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虽然有两次陪皇上就寝的经验,可两次都是他先醒,这一次云汐月终于有机会如此近距离看他的睡脸,她犹记得秦如婳曾经跟她说过,皇上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这话倒真是没说错,无论以什么评判标准来看,他绝对配得上美男子一词。只是,太美的东西看久了就会失神,手上的动作也变得不听使唤,已经被美色所迷的云汐月也顾不上大不敬的冒失,居然伸手抚上了他的俊脸。
“你做什么?”原来他一直是醒着的,只是懒得动而已。
云汐月一脸窘迫,急忙将手撤回,他却不许,眼疾手快地将她冰冷的手紧握,“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死罪?”
只是摸摸他的脸就是死罪?云汐月一脸茫然,瞪大眼睛摇摇头。
看着她苍白的脸、无辜的眼神,楚宸烨必须坦白承认一个不想承认的事实:虽然她狠心欺骗了他,他却舍不得杀她。
四目相对,眼神紧密交缠着,无声无息,却压抑不了心底奔涌的激情狂潮,美人在怀,淡香扑鼻,是男人都难忍如此诱,明知道她身子虚弱无力,楚宸烨还是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汐月的唇和她的手一样凉,但是她的回应却异常热情,压抑了这么久,她的情绪也需要得到宣泄,唇舌往来之间,她的唇热了,身子暖了,心也沸腾了……
最后,还是楚宸烨主动推开她,才终止了这痴缠的热吻,“你疯了!”
云汐月伏在他胸口低低地喘着气,可怜巴巴地轻咬着微肿的红唇,眼中还带着挥散不去的迷离。
“睡了这么久,也该起来透透气,这么憋着,你的心病要到几时才能好!”楚宸烨松手将汐月推离自己的怀抱,眼中透出几丝烦躁,汐月迟迟不能出声,也是他的一块心病。
云汐月灵机一动,有了主意,忙把他拉回,启唇道:“可以写。”
容貌变了,她的聪明并没有被这一场大病毁掉,楚宸烨窃喜在心,“那好,朕去早朝,你仔细想清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写下来,朕午后过来看。”
云汐月认真点点头,缓缓松开手,眼中写满不舍。
可惜,楚宸烨一直背对着汐月,她眼中的浓浓深情就这么被他错过了。
正殿外,安贵早已备好厚重的龙袍等候多时,“皇上,时辰不早了,奴才便自作主张把袍子送了过来。”
‘登基已经两年多,从来没有因为任何意外耽误过早朝时辰,却不想今早竟为了那个狠心骗我的女人犯了错。’楚宸烨抬起头看看灰蒙蒙的天,忍不住唏嘘感叹一句。反正已经迟了,总不能饿着肚子去上朝,“安贵,你去前殿通传一声,今日早朝推迟一个时辰。”
早朝的时辰推迟了,朝臣们也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楚宸睿还是本能的把这个难得一见的意外和云汐月联系在了一起,“看来皇上是被汐月的真容吓坏了,居然为了她推迟早朝。”
从未见过汐月的楚宸勋满腹疑惑地追问道,“四哥,那个叫汐月的女子真有这么绝色倾城?”
“绝色倾城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和过世的茹妃长得一模一样。”面对自己的亲弟弟,楚宸睿也没必要多做隐瞒。
“原来如此,难怪四哥如此胸有成竹,接下来就要看夏君莫会如何应对了。”楚宸勋一脸得意地笑道。
“无论他怎么做,结果都一样,皇上不会放汐月离开。”楚宸睿对此深信不疑,这是他一切算计的前提:汐月必须留在皇上身边!
“如此一来,夏君莫一定不会乖乖归顺于皇上,四哥尽可坐收渔翁之利。”楚宸勋顺着四哥的话锋猜道。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不可掉以轻心。”楚宸睿对夏君莫的了解都来自于别人之口,所以他还是很谨慎。
明月阁内,用完早膳的皇上已经准备离开,奴才们自然要整齐地站在一旁恭送,而那个没名没分的云汐月只能和她们站在一起,理论上来说,她也只是个奴才。
不过,就算她是奴才,也是个身份特殊的奴才,这一点皇上离开之前已经交代得清清楚楚,“碧云,记得朕说过的话,她是你的主子,她要是少一根头发,第一个要问罪的人就是你!”
皇上的话不仅是说给碧云一个人听的,在场的一众奴才们都必须谨记在心,因为这关乎到她的生死。
最后,楚宸烨的眼视线停在站在最尾端的云汐月身上,依然是默默无言地对视,多少说不出口的情愫都隐藏在眼神交缠之中。
皇上终于转身离去,高大深沉的背影渐行渐远,明月阁终于恢复该有的平静。
有了皇上的叮嘱,碧云的嚣张也收敛了许多,毕竟身边还有两个丫头看着,“汐月姑娘,今日风大,要不要加件外衣?”
云汐月摇摇头,转身走回内殿,现在她一门心思只想着该如何把她的进宫的始末清楚明了地用文字表达出来。
主子回了内殿,丫头们也乐得清闲,聚在一起自然少不了说些后宫里的新鲜事,“昨儿个我去紫砚斋取宣纸,看到一盏好漂亮的风灯,亮眼的蓝色,上面写的字也很特别,听说那盏灯是皇上从凤鸣阁带走的,不知是谁做的。”呱噪的小丫头绿萝一边给自己做的风灯做装饰,一边说着自己在紫砚斋的见闻。
因为汐月的关系,心浮气躁的碧云对凤鸣阁的人全无好感,“凤鸣阁的人可真是有本事,一盏风灯也要大费周章做手脚。”
“说来也怪,风灯上一般都会写祈福之词,可那盏灯上却只写了一句‘雨润芊芊草’,紫砚斋的师傅们都不知道这句词到底出自何人之手,正在犯难呢。”绿萝继续说道。
“如此说来,皇上是想找写那几个字的人?”碧云对这件事突然有了兴趣,急忙追问道。
绿萝粗略回忆片刻,应道,“好像是呢,而且紫砚斋的师傅还说那几个字是出自女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