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忆霜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大吃一惊,抬眼看了楚莫离一眼,却见他脸色有些发青,她忙问道:“白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乌干要谋反,这可真是一件大事了。昨日战场上才失利,现在又有乌干谋反之事,于楚莫离只怕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了。
商白秋抓起水杯倒了一杯水,再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今天一大早出门买菜,却见四处都是官兵,我心中好奇,便去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来。他们说皇上昨日里已被魏国的水军杀死,现在乌相要立三皇子为帝,前方战事未息,所以现在全城处于警戒之中。我见情况不对,便又跑到皇宫里去看个究竟,没料到皇宫里到处都是白纱,整个皇宫已被乌干控制了。”
原来乌干那日里见得楚莫离对阳靖下了杀手,心里知道阳靖的身份定然已被楚莫离识破。阳靖的身份识破事小,而他的地位只怕是再难保得住了。刚好楚莫离去追杀阳靖,却在万流河上发生了血仗。更兼有士兵亲眼见得楚莫离落水。而阳靖的手上还握着他子女的性命,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遇上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便趁着楚莫离不在皇宫,策划了一场叛乱。
由于楚莫离对乌干早有介心,所以乌干手上的兵权并不多,但是他却暗中将皇宫里的调动御林军的令牌偷了过来,是以便能调动御林军。再加上他平日里位高权重,加之有士兵传出楚莫离的死讯,那些昏庸的王公大臣位倒是信了大半。现在整个皇宫里都是一片凄怆之像。
乌干在造出楚莫离身死的讯息之后,又打着朝中不可一日无君的招牌,拥立三皇子楚莫烬为皇。朝中有多数的大臣都是他的门生,自然也就拥护他了,而朝中的那些大臣虽然觉得事情有些古怪,却迫于他的权势,无人敢有异议。对乌干而言,只要楚莫烬一登上皇位,纵然楚莫离又回到皇宫也不能把他怎样,更何况,他不会给楚莫离回皇宫的机会。
楚莫离冷冷的道:“这个乌干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居然敢说我死了,我这就回皇宫要了他的命!”说罢,抬脚便欲离开。
忆霜淡淡的道:“你现在就这副模样回去,只怕有十条命都不够死!”楚莫离以前可没有这么冲动,此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只怕是气疯了。
楚莫离恨恨的道:“难道我就这样放任他为所欲为吗?”他的江山又岂能容他人窥视!他平日里放任乌干,是为了朝堂的大局着想,没料到他却大胆至此!真是可恶至极!
忆霜想了想道:“他敢明目张胆的带着阳靖来到明霞馆,纵然他不是大魏在大楚的奸细,却也脱不了干系。更兼他平时为人极为圆滑狡猾,行事也算稳重,又极具功利之心,今日里敢采取这样的行动,刚必然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规划好了。而你失踪的这一天,却是给了他最好的机会。你现在若是冒然出现的话,他必定除之而后快。”
楚莫离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不可能就这样放任他为所欲为,大楚的江山又岂能毁在我的手里?”
忆霜问道:“自你即位之后,定然已将朝中的诸多事情对他有所限制,据你的估计,朝中有多少大臣是听他的?而你的手上还有多少兵马,有哪些人是能用的?”
楚莫离沉思了片刻后道:“朝中的兵马多在我自己的手中,只是那些大将多是一些昏庸之才,此时大多都在前线,只怕已受到乌干的挑拔,像这等危难关头,实在是不敢多用。只有薜将军以前的副将韩飞鹰有将帅之才,只是一个月前我将他派到南方去对付苗静风了,若要将他召回,至少也需三天的时间,又如何能解得了当前的燃眉之急?”
这番一想,楚莫离便觉得自己失败无比,诺大一个国家,居然没有几个可以用的人才!自己以前苦心培养的那些人才,都由于乌干的种种干扰,而没有实权,这实在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以前总想着先平天下,再来收拾朝中的的奸臣,现在想来,他好像将这些事情都弄颠倒了。
忆霜见他满脸忧色,便已猜到了他此时的想法,她叹了口气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忧,赶快将韩飞鹰召回来就是。”
韩飞鹰这个人忆霜是知道的,以前是薜印天最为得意的左右手,为人机警,有勇有谋,在薜印天手下时屡立战功。最重要的是,他这个人极具正义感,受薜印天的影响,对大楚是忠心耿耿。薜印天在世时,曾经在忆霜的面前夸过他好几次。楚莫离即位后,对他加以重用,乌干原想阻止,但是他那赫赫战功堵住了乌干的嘴巴,乌干不得不同意任他为平南大将军。
楚莫离道:“你说的甚有道理,可是我担心朝中的这些事情若是被苗静风知道了,韩飞鹰若是一离开,他只怕会趁机北进,到时候只怕会引来更大的****。”
忆霜想了想道:“你不是在拂风城外还有一处军营吗?那里还有十万将士,若用你的令牌将他们的召唤回来,又何愁解不了拂风城之困?”
楚莫离看了看忆霜道:“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的眼里有一抹考究与复杂。
忆霜不答反问道:“难道那些兵马不能用吗?”看他的神色,她便知道他想太多了。
楚莫离叹了口气道:“那些兵马的确能用,但是带兵之人是朝中的老将黄砚,他为人保守迂腐,要调动他,除非有我的亲笔印鉴,可是我此时不在皇宫,又哪来的印鉴?”
忆霜白了楚莫离一眼道:“我看这你个皇帝也真是当的一蹋糊涂,连你自己的臣子都掌管不住,到关健时刻居然都没有几个可用之人。黄砚虽然迂腐了些,却还是一个可用之人,带兵打仗虽然不行,但是此次救急也只怕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