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见婉儿明白了自己的好意,急忙回头去看谢扬,生怕谢扬误会自己什么,不想谢扬回给她一个大大的笑脸后,便一心一意为李令月挑选起红豆首饰来。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尉迟燕便露出了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眼望着若无其事的谢扬,忽然开口道:“我还寻思谁能在寸土寸金的东市盘下这么大的门面,敢情是公主殿下您的手笔。看来我刚刚说错了,既然你是幕后的大老板,那么干脆换个法子,让王子殿下出钱,送些相思子给我们就得了,也满足满足我们的虚荣心!”
这下李令月终于招架不住了,她很怀疑,谢扬要是再就需保持沉默,尉迟燕还不知会胡说八道些什么。瞧瞧旁边那一个个盛年女子,全都笑得乐不可支,满脸戏谑分明是在看好戏!
“啊咳!”李令月重重咳嗽了一声,好容易把那些笑声压了下去。然而,正在她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外面又走进来一拨人马。
进来的人赫然就是薛丁山李敬业程伯虎等人!
这几人原本是想到安康楼去喝酒,路过这铺子,薛丁山一眼看到铺子上的匾牌,认出那是公主殿下的手笔,正想拉了几个兄弟进来看看,蓦地看到波斯王子莫伦赫然站在李令月身边,脸色便微微一变,等到发现尉迟燕等人的时候,立刻挤出了一丝笑容,强笑道:“怪不得我听说这家店如今声名不小,居然把各位也惊动了,可曾挑中什么喜欢的么?”
李敬业则冷眼旁观,只见包括尉迟燕等人在内的众女全都不说话,气氛怪异而尴尬,便把目光转向了程伯虎。而这一位看到未婚妻在,早就笑容满面地挤了过去,还冲谢扬抱了抱拳道:“想不到在这里遇上大将军,真是有缘有缘,我们兄弟正想往安康楼去喝酒,不知道大将军可否赏脸。”
“那个喝酒就不去了,刚在安康楼遇上公主殿下,应公主殿下之邀到东市来看看。”谢扬早瞧见薛丁山的不自在,知道这位一直在追求李令月,不由冷冷一笑,故意点名了自己这是在陪李令月逛街。而且还是李令月主动让他陪。
听谢扬如此说,而李令月在一边还含羞地接过谢扬递过去的一个红豆手镯在手上试戴,就是傻子也明白这俩人之间如今是何等关系。
李敬业脸黑了黑,薛丁山直接一个转身冲出了门外,“喂!丁山,往哪里去?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喝酒吗?”李敬业听到门外马嘶之声急忙追了出去。
剩下的程伯虎则尴尬地咧了咧嘴,心知这事对薛丁山打击挺大,也顾不上讨好未婚妻,便对李令月和谢扬一抱拳道:“你们慢慢挑,我出去看看去。”
尉迟燕原本看到程伯虎来满肚子高兴,谁想程伯虎又出去追那个薛丁山去了,满腔柔情蜜意落在空处,不由柳眉一挑,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跑什么跑?没出息……”
李怡宁知道自己哥哥李敬业对公主殿下也一直有意思,看公主殿下并不为薛丁山等人的离去而扫兴,依然喜滋滋地将带着红豆手镯的手伸给那位波斯王子看,便知道公主殿下是真把这位波斯来的左羽林卫大将军放在心上了,不由暗自叹息一声。原本的购买欲望也淡了几分。
“啊,都发什么呆呢,你们不是想让王子殿下掏钱吗,赶紧挑赶紧看,看好了只管拿走。”
李令月早瞧出气氛不对劲,可这关她什么事啊。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连母后都不能强迫她。不过看在都是发小的面上,自然也要照顾几位姑娘媳妇们的情绪。
听李令月如此一说,原本还担心那饰品价格的几个贵女,顿时纷纷抢了起来。不要钱的东西谁不抢啊,而且出钱的还是这位波斯王子,敢抢走我们大唐公主的芳心,不宰你宰谁啊?
等这帮子土匪一样的贵女将店铺里所有的红豆首饰洗劫一空离开之后,真正的大老板上官婉儿,都想蹲地上嚎啕大哭了。
“喂婉儿,这是二十万钱的银票,今天这损失就让他给你包了。”当李令月把从谢扬荷包中剥削来的银票递到上官婉儿手中时,婉儿几乎不敢相信这位王子殿下的大手笔。
见婉儿瞪着双小鹿般的眼睛向自己,李令月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拍了拍谢扬腰上别着的银袋道:“你只管收好了,他可是不缺银子,今日这事与他脱不了干系,这冤大头他不当谁当。”
也是,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王子,哪个会是缺银子的人?
婉儿赶紧将那银票交到骆宾王手中,叮嘱道:“用这钱赶紧再进一批货来,有刚才那帮贵女给你做宣传,城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来买,到时候只怕要红豆满长安了。”
“啐,还挺有经济头脑的吗。”李令月见婉儿与骆宾王讨论进货问题,赶紧拿了红豆手镯告辞。
“月月,没生气吧。”谢扬瞅着小丫头出了店后默不着声,有些担忧地问。
“没有,我生什么气啊……我就是想不明白,那个骆宾王到底哪里好,都娶了两房妾室在家里了,婉儿竟然还帮他想办法挣银子养家,到底图啥啊……”李令月一边转动着手腕上的红豆手镯,一边愤愤不平。“王勃可比他好多了,人家到如今可是一心一意在等婉儿点头下嫁呢。”
“哼,人家想喜欢谁就喜欢谁吧,你背后操什么心?骆宾王不好,你还从我兜里抠钱去帮人家,也不怕我吃醋……”谢扬一听李令月心里琢磨的竟然是这事,不由给气得发笑。
“心疼钱了?你不是有钱吗?”李令月急忙笑嘻嘻地将手臂攀进谢扬的臂弯。
“切,那点钱也叫钱?我只是不喜欢把钱扔给那种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而已!”
谢扬见李令月竟当着身后众侍卫,以及满街来来往往的行人,就与自己这般亲热,不由有些心痒难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