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的宫滇生拎着手包正准备出门,手包里的手机突兀响起。
宫滇生打开手包,取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宫老板,我是钱福安。”
钱福安,这是宫滇生今天最不想听到的名字。
宫滇生本想压了电话,却又觉得不妥,长长呼出一口气后淡淡地问:“钱总,你找我有什么事?”
钱福安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李子丞笑了笑,而后轻轻按下免提键:“宫老板,我想和你谈一笔交易,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宫滇生沉声道:“什么交易?”
钱福安没有回答宫滇生提出的问题,而是笑着说道:“宫老板,如果你还想参股泸水水电站,半个小时后咱们在萃湖公园的观湖咖啡厅见面。
“记住,我只等你十分钟。如果四十分钟后我没有在观湖咖啡厅见到你,那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你想参股泸水水电站的设想就彻底破灭了。”
挂断电话,钱福安笑着站起身:“子丞,咱们俩打个赌怎么样?”
李子丞笑问:“钱兄,赌什么?”
钱福安答道:“咱们就赌如果宫滇生接受这笔交易,他是拿他名下那座价值五个亿的钨矿做筹码交换,还是拿现金做筹码交换。”
李子丞再问:“那赌注又是什么?”
钱福安一边用手抚摸着自己光洁的下颌,一边说道:“如果我赢了,你把你手里所拥有的锦辉世纪商贸有限公司的股权分我一半。
“假如我输了,我放在你那里的八千万现金全都归你。”
李子丞听后笑道:“钱兄,你可想清楚了,我给锦辉世纪商贸有限公司的投资额是一个亿,一半的话就是五千万。
“你拿八千万赌我的五千万股权,你可亏着三千万呢。”
钱福安反驳道:“子丞,账可不能这么算。我已经打听过了,锦辉世纪商贸有限公司是一家高成长性的公司,或许用不了几年,它的市场估值就会翻一番。
“你想想看,我拿八千万来赌你手中价值一个亿的股权,不仅不亏反而赚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不赌。”
李子丞知道钱福安这是在变着法儿的送他钱,他怎么好意思占钱福安的便宜。
钱福安听后愣了愣:“为什么不赌?”
李子丞答道:“因为我已经赢过你一次了,我不忍心再赢你第二次。”
“小滑头。”
钱福安笑骂道:“你是怕输才不敢赌的吧。”
李子丞呵呵一笑:“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给你赢我的机会。”
嘴里说着话,李子丞站起身:“钱兄,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出发了。”
观湖咖啡厅就坐落在萃湖南岸,与摩西酒吧比邻。李子丞和钱福安赶到时发现咖啡厅门口停着一辆宾利雅致。
瞅着眼前的宾利雅致,钱福安“嚯”了一声:“子丞,想不到宫滇生比咱们还急。”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咖啡厅,四下里环顾一周,迈步走向咖啡厅的西南角。
宫滇生一脸平静地坐在窗前,他既没带司机,也没带保镖,他是一个人前来赴约的。
见到钱福安,宫滇生淡淡地问:“二位喝什么,咖啡还是绿茶?”
钱福安一边在宫滇生对面坐下,一边说道:“来一壶明前龙井吧。”
不多时,服务员把一壶明前龙井茶摆放在餐桌上。
“钱总。”
宫滇生端起茶壶一边给钱福安和李子丞斟茶,一边问:“你在电话里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钱福安答道:“宫老板,我这个人呢比较喜欢结交朋友。柳钧珂是我的朋友,你宫滇生也是我的朋友。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想从中做个和事佬,化解你们两人之间的矛盾。”
宫滇生两眼凝视着钱福安:“钱总,你想怎么化解我和柳钧珂之间的矛盾?”
钱福安笑道:“很简单,你不是想参股泸水水电站吗,我可以把我手中掌握的泸水水电站百分之十五的参股权力折价卖给你。”
听到这句话,宫滇生不觉有些意动,急忙问:“钱总,你打算卖多少钱?”
钱福安没有说话,而是低下头打开自己的手包,从手包里取出一张A4纸,展开后递给宫滇生:“宫老板,你瞧瞧这张纸上记录的一组数据。”
宫滇生接过A4纸大致扫了一眼:“钱总,这张纸上记录的是什么数据?”
钱福安答道:“宫老板,假设你用空手套白狼的办法参股泸水水电站,你会在泸水水电站建成投产之前陆陆续续为泸水水电站投入四十亿六千万的资金。
“八年之后,泸水水电站建成并投入使用,你会用十二年的时间把你投入的四十亿六千万的资金全部收回来。
“可宫老板你知道吗,泸水水电站是一座大型水电站,它的设计使用年限是一百年。
“也就是说,你从现在开始,一分钱资金都不用花,只是用你名下春城矿业集团的信誉做担保,拿银行的钱做周转用二十年时间为你置换回泸水水电站百分之十五的股权。
“那么二十年之后呢,你每年可以从泸水水电站分到的利润大概是五亿四千七百万。
“这五亿四千七百万的利润你能赚多久,不多不少整整八十年。”
宫滇生听后点了点头:“钱总,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我陆陆续续为泸水水电站投入的四十亿六千万的资金中,二十个亿用来购买泸水水电站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十五亿六千万用来偿还贷款利息,剩下的五个亿用来补偿你失去参股泸水水电站的损失?”
钱福安听后轻轻一拍巴掌,笑道:“宫老板,一看你就是个聪明人,这笔账算的比我都清楚。”
宫滇生把手中的A4纸折叠起来,轻轻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旁:“钱总,你稍等,我去打个电话。”
钱福安对着宫滇生摆了摆手:“请随意。”
宫滇生离去后,钱福安小声问李子丞:“子丞,我方才说的话没有破绽吧?”
李子丞笑道:“没有,一点都没有。”
钱福安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那就好。不管宫滇生接受不接受我提出的交易方案,我的心意算是尽到了,但愿宫滇生看在我主动退让一步的面子上,不要再去找柳钧珂和柳钧琦的麻烦。”
嘴里正说着话,宫滇生面带微笑返回来说道:“钱总,你方才提出的交易方案我大体接受。不过我财力有限,没有能力全盘接受泸水水电站百分之十五的股权。
“钱总,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出资十二个亿,你出资八个亿,咱们俩共同拥有泸水水电站百分之十五的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