门的注,移在了顺门上去。

叶雄大为诧异,转过头来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已挤来个非常妖艳的女人!

她自作主张,把叶雄的注改押在顺门,竟然若无其事,好像他们是一起来的,有权替他做主似的!

叶雄犹未及开口,庄家的骰子已掷出,嘴里嚷着:“九在手,顺门跟着走……”

这是赌的是小牌九,一翻两瞪眼,大家只有两张牌抓在手里过瘾。顺门抓牌的是个中年绅士,把两张牌捏了半天,几乎把骨牌捏碎,才突然振奋地,把牌用力朝桌上一拍,情不自禁地叫着:“这回可逮着了,地牌一对!”

庄家的牌亮出,赫然是对梅花大十,正好吃下角,独赔顺门!

叹息和欢呼声中,钱赔到顺门,叶雄一把赢三千多元,要不是那女人替他改押顺门,他已全军尽没了。

他把钱才拿到,那女人却轻轻拉了他一下衣袖,径自回身挤了出去。

叶雄哪会不明白,这是她的暗示,于是也离开了赌桌,挤出去,只见那女人已坐在墙边的沙 发上。

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了香烟,正把一支递上嘴唇,叶雄已掏出打火机,掣着了递过去。

这女人把烟凑在火头上,点着了,随即嫣然一笑说:“谢谢!干么站着不坐下?沙发又不收钱的!”

叶雄笑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把刚赢的一千多元,递给她说:“应该我谢谢你才对,刚才要不是你替我改押顺门,我已经输脱底啦。所以我只要本,赢的该算你的……”

这女人拒绝说:“不!我要想赢钱的话,那我自己干么不下注?并且你也没赢多少,先输了两千,仅只倒赢一千多而已!”

“哦?”叶雄诧然问:“你早就在我身边站着了?”

这女人笑笑说:“当然,你一走进来,我就注意到你啦!”

叶雄更觉诧异地说:“我有什么值得你注意的?”

这女人故意卖关子说:“因为你的脸上,写了四个字呀!”

“我脸上写了四个字?”叶雄一时被她弄胡涂了,莫名其妙地问:“是四个什么字?”

这女人吃吃地笑了起来,在他耳旁轻声说:“这四个字就是:神——枪——飞——龙!”

叶雄不由得一怔,惊诧说:“你,你是……”

这女人却若无其事地说:“我嘛,我是个职业女赌徒!”

叶雄强自一笑说:“就算你是职业女赌徒,也该有个姓名吧?”

这女人狡猾地笑着说:“我告诉你的,自然不会是真名实姓,不过,你不妨就叫我赵莉莉好了。”

“那么,”叶雄笑问:“我应该称你小姐呢,还是称女士?”

赵莉莉笑着把纤手一伸,无名指上戴着一只三克拉以上的钻戒,显然表示她已结过婚了。

于是,叶雄正色说﹔

“赵女士,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分,那就不必绕圈子,请你干脆说明,准备跟我打什么交道吧!”

“你倒很干脆!”赵莉莉妩媚地笑了笑说:“不过这里说话不方便,你是否愿意换个比较清静的地方?”

叶雄哂然一笑说﹔

“恭敬不如从命,赵女士决定吧!”

赵莉莉笑着站了起来,带着叶雄走出这个赌牌九的房间,完全以识途老马的姿态,登堂入室地上了楼,来到一个精致的小房间。

这个房间是赌场备用的,平时空着,看来像个小客厅。遇有客人豪赌,才临时在这里布置赌局。

赵莉莉大概是经常光顾的,她带着叶雄一进去,便见一名穿着极暴露的女郎,跟进来笑问:“二位要喝点什么?”

赵莉莉大剌剌地说:“给我来杯白兰地。叶先生,你呢?”

“我来杯热咖啡好了。”叶雄说。

他们并肩坐在一只长沙发上,等那女郎走出去,带上了房门,赵莉莉便开门见山地说:“叶先生,既然你喜欢干脆,我也不必跟你兜圈子,请问你今晚来这里,究竟有什么公干?”

叶雄不动声色地说:“赵女士,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倒想请教一下,听你的口气,好像是这赌场的主人?不过我知道,这里的主人好像是叫苏菲亚的女人吧?”

赵莉莉把两道细眉一剔,自鸣得意地说:“她虽然是这里的主持人,但一切还得听我的。大概不需要我再说明,你也该明白我的身分了吧!”

叶雄笑了笑说:“失敬失敬,想不到赵女士竟是后台大老板呢!”

赵莉莉轻描淡写地说:“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大老板,只不过是她这里的大部分资金,都是向我周转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