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带着贾府众人回府,七天来哭丧守灵,累得眼睁不开,头抬不起来,当夜早早睡下。
第二日一早,邢夫人不见迎春前来问安,心生不满,七日不见这丫头怎么没了规矩了,再看看她的嫁衣没绣,嫁妆没拢,邢夫心气恼命人园中接回迎春。
王保善家的大摇大摆进了园子,一到紫菱州傻了眼。侍候迎春的婆子以为迎春送灵归来,跟着大太太回去了,是以当夜迎春未归并没当回事。
王保善家的确认了几次,都说姑娘昨夜没回来了,意识到事关重大,急忙跑去给邢夫人送信。
“扯蛋,养在深闺的姑娘还能丢了不成。”邢夫人不信反将王婆子骂了一通。
又见园子里的人都一口咬定姑娘没在园中,才亲到园中看视这才吓白了脸。迎春出嫁的日子都定了,孙家的聘礼也收了,这会人却没了,如何向大老爷交待,大老爷又如何向孙家交待,邢夫人急三火四地去了上房找贾母商量。
“胡说,好好的姑娘怎么会凭空没了呢?”贾母怒道。
再一查连司棋和绣桔也不在府中。
“王家的,司棋可是你外孙女,她是姑娘的贴身丫头,她哪儿去了?”贾母开始发难王保善家的,王家的吓得一脑门子的汗。
“老太太,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啊!”
再一细查,门上还走失了司棋的表弟潘又安,王保善家的磕破了脑门道出了司棋和其表弟的一段风流韵事。
贾母大怒将大家的打了板子割了银米。
随后传来昨天守门小厮方知,迎春和惜春昨天出城送灵去了,又是宝二爷领着。
宝玉这个孽障也不知道贾府哪儿亏待他了,居然屡次将贾府推到风尖浪口。
侍候在贾母身后的柳瑾听了小厮的回话,心头一动。
她并不傻,上次水熙大怒闯府时,兵丁们就一口咬定是宝玉爷放走了冯家和牛家的爷们,这回二姑娘走失又和宝玉有关,柳瑾挑眉看向宝玉,用目光询问着。
宝玉耸着肩摇着头,表示和自己无关。贾母和王夫人心里明镜似的,可当着柳瑾的面也不敢点破,便将此事牵怒于凤姐,贾母第一次当着众人给凤姐没脸,当即就让凤姐交钥匙面壁思过。王夫人和邢夫人在凤姐一事上,心思却是一样的,邢夫人怕凤姐不当家没了大房的好处,王夫人则怕贾府落在柳瑾手里,
两妯娌急忙跪倒给凤姐求情。
“老太太,凤丫头虽说有错,可当了这些年的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太太还是看在往日情份上饶她一次吧。”
贾宝玉的事让贾母对过继来的儿子死了心,没有血缘关系对他再好也是白眼狼一个,甄宝玉来到贾母身边,贾母是越看越爱,况且柳瑾是谁啊?那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有她在,水熙绝不会亏待贾家,两个儿媳妇的心思贾母看得自然清楚了。这两妯娌今天倒是难得的一致,哼!今日就放过凤丫头,身为她的祖婆婆想寻她的晦气,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她成亲多年没生儿子,就这一项就够休妻的了。贾母开始琢磨到哪里再给琏二娶个平妻回来,凤丫头要强气也气死她了。
当着众人的面,贾母训了凤姐一通,又命要东府里去传贾珍YU问惜春情况,贾珍和尤氏打定主意独善其身,凡西府来人来物一概不理,把贾母气了个倒仰。
贾母当即封锁了迎春失踪的消息,离成亲还有些日子,暗从寻找再想对策。贾赦气得七窍生烟,痛骂邢夫人一通,贾琏也因此事受了牵连,被贾赦甩了嘴巴子,秋桐又在贾琏跟前煽火,奶奶一向不同意二姑娘的亲事,保不准就是二奶奶把人藏起来了。贾琏一肚子的火也都发在了凤姐身上。
“平儿,你们姐妹情长,这府里没法呆不得了,你拿了银子自妹出路去吧。”凤姐受了委屈只淡淡地笑笑。平儿侍候自己多年,跟了二爷也不受待见,莫若趁年轻早点出去吧。
“奶奶,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的丫头,咱们自然生死一处。”平儿正色道。
平儿的话,倒让凤姐留了泪,在贾府这些年争强好胜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最后竟落得个一身的不是。
“好平儿,要走咱们一起走。”凤姐打定主意想好对策。
当夜,柳瑾存了心思,回房后便试探起宝玉来。
“宝玉,你们夫妻日子不短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可跟我说句实话,那日冯、牛两家的公子是不是你放的,二姑娘的事又是怎么回事?”二人躺在床上,柳瑾小鸟依人地靠在宝玉怀里。
宝玉这两天也琢磨着要不要把实情告诉柳瑾,自己虽然是个冒牌货,可成亲后和柳瑾两人也是你恩我爱,关键是论辈份,当今圣上还是柳瑾的亲外甥呢,若柳瑾认了自己,甄家就可重见天日了。
“瑾儿。”宝玉的手开始不安分拨弄着柳瑾胸前的柔软,他决定先把柳瑾喂饱再说。
柳瑾嘤咛一声跌进宝玉的柔情里。欢愉过后,柳瑾累得香汗淋漓疲惫不堪。
“瑾儿,你们夫妻向来恩爱,为夫再也不能瞒你了。”宝玉拉过被子将柳瑾圈进自己怀里,手摸着柳瑾光洁的玉背。
“宝玉,你还真有事瞒着我?”柳瑾挑起秀眉,对上宝玉的眼睛。
“瑾儿,我是宝玉不假,可我不是贾宝玉,我是甄宝玉。”
柳瑾笑笑抡起粉拳打在宝玉胸膛,“我当然知道你是宝玉,第一次见了你,我就把心给你了。”柳瑾将小脸贴在了宝玉的唇上。
“瑾儿,我说得是真的,我姓甄不姓贾,江南甄家的老太太和贾府老太太是一母同生的姐妹俩,甄家蒙难,只我一人逃出,贾府老太太收留了我。”宝玉吻了吻柳瑾头顶的秀发。
柳瑾不可置信的推开宝玉,借着床头的灯光双手樊上宝玉的脸,这分明就是宝玉吗?怎么可能假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