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太子五哥病了,李令月有些不太相信。话说那妖孽会病?不太可能吧?
“走,看看去。”到底有些不放心,李令月拉着小谢的手就往东宫而去。
还未等走近寝宫,便听太子寝宫前的院子传来女子的嬉笑之声。
等到走近一看,李令月顿时被眼前的一幕骇得呆住了。
只见一大群穿着纱衣的宫女,围着一个眼睛上蒙着黑布的少年正在嬉笑打闹。那少年一身杏黄色的蟒袍,略略有些消瘦,正大撒开手,东一扑,西一扑地,去扑捉那些东躲西躲的莺莺燕燕,猛然捉住一个,竟当众抱在怀里上下其手,又亲又摸起来。
李令月认出那人就是太子五哥,眼看着闹得实在是不像话,不由大喝了一声。
“五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胡闹?!”
“嘻嘻,你是谁呀?你长得也不错,我喜欢!”太子李弘一见又走来两个小美人儿,顿时嘻嘻笑着迎了上来。竟色迷心窍,调戏起自己的妹妹来。
李令月并不知道这太子并非是从前的那个妖孽所幻,而是货真价实的太子,以为这家伙还在装疯卖傻,不由一脚踹了上去,口中骂道:“我让你再装!”
话说李令月被那大唐太子李弘调戏,恼怒之间一脚踹了上去。
这回的太子李弘可不是当初那个妖孽太子李弘,李令月一脚上去顿时将他那单薄的小身子骨踹了个狗吃屎,躺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东宫的宫女太监们以往都见惯了这兄妹俩的打闹,原本也不当什么,谁知道等张信德过来搀扶太子从地上起来时,方惊骇地发现,这太子殿下竟然脸色苍白,口角流血。
李令月乍见太子五哥成了这幅模样,也惊诧地说不出话来,刚想着上前去为其把脉试探究竟,那张信德以为公主殿下还要对太子殿下动手,护住深切,猛然打横将太子抱起,撒丫子就往寝宫跑,边跑边喊,“快去找太医!快去禀报陛下与皇后娘娘!”
“我……我没怎么用力啊?”李令月看着东宫顿时乱成了一锅粥,眨了眨眼,有些委屈地掐了掐手指。
互相对掐的小手一把被小谢握在手里,耳边传来小谢调侃的声音,“是没怎么用力,不过那一下子估计也把太子殿下给踹出内伤来了。”
“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喊喝,紧跟着就见武后身后跟着太医和若干太监宫女乘步辇急冲冲而来,看到李令月站在太子寝宫门前,狠狠瞪了一眼,骂了一声“一睁开眼就惹祸!”也顾不上训斥,急忙带人走进寝宫去看太子李弘的伤势。
“要不要进去看看?”李令月有些不安起来。
“还是不要进去了吧,进去帮不上忙,说不定还要挨皇后娘娘的训斥,不如我们骑马出宫去玩怎么样?你都好几个月没出宫了,这回春暖花开,我们骑马出城踏春去。”
见小丫头自责懊悔的模样,谢扬可有些舍不得,急忙满脸是笑的转移话题。
一听骑马出城踏春,李令月顿时来了兴致。立刻就匆匆要带着小谢往东宫马厩而去。
“哎,公主殿下,沛王殿下临走的时候,把那匹夜照狮子雪留给你了,现在估计还养在御苑,要不要去看看?”谢扬看了看李令月的身高,忽然发觉三个月的大觉睡完,小丫头的个子又蹿上来一截。
她个子长得快,如今养在东宫马厩里的那匹矮种小红马已经有些不够使,听小谢这么一说,顿时兴致勃勃地拉着小谢往御苑而来。
大唐人向来爱马,民间少年子只要有钱,无不以拥有一匹,至于豪门权贵子弟,则更是在买马时不惜一掷千金。皇宫内苑中养的马就更不用说了,全都是万里挑一的良马。即使是这样,每每有外国朝贡的时候,仍然少不了贡马这一条,少则几十匹,多则成百上千匹,所有如今的马匹总数大得惊人。
朝廷有太仆寺专司养马,而民间也有专门的养马人,至于马价则更便宜了。寻常马不过一两匹绢的价钱,所以路上马车四处可见,骑马出行的贵族仕女更是路上一道风景。
如果不是小谢说那夜照狮子雪是难得一见的宝马良驹,此时李令月必定已经挑花了眼睛。原因很简单,御苑实在是太大,其中的马实在是太多了!她老爹自从登基之后就开始大修蓬莱宫,御苑里头除了马厩,甚至还有狩猎场!
御苑中各厩养马的官儿大多是内侍,而由于各厩的马匹也有品级。所以这些内侍上上下下各有不同地官阶。此时陪侍在李令月身边的则是一个中年内侍,谈到马经便滔滔不绝,而李令月正好对这些大感兴趣,一面听一面连连点头。
当然,即使是知道夜照狮子雪此时的主人已经是她,这马也不可能带回自己的寝殿去,除非她也像沛王那样,早早出宫开府建宅,否则这马只有养在御苑。
不过小丫头生来爱马,虽不用她照顾,但还是很感兴趣。来来回回两遍看下来,果然还是自己那匹夜照狮子雪惹人瞩目。
只见那匹马,一身白毛泛着粼粼银光,阳光下雪一般耀眼。
想到今日可以出城游玩,李令月遂命人将那匹马牵了出来,上去骑着跑了两圈。两圈下来,李令月不由感到很满意。显然,这是事先经过严格驯化的宝马良驹。
骑上去非但没有任何认生,跑了没多久就看出了速度。比她当初那匹坐骑更胜一筹。而且脾气温顺,看那黑亮的大眼睛似乎会说话一般。李令月禁不住用手在夜照狮子雪光滑的脖颈上抚摸了几下,马儿立时表现出驯服享受的表情。果然,真正的好马,全都不会妨主,外加忠心耿耿!
香着小谢没有坐骑,李令月便挑了一匹看起来很不错的黄骠马,让内侍给配了马鞍送给小谢骑乘。两人人带着几个随从骑马自北门出了皇宫,便风驰电掣地来到了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