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妇人也跟着那领头妇人一起或狰狞或讨好地笑着。
那一串串肆无忌惮的粗鄙的笑,都能将茅草房顶给掀翻。
显然,她们丝毫不介意屋内的人会听见。
一股戾气从唐果的胸中腾地升起。
那原本清冷无波的眸子,已经在瞬间染上了浓墨,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深海。
扫向院中那些人的眼神,也凌厉如飓风,似乎下一秒,就能将他们给碎成渣渣。
从母亲走后,唐果晓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愤世嫉俗的人,也清楚自己甜美无害的外表下,住着一个暴躁暴力又难控制的恶魔。
有时候她很想毁灭了一切看不顺眼的事物,甚至想过和那一家三口同归于尽。
但母亲的谆谆教诲和外公外婆慈爱的笑脸就在脑海中萦绕不去。
他们对她的教育是乐观开朗,即使身处泥沼也要活得像朵芬芳的花儿,享受生命、热爱生活。
活着,就要学会有舍有得。要想活得开心,要先修心。
所以,从世界顶级医学院学成归来的唐果,没有立刻穿起白大褂拿起手术刀,而是进入了国内最严苛的公司,成为最苛刻大BOSS的私人助理。
如果能忍耐得了大魔王,甚至战胜了他,那么还有什么妖魔鬼怪能入了她的眼,扰乱她的心神,打乱她生活的节奏?
当然,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很残酷。
这不,几个回合下来,小白羊不仅被虐得怀疑人生,还好端端的一个忙里偷闲短暂的休息就被穿越了!
有一瞬间,就是编着草绳手掌心十分疼痛的那会儿,唐果觉得,这很可能是大魔王的恶作剧。
毕竟,大魔王自诩无所不能,从来都是让她不要试图挑战他的权威和耐心,只要照办就行,不是吗?
啊呸!大魔王怎么会有这么神通广大的本事!
唐果摇摇脑袋,觉得自己魔怔了,一定是中了大魔王的毒!都这个当儿了,脑中还在想着他的那些有的没的。
唐果毅然将思绪拉了回来。
那几个妇人已经朝她所在的屋子走了过来。
她打好最后一个结,弯腰将这只草鞋套在脚上,然后贴身躲在了门后。
破烂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村长夫……夫人,没人啊!”瘦高个鸡窝头妇人疑惑地转头。
“嗬,还真是!这贱货!我就说是个不老实的,那衣服我都给她扒光了,她也能跑!指不定是跟着谁跑了呢!”
三根簪子妇人往屋里扫了一眼,嘴里骂骂咧咧,眼中的寒光淬着剧毒。
亏得她还一片好心地将打算送人的棉袄和裤子给这赔钱货套上,早知道就让她冻死得了,免得跟人跑了丢人现眼!
矮挫的妇人心思比较缜密,还有两个妇人也是四处张看。
屋里就这么点儿大,那门又破得几乎聊胜于无,她们很快就发现唐果了。
这几个人却没出声,而是不约而同地用手指着门后,让那三根簪子妇人自己去发现。
这妇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哂笑道,“了不得,小灾星还晓得玩心机,搞偷听了!”
她肥胖的短手伸出,正要拉开门,将小丫头片子给揪出来,那门却大力地朝她扇了过来。
“砰!”正中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