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静风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只是我将你抓到这里来,却并没有杀你的意思,就算我想杀你,楚莫离也不会允许。再说了,你这么美,只要是个男人只怕都下不了手。我承认,当日里派人将那断了的乌金箭送给你的时候,的确是想挑拔你和阳靖的关系。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的手里为什么会有那根箭?”
忆霜盯着他道:“阳靖的乌金箭他已用了好几根,以你的本事,弄根断箭来实在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情。”她嘴上这么讲,心里却在思索,如果苗静风说的是真的,那么那根断箭又是从何而来,为什么会在苍云峡里,那一日并未见到阳靖的身影。
她的心里又浮起那只乌金箭的样子,心里猛然一惊,突然间觉得那支箭极为熟悉,她那一日被阳靖射伤时,何喜帮她帮箭拔下时,便将箭尾除去。而何喜又恨那只箭伤了她,欲将箭头也拆断,却无奈那只箭的箭头极为坚硬,何喜用了很大的劲也没能折断,他心中一时觉得稀奇,便将那支箭留了下来。
一想到这件事情,她的心里又一沉,难道那日是何喜砍断了绳索?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何喜一直呆在她的身侧,而且他是最先下到崖底的那一批人,所以他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只是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忆霜一时心念如电转,何喜将那支断箭保存下来的之后,黑甲武士们便个个都有接解到那支断箭的机会。那么多人,谁最可疑呢?若是将这个内鬼找出来,便也能将那日的事情弄清楚了。只是,会是谁呢?等她再见到何喜时,一定要问清楚,那支断箭到底在谁的手上。
苗静风叹了一口气道:“我看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在你的心里是认定了我就是杀薜印天的凶手。那一****与楚莫离在搏斗,他的心中对你极为牵挂,本想阻止你,而我便拿出弓箭让他用此来阻拦你,这就是你那一****看到我拿着弓箭的真相。”
她见忆霜两眼满是不信,苗静风又道:“你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楚莫离,他对那一日的事情极为清楚!”
忆霜微微一怔,她从来没有问过楚莫离那一日的具体事情,而每次当她在楚莫离的面前提及苗静风的事情时,楚莫离也从来都没有替苗静风辩驳过。此时听得苗静风的话语,不由得将眼眸看向楚莫离。
楚莫离看到忆霜询问的目光,眸子里的光茫一闪而过,他淡淡的道:“的确如他所言,那一****就站在他的身侧,他虽然拿了弓箭,却并未射。”
忆霜原本有几分相信苗静风的话,却在见到楚莫离眸子里的那抹光茫后,心里便又是满满的不信,只道他们是兄弟,楚莫离便帮他遮拦。只是她心里不信,面上却又并未表现出来,当下淡淡的看着苗静风道:“事情真的如你所言?”
苗静风见她的眼里一片平静,只道她已是相信他的话了,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当下缓缓的道:“我说的话千真万确!”
他越是这样说,忆霜便越是不信。她曾与苗静风有过数次交易,两人之间均有所保留,说的话大多是真假掺杂。而忆霜在心底,却已将苗静风认定杀薜印天的仇人,他此时这样的说法,反而更加坚定的她的想法。
忆霜又看了楚莫离一眼,却见他的眼里有一抹淡淡的担忧,那抹担忧却又转瞬即逝,当他看到忆霜的目光时,却又有一抹退缩。
楚莫离淡淡的道:“那日里的情况实在是一片混乱,只怕是有人要嫁祸于他!”
忆霜还欲发问,正在此时,门外一片喧哗,一个副将跑进来道:“皇上,不好了,大魏的军队攻过来了!”
忆霜听得那副将的话,心里一喜,阳靖终是攻了过来!只是等她把身周的环境看一遍之后,又不禁有些暗然,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看楚莫离的样子,似根本没有放她走的打算。他若不打算放她走,她就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
楚莫离冷喝道:“阳靖攻过来又如何?他有那么可怕吗?”
副将一呆,支唔了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来。
楚莫离叹了口气道:“通知下去,所有的人全部准备出发,我们去恒城!”
副将一听得他发话,两腿飞快的往外跑,命永远是最重要的。
苗静风看了看楚莫离道:“你真的决定退守恒城?”恒城是大楚最南的边城了,若是退到那里,也便表示大楚已灭亡了。
楚莫离眼里一片哀伤道:“你觉得我还有选择吗?”退到恒城非他所愿,却又是不得不那样做。只有在那里,他还有军队。最重要的是恒城城高极高,当初为了抵抗外敌,所有的防具都做的极好,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先退守到那里,保存实力,日后若寻着机会再行反扑。只是……会有那样的机会吗?
楚莫离脸上一片灰败,那样的机会只怕是没有了,现在他全力以赴也不是阳靖的对手,到了恒城之后,那个小小的城池又哪里能给他提供反扑的力量?
苗静风嘻嘻一笑道:“我现在倒有些感谢那个风流的皇帝老爹,我不是皇子,身上也便不需要背负那么多的东西。”往事悠悠,有些恨随着事情的发展,时间的推移都可以淡却。
对忆霜解释完那日的事情之后,他的心情突然觉得很轻松,纵然知道这一生与她无缘,却又觉得只要她不恨自己他的心也就舒服很多。只是如果她的心里没有对他的恨了,她只怕很快就会忘记他了吧!
楚莫离看了看苗静风后道:“你不打算跟我一起去恒城?”
苗静风点了点头道:“去恒城山高路远,更何况身后还有阳靖的追兵,这一路只怕是万分艰辛,而我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了,对于吃苦已经有些厌烦了,所以我就不和你一起去恒城了。我还是回我的洛湖,当一个快乐的水盗,劫点银子,过我逍遥自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