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果!你妈病得都要死了,你还有心情回家去?你还不赶紧在医院里待着?
我告诉你,你现在是看我一天就少看一天了,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秦媔几分钟后幽幽醒转,立刻让颜樽将已经走出一段路的唐果和颜以厉给叫了回来。
唐果没想到这个老女人的脸皮如此之厚,而且非常自来熟,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
“难道我不看你,你就是活一天多一天?阮亭韵,找准你自己的位置。
你也就是在爸面前有点儿地位。在我们面前,那可是什么也不算。”
颜以格见母亲又要晕过去,连忙给颜以厉使眼色。
颜以厉就拉着唐果径直走了。
唐果不忘补刀,“可别再喊我们回来了,除非你真的不行了。”
秦媔憋了一口十分委屈的气,良久,掩面痛哭起来。
颜樽试着去拍她的背,却被那恶毒嫌弃的眼神瞪得止步。
“你们颜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女儿跟着你们简直倒了八辈子霉了!不行,我要带她走!”
秦媔歇斯底里,指着颜樽,然后又看看颜以厉。
“你有多少钱,还有你,有多少都拿出来,就当是给果果的赡养费。我要带她走!”
颜樽犹如遭受晴天霹雳、手足无措,“阿韵,你……这……”
颜以格也目瞪口呆,“妈,使不得!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不能再分开了呀!”
颜樽跟着点头,铮铮铁骨的汉子已经是眼眶红红。
秦媔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就闭着眼睛说瞎话。
“一家人?颜樽,十六年不见,再深的情感也都归于零了。
要不是果果在这儿,我压根不会跟你回来。
而且,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
大家都一把年纪了,我不想将话说得那么直白、那么难听。
咱们好聚好散,你过你的琴瑟和谐,我守我的果果,皆大欢喜。”
这是她出来后,说过最长的一段话。
却也是令颜樽无地自容、无法反驳的话。
但他还想极力拯救自己,“阿韵,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可以解释。阿秋她……”
“够了!”秦媔掐好时机打断了话头,“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人。颜樽,你好意思讲,我都不好意思听。”
随即她又露出了怜悯的薄笑,“不过,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爱成人之美。你放心,以后我的生活重心全都是果果,不会碍着你什么事儿的。”
颜樽捂着胸口,觉得胸闷气短,似乎也要晕了。可惜,他身体一直健壮,明明很痛苦,却还站立如松。
颜以格则听得一头雾水。但父母吵架,孩子没有插嘴的份儿,他也只能默默听着。
秦媔见自己要的效果达到了,旧话重提,“我不会让你们一直养着果果。我只是在里面待久了,和社会有些脱节,等我适应了,很快就能找到谋生的路子。”
颜以格不能再装傻,再装傻,好不容易回来的妹子就又要被领走了。
“妈,家里一直是我和二弟相依为命。
我这几年虽说从医,但基本都是免费给人看病,进的少出的多,还要靠阿厉贴补。
所以,家里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