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夜宠:伴嫁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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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而皇宫的祈顺殿内,楚宸烨还在为十五那晚的离奇事件困扰,他期待着那一晚的诡异会再次发生。可惜,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奢求,这一夜,还是只有他一个人,那一场似梦非梦的缠绵再也不会重现……

闷热的一夜过后,随之而来的清晨的雷阵雨,暴雨冲刷过的万物似乎有了别样生机,夏日的燥热也因着正这场阵雨降了温。

云汐月知道这样的暴雨对娇艳脆弱的花儿来说意味着什么,即便不是为了赴约,她也想去看看,做自己能做的,“娘娘,今晨下了一场暴雨,花圃的花儿恐怕会被风雨侵袭,奴婢想去看看。”

汐月主动提出要去昨日和皇上初次见面的地方,秦如婳当然没有理由拒绝,“看来你还是忘不了身为花匠的本职,你去吧。”此刻,她不禁想道:汐月聪明机智、会养花、还懂得医术,再加上惊世美貌,还真是一位难得一见的个奇女子。

刚刚才吃过午饭,距离未时还有半个时辰,云汐月便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到了花圃。情况和她想象的完全一样,靠东边的一片天蓁花已经凋谢了好多,粉红色的花瓣散落在湿润的地上,让人看了怪心疼的,“昨儿还开得如此娇艳,一夜之间,竟然凋谢了这么多。”

也好,这满目凋零正好可以让她不用再闲着,收拾完天蓁花的花瓣,还要将歪斜的素兰花花茎扶稳。总之,这么大一片花圃,经过暴雨侵袭之后,需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

一番忙碌下来,使得云汐月没有闲暇时间去顾及其他,直到花圃尽头的凉亭里传来悠扬悦耳的箫声,这才使得她注意到了这里来了人。会是谁呢?云汐月原本平静的心情再次陷入狂乱,踌躇许久之后,才迈出步子朝着凉亭而去。

今日的楚宸烨依然是一身素衣,看到云汐月步步靠近,他的神情依然平静,只是斜睨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吹奏玉箫。

情况有些尴尬,云汐月不敢开口请安,只能继续呆站着,等待这位颇有闲情逸致的皇上吹奏完这一曲。

终于,箫声停了,楚宸烨的视线投到了站在凉亭台阶下的女子,“天色渐暗,恐怕还要落雨,进来亭子内说话。”

“是。”云汐月毕恭毕敬地欠身行礼,缓步走进凉亭。

楚宸烨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看来你还算是个守约之人,没有因为知晓朕的身份而退缩。”

“这是奴婢昨晚写的几点建议,请皇上过目。”没有请安,没有任何谦恭之言,云汐月直接呈上她熬夜写出来的养花心语。

楚宸烨随手接过,却不急于打开看个究竟,顿了片刻才道,“朕打算向皇后索要你前来照顾这花圃,你意下如何?”

“请皇上恕罪,此事奴婢恐难从命。”云汐月被皇上的大胆要求吓得够呛,看来这个皇上真的很喜欢说让人意外的话。

“为何?”身为国君,应该很少被人如此直接地拒绝,可以想象楚宸烨的表情有多诧异。

“奴婢是为了伺候皇后娘娘才进宫的,娘娘身体弱,离不了奴婢。”虽然离开秦如婳是迟早的事,但云汐月不认为必须是现在。

“宫里有奴才、有太医,自然会有人好好伺候她,怎么就离不了你呢?”楚宸烨略有些不悦,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小宫女,居然把自己看得如此重要。

“皇上说得是,宫女太医们懂得东西远非奴婢可比,可奴婢是最熟悉娘娘的人,所以……”

“如此不识好歹之人,朕还是第一次遇见,你退下吧。”皇上的性情向来多变,笑意散去之后,随时可能换上怒容。

“皇上息怒,奴婢虽然不能离开娘娘,但是可以每日都过来这里帮忙照顾花草。”云汐月很清楚,惹怒皇上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哦,皇后会允许你随意离开?”楚宸烨微蹙的眉头稍稍松了些,沉声问道。

云汐月微微抬起头,迎上那双带着质疑的双眸,谨慎回道,“娘娘每日午后都会小憩一个时辰,奴婢可以得闲片刻。”

这一次的四目相对算得上是他们认识以来最直接、也是对视最久的一次,这般直接的对视使得楚宸烨陷入沉默,他想不通,为何这女子生了一张如此平凡的面容,却有一双慑人心魄的眼睛?而且,这眼神里透出的坚定和神采是他之前从未遇到过的,在他面前出现的人大多带着惶恐不安,极少有人敢如此放肆地与他对视。

总之,这个女子很特别、很有趣。

皇上沉默不语一定是有理由的,云汐月便试着猜测道,“皇上若是觉得奴婢多事,就当做什么也没听见就是。”

“这是你的好意,怎么会是多事呢。”楚宸烨淡然一笑,随手取下身上的一块玉佩递到云汐月面前,“这是朕的随身之物,以后你带着它便可随时到此。”

“奴婢……可以要吗?”面对这样快玲珑通透的玉佩,云汐月有些迟疑,她不想让皇上以为她做这些是为了得到什么好处。

“你当然可以要,你不要把它当成什么贵重的宝贝就是。”这女人突然变得谨慎,楚宸烨还真有点不习惯,“朕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奴婢姓云,名汐月。”云汐月接过玉佩,低声答道。

“你写的东西朕会交与宫中花匠,让他们仔细参详。若是他们有不解之处,你要负责给他们一一说明。”楚宸烨拿着桌上的一叠纸缓缓站起身,走到台阶下,抬头看了看亭子外灰蒙蒙的天,虽然没说什么,却做出了准备离开的暗示。

云汐月何等聪明,怎能看不出皇上要走,“奴婢谨记皇上吩咐,恭送皇上。”

楚宸烨喜欢聪明的人,虽然他一直认为女人太聪明不见得是好事,却由衷地为汐月的聪慧机敏暗生赞叹,这样的女子,即便不是为了给她宠幸,也要留在身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