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陌冲完凉后，从厨房端了杯红糖水和一碟葡萄出来。
他洗了头发，湿润润的，不再滴水。
退去一身西装衬衫，换上宽松舒适的居家服，他看上去更温润清爽些。
方寻接过红糖水，试喝了一口，甜度很够，是她喜欢的味道。
程陌把葡萄放在她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自己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自然而然的拿起方寻刚才扭了一下的脚：“刚才没有崴伤嘛？”
方寻向他展示了一回，脚踝三百六十度自由旋转运动：“完全没有。你去拿棉签过来，我给你把耳朵弄干净。”
程陌拿了棉签来，枕着方寻的腿侧躺在沙发上：“你是老师，怎么还把你牵扯到自杀案中去了？”
“教育心理学囊括很多方面的，防止青少年犯罪也是教育的一部分嘛。”更重要的是，方寻喜欢。
她喜欢研究犯罪心理，大三开始，她就跟着自己的导师，国内著名的犯罪心理侧写大师，在市局打下手调查过几个案子。
程陌：“那案子是疑似自杀？”
方寻在专心致志的帮他掏耳朵，没有立即回答，暂停下来后，才说：“不是疑似，是证据确凿的自杀案。”
“那还需要你查什么？”
方寻：“死者在自杀前一个小时，和女朋友发生过肢体冲突。根据死者女朋友的阐述，死者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动手打了她。她自卫反击，用死者的手工艺品砸伤了死者的眼角，并趁机逃离了现场。一个小时后，死者跳楼自杀。”
程陌：“是正当防卫？”
所谓正当防卫是指，当暴力行为正在发生时，受害人为保护自己不再受伤，而采取的合理反击行为。
施暴行为停止后，受害人报复性的打击，不属于正当防卫。
方寻：“是。”
程陌：“受害人自卫对死者造成的伤害，有直接或间接导致死者死亡吗？”
“哦！”方寻拖长了尾音，崇拜的看着墨水瓶。
他作为理科生，非专业人士，这句话却问得相当专业。
在那场暴力行径中，死者女朋友的确是受害人，她自卫对死者造成的伤害程度，也确实是判定她，是否需要承担相应法律责任的，一个重要考核标准。
这里的“直接导致死者死亡”是指：受害人砸伤了死者，就算死者不跳楼，也可能因伤而死。这属于自卫过当；
“间接造成死者死亡”是指：受害人没有自卫过当，但可能把死者砸懵掉了，导致死者失足坠楼而亡。
方寻：“没有。死者眼角的那点伤，完全没问题。他在自杀前，还把案发现场整理的很整齐干净，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爬过卧室飘窗的护栏，坠楼身亡的。”
程陌：“这是证据链完整的自杀案，还要你们调查什么？”
“自杀原因。好了，换一只耳朵给我。”
程陌转了个身，面向方寻，姿势有种不可言喻的暧昧，方寻身上沐浴露的香味，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方寻对此毫无所觉：“警方查不出死者自杀的原因。他身体健康、没有抑郁症、工作顺利、经济条件还不错、也没有和其他人发生过纠纷矛盾。所以，死者父亲这一年多来，一直纠缠受害人。哎呀，别动……”
方寻惊叫起来，立马把棉签从程陌耳朵里拿了出来，举得远远的，生怕弄伤了他。
程陌不管不顾，双手紧紧环抱住方寻的细腰，埋首在她怀里，瓮声瓮气的呢喃了声。
一阵酥麻感从方寻的脊梁骨窜到了头皮。
她正在生理期，雌性荷尔蒙爆棚。
墨水瓶只是存在，对她来说，就已经是诱惑。他要是再做一些撩拨她的动作，发出一些刺激她大脑皮层的声音。
她分分钟就会失控，把持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