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小心翼翼地将颜以厉后背的衣衫掀开,整个人都不好了。
蚂蝗,密密麻麻的蚂蝗,吸饱了血的蚂蝗!
那画面,根本无法直视。
这都爬到背上了,可想而知,腿上、脚上还有多少!
“死要面子活受罪……”唐果忿忿地低吼。
无非是不想让大哥和自己看到他如此狼狈的一面,又想着被蚂蝗咬一时半会儿不至于死……
“愚昧无知……愚蠢至极……”唐果心中忿忿愈甚。
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唐果却是快速地拿起照明用的白蜡烛,先将蜡油甩掉,干脆利落地去烫那些蚂蝗。
一烫一个准。
不一会儿,颜以厉后背的蚂蝗都被烫掉了,一个不落地被唐果接在了一个搪瓷缸里。
她如法炮制,将颜以厉轻轻翻身,把他身上找了个遍,那搪瓷缸里的蚂蝗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还有一个地方。
唐果其实是不介意的。但颜以厉肯定会非常非常介意,说不定醒来后还会直接将她给捏死。
但医者父母心,万一那儿真的有蚂蝗,还好死不死地钻进那小眼里去了,二哥哥的终身幸福可都要受到极大的影响了。
那多可惜!!!
唐果可不是那救人不救到底的黑心郎中。
她朝门外快速地瞟一眼,见大哥哥兀自在厨房里忙活着,赶紧关了门。
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甚至连毛毛里也细细翻看了,确定没有后,她才松口气。
还好,还好,未来二嫂的幸福保住了。
那些还在蠕动的蚂蝗看着着实恶心,唐果顺手将它们从窗户给倒掉了。
虽然这蚂蝗炮制了是一味药材,但想着它们肚子里都是二哥哥的血,唐果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就随它们自生自灭吧,只是别再祸害人就好。
不过,话说,她也在水里泡了一整天,怎么一只蚂蝗也没叮她?
“泽哥哥……”唐果将这又归功于大师,大师的灵丹妙药。
唐果转身刚将颜以厉那衣不蔽体的样子稍微整理得能看些,门就被推开了。
“果果,是冷吗?”颜以格端着托盘进来了。
托盘里有饭菜还有一碗药。
唐果被开门声吓了一跳,手中的剪刀应声落地。
“果果,你这是……”颜以格满是疑惑。
唐果弯腰捡了剪刀,顺便拍了怕狂跳的小心脏。
“哦,二哥哥发着烧呢,不能穿湿衣服。
我看他昏睡过去了,不能自己脱,就拿剪刀剪开了。
大哥哥,你来得正好,先帮二哥哥擦擦身子,换套干衣服吧。”
真是的,明明是心底坦坦荡荡、堂堂正正,怎么反倒像是做了亏心事被人撞破了一般?
颜以格也是这么想的,闻言道,“那果果,你将这饭菜端到你房间去吃吧。还有,吃完了就刷牙赶紧睡觉,你二哥我来照顾就好了。”
唐果是巴不得离开这里,因为她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儿无法直视二哥哥了。
“大哥哥你真好,果果都快饿死了呢!那就辛苦你啦!”
“一家人说什么客气傻话!快去吃吧,有你最喜欢吃的咸鸭蛋。”
颜以格笑得宠溺,想着去捏小妹的脸,最终还是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