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之前确实是潜到了芦苇荡。
在那里,有两只白鹭的翅膀受伤了,看起来是一对夫妻,一旁的窝里还有几只嗷嗷待哺的小鸟。
唐果想着反正无事,就游到岸边,去了山里,找了些草药,带了块小石头,然后又游了回来。
她用石头将草药碾碎,敷在了白鹭的伤口处,用柔软的蒲草包扎起来。
然后,承担起给小鸟们捉小鱼吃的重任。
这湖里,大鱼好捉,一逮一个准,小拇指粗细的小鱼却很难捉。
唐果最后还是用蒲草编制了一个简易的捞网,绕着芦苇荡来回游了十几圈,才堪堪积攒够小鸟和鸟夫妻三五天的饭食。
反正家就在不远处,也不着急回去,回去了又要被二哥哥管得束手束脚。
她玩得不亦乐乎,仿佛回到了前世的小时候。
这一来二去,太阳从高高升起到日薄西山,一整天居然就这样玩过去了。
令唐果感到震惊的是,她一口水也没喝,却一点也不觉得渴,也没觉得饿。
“哎,一定是泽哥哥早晨又给我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唐果砸吧砸吧嘴,小脸很是不舍。
早晨之所以走得那么匆忙,甚至连道别都不曾,就是因为她不舍啊!
唐果是一个十分重感情的人。她能感受到,大师对自己的好,一点都不比两位哥哥的少。
可是,大师那样高在云端、超凡脱俗的身份,不是她能耽误得起的。
她在寺庙多待一秒,对大师的声望就多损害一分。
不如一别两宽,各自珍重吧。
唐果终于玩够了,才想着回去,然而一抬头,整个人都懵了。
完蛋了,太阳落山了,月亮还没升起来。
所以,哪里是东哪里是西?
倦鸟归林,水鸟们都扑棱棱地从觅食的地方飞回来,有几只胆大的,还落在了唐果的身边。
“告诉你们哦,不许抢他们一家的口粮,否则跟你们没完!”唐果凶巴巴地叮嘱。
那些鸟却像是能听懂一般,没有一只去动那用芦苇竿结成的小水池里养着的上千条小鱼。
甚至还都挪远了些,生怕踩踏了这看起来不甚牢固的小水池。
“哦,都挺能干的嘛!那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回家的路怎么走哇?”唐果被这些识趣的小家伙给逗乐了。
她只是喃喃自语,没曾想,有几只白鹭突然飞了起来,朝着一个方向飞了一段,还齐刷刷地回头瞅了她一眼。
唐果不由得抖了三抖。这年头,水鸟也成精了吗?
她抬手拂掉另一只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分开芦苇,硬着头皮,跟着那群鸟游去。
不知游了多久,总之,天完全黑下来了,目光所及,只能瞅见前面不远处的几个白点。
“哎,我说,你们该不会是要将我带到哪里去给哪个大魔王当压寨夫人吧!”唐果无力吐槽。
明明刚才还活力满满,一点没感觉到饿,现在却饿得能吃得下一头牛。
当她的手触碰到盘根错节的树根,那群鸟儿就悠然地转身,飞走了,飞走了……
“哎,别走呀……别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本宝宝真的承受不来……”
唐果瘫坐在一棵树杈上,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