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只是出于恩义才会娶那个女人,只要他的心在我身上,到时候谁是主子还未可知……”
屋里只有她们娘俩,云无双索性将话对母亲挑明,也省的她担心。
“你说的对,等嫁过去一定要牢牢地抓住二皇子的心,让他时时刻刻离不开你。啊,我想起来了,这个你拿去看看……”
大夫人猛一拍额头站起来,走到床边打开一口大箱子,从箱底儿翻出一本已经有些泛黄的书来。细细检查一番,好在没有被虫蛀,这还是她出嫁的时候带过来的。
“娘……”
云无双接过书掀开第一页,见到上面图多过于字,一男一女叠在一起……她立即讲书和上,脸也红了大半,这竟然是一本春宫图!
“害什么羞?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在这上面下功夫。想当初我和你爹新婚燕尔,简直就是如胶似漆。要不是我无法为云家留后,你爹也不会纳妾……”
大夫人回忆起当初和相爷在一起的甜蜜时光,脸上不自觉露出幸福笑容,只是想到他后来连着纳了两房妾室,心里又暗恨不已。可就是如此,还是忍不住要为他开脱……
“许多事都是情非得已,爹心里始终是有你的!”
见娘亲面上转为痛苦之色,云无双握着她双手柔声安慰道。却暗自下了决心,她不要和娘一样被自己的夫君冷落一旁,她绝不会给皇甫肆变心的机会。最好能尽快生下子嗣……
马上又是十五,月盘高悬中天,一个黑衣少女悠闲地躺在大夫人所居屋顶上,手中拎着一个小酒坛,冲着明月一举,优雅地啜了小半口。听闻屋中两个女人的谈话,眼中浮现淡淡的嘲讽,嘴角却带了些许兴味。房中秘术么?看来皇甫肆艳福不浅啊,不知他是不是消受的起?呵呵,好戏马上就要开锣了……
拜天地,拜皇帝,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一切都遵循礼仪进行。皇甫肆下意识地留意着,想知道绝谷谷主会不会来参加。如果来了,哪一个才是她?
他有预感,那人一定会来,这样的日子,她绝不会错过。想着那个“喜”字,不知道她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
夜深沉,前厅的喧闹也渐渐消歇下来。一身新浪装扮的皇甫肆,也有了七分酒意,脚步不稳地向新房走去。
窗上映出半截红烛的影子,新娘低垂臻首坐在床边,皇甫肆走上前去,舍了喜秤,直接用手将喜帕掀开。到底是小登科,娶的又是京城第一美人,他心里多少也是有些得意的。
手指在凝脂玉颜滑过,他缓缓挑起新娘下巴,烛光下峨眉雪柳,琼鼻樱唇,当真是美人如玉。这样的女人,就算只是花瓶,也足以激起男人的欲望。
“夫君……”
明眸凝视着面前俊美的男子,云无双心中满足地叹息一声,她终于成了他的新娘。那本春宫图,她终是一页一页看的仔细,只要可以勾住夫君的心,多添些闺中情趣又何妨?回想到书里露骨的画面,她的脸比胭脂更红。
事情到了这里进展都很顺利,新郎低下头去,欲亲吻新娘的脸,却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痒。这种时候去挠,显然是很煞风景的事,只是这痒处却越来越多,也愈发的厉害……
“夫君,你的脸……”
对着这张越来越靠近的脸,云无双睁大眼睛惊叫起来,本来如冠玉的脸上突然起了无数的小疹子,密密麻麻甚是骇人。且那小疹子仍然有蔓延的趋势,颈项,锁骨,直没入胸口……
“该死!”
强忍着不去抓,那痒却似乎钻进骨子里,皇甫肆低咒一声,三两步冲到铜镜前,映入眼帘的脸孔惨不忍睹。
总管正指挥着下人收拾桌椅碗盘,就见新娘子还穿着一身大红嫁衣,焦急地跑了过来。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时候她不是该和二殿下在一起么?
“大夫,去请大夫……夫君他……”
云无双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两手撑着膝盖勉强说出话来,却说的不清不楚。
“二殿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还好好的,和新夫人呆在一起不过小半个时辰,怎么就……
总管闻言大惊,却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遣了两个人去请大夫,边赶向新房边询问道。
“我也不知道,二殿下突然就一脸红疹……”
见总管一副置疑的表情,云无双也觉得委屈不已,难道他还怀疑是自己动了什么手脚不成?好好的新婚之夜,她的精心筹划,全被这该死的意外搅乱了……最该抱怨的是她才对!
整个府里一片“兵荒马乱”,一些侍女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怀疑她们的新夫人是不是克夫……不然,二殿下平日里连风寒都很少,怎么会突然就得了怪病?
新房屋顶,云无言看着下面乱哄哄的一群人,眼中露出愉悦的笑容。今天这只是下马威,也提醒皇甫肆当初所说过的话。他有多少女人她不在乎,只是这未来皇后的位置,却只能是她的。
还有,他想和哪个女人上床都可以,只是这人绝不能是云无双。这个女人所梦想的幸福,她所计划的将来,自己会统统毁灭。
“夫君到底得的什么病?”
眼见王太医双眉深锁,半天仍未下诊断,云无双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担忧地问道。
“这……恕老夫医术不精,看不出二殿下患何病症,这看上去既不像是天花,也并非麻风,实在是诡异的很……”
王太医捋着胡须摇头道,上次也是给这位二皇子诊治,也和这次一样束手无策。说来奇怪,自己平生所未见的疑难杂症为何都出在他身上?
“王太医,你已经是京城最好的大夫,连你都没有办法……”
看着床上表情痛苦的夫君,云无双欲言又止,连王太医都没有办法,岂不是没得治了?
“对了,上次医好二殿下那位名医,也许只有她才有此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