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轿厢门打开的一瞬间,首先映入李子丞眼帘的不是装潢得极尽奢华的赌厅,而是坐在宽大的牌桌旁边一位年约七旬的老者。老者长得又矮又胖,全身宛如肉球,脸上的五官堆挤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李子丞没想到,克里斯多夫竟然是一个侏儒。一个侏儒能够拥有如此豪华的一艘游轮,可见克里斯多夫绝对不是一般人。
“你就是唐纳德?”
克里斯多夫瞅了一眼唐纳德手里的袋子,开口问:“你带着五亿美元来和我对赌,难道说也是为了那件事而来?”
唐纳德听后点了点头:“克里斯多夫先生,您猜对了,那件事对我而言非比寻常,我想从您这里得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还是老规矩。”
克里斯多夫对唐纳德一摆手:“唐纳德先生,请坐。如果你赢了,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假如你输了,那就对不起了,我只能送给你一张拉斯维加斯赌城的VIP贵宾卡。”
“克里斯多夫先生。”唐纳德笑着说道,“规矩我懂,不过今天和您对赌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朋友李子丞先生。
“李子丞先生也是为那件事来的,因此,如果李子丞先生侥幸赢了您,他也有权分享有关那件事的所有有价值的信息。”
“没问题。”
克里斯多夫非常爽快地答应道:“不管是谁,只要能够走进这间屋子,那就是缘分。我不会介意多一个人分享有关那件事的所有有价值的信息。”
听到这句话,李子丞走到牌桌前坐下:“克里斯多夫先生,非常抱歉,我只会玩德州扑克。如果您同意,咱们可以开始了。假如您不同意,我选择退出。”
“开始吧。”克里斯多夫对李子丞点了点头,“李子丞先生,你是客人,第一局你下小盲注,我下大盲注,以此类推。”
嘴里说着话,克里斯多夫捏起两枚面值一千万美元的筹码扔进底池。
为显示公平,克里斯多夫没有让美女荷官洗牌,而是选择了扑克自动发牌器。
美女荷官等李子丞下了小盲注之后,用一块修长的木片把牌发到克里斯多夫和李子丞的面前。
尽管克里斯多夫没有让美女荷官洗牌,可李子丞知道,扑克自动发牌器也是能够做手脚的。而想要知道克里斯多夫究竟有没有在扑克自动发牌器上做手脚,他必须在前三局牌选择跟注看牌。
哪怕因为选择跟注看牌会掉进克里斯多夫提前设置好的陷阱,李子丞也必须这么做。
两人对赌,谁先弃牌,谁就失去了主动权。诚然,李子丞和唐纳德带来的赌资有五亿一千三百万美元。可按照克里斯多夫定下的规矩,这五亿一千三百万美元最多能玩三十四局牌。
因此,前三局牌对双方来说都至关重要,谁能赢得前三局牌的胜利,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李子丞拿起自己面前的两张起手牌瞅了瞅,运气不错,是一对T,属于十手大牌里面,排在第六位的牌型。
翻牌圈,李子丞选择让牌,克里斯多夫也选择让牌。
扑克自动发牌器依次发出三张公共牌,分别是黑桃T、黑桃六和黑桃二。
天同花,这是一副天同花的牌型。李子丞如果听葫芦,他获胜的概率是百分之二十四。
在心里计算出自己的获胜概率,李子丞捏起一枚一千万美元的筹码扔进底池。克里斯多夫选择跟注。
转牌圈,扑克自动发牌器发出第四张公共牌红桃二。
在第五张公共牌没有发出之前,李子丞手里的三条T加一对二的葫芦已经成型,并且大于天同花。
可万一克里斯多夫手中握有一对A、一对K、一对Q或者是一对J,而第五张公共牌发出的又恰巧是A、K、Q、J四张牌中的任意一张,李子丞则必输无疑。
假设克里斯多夫手中真的握有一对A、一对K、一对Q或者是一对J,那么克里斯多夫获胜的概率是百分之二十四。
而李子丞若想毫无悬念地赢下这局牌,必须听四条T。那么李子丞听四条T的概率是多少,百分之二。
百分之二的获胜概率对百分之二十四的获胜概率,李子丞毫无优势可言。可李子丞知道,克里斯多夫真实的获胜概率不是百分之二十四,而是百分之四。
也就是说,克里斯多夫听葫芦有两张出牌,而李子丞听四条仅有一张出牌。
当然,也不排除克里斯多夫手中的牌已经成型了,那就是四条二。
因此,为了保险起见,李子丞没有选择加注,而是稳扎稳打继续下注一千万美元。克里斯多夫没有丝毫的犹豫选择了跟注。
河牌圈,扑克自动发牌器发出第五张公共牌梅花二。
瞅着美女荷官面前的第五张公共牌梅花二,李子丞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一局牌,只要克里斯多夫手中的两张起手牌中没有方块二,他稳赢。
可世事无绝对,万一克里斯多夫手中的两张起手牌中有方块二呢,那只能说明,克里斯多夫已经在扑克发牌器上做了手脚,那么这样的赌局便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李子丞数出五千万美元的筹码推进底池选择加注,克里斯多夫思考了很长时间后选择了弃牌。
见到这一幕,李子丞绷紧的神经立刻放松下来。克里斯多夫选择弃牌,至少证明一点,他并没有在扑克发牌器上做手脚。
当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克里斯多夫选择弃牌是在故意给李子丞挖坑,他在等机会,等一个可以ALL IN的机会。
可是在李子丞面前,克里斯多夫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吗,答案是否定的。
算牌是李子丞的强项,同时,李子丞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贪。贪是玩牌的大忌,李子丞每一次坐在牌桌前,都不是冲着钱去的。因此,他从不冒险,从不把运气当做赌注。
面对这样的对手,不论是谁,不论这个人的城府有多深,都会变得焦躁,继而变得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