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儿的武功,似乎是玉相神功呢,当年带走眉儿的不是说是燕绝那小子吗?”
“什么?玉相神功?难道这七年来教授眉儿的是大哥不成?”南歌闻言,顿时自萧恨水怀中挣起身子,略一思付,便点了点头道:“有这个可能,燕绝只说大哥自海外归来后,便避世于绝峰,等眉儿回来,自要好好问问她。”
“你以为她会老老实实回答?哧,看看你养的好女儿,明知道我才是她亲爹,见面竟然喊我摄政王,恨得我差点拿巴掌扇她……”提起那个混蛋女儿,萧恨水就浑身来气。
“恨水,她可能是不习惯……自小我逼她喊我父皇,如今又冒出你这亲爹来,她肯定不适应……唉,难为那孩子了……等眉儿及竿,便给她找一位可以辅佐她的王夫出来,局时我们也可以避世山野,做自在……夫妻去。”南歌羞了羞,却也贪恋起萧恨水宽厚的怀抱,心中竟也开始算计起自己的那个宝贝女儿来。
“王夫?呵呵,我倒要看看何人可以做得了那丫头的王夫,那丫头啊,可不是一般的难缠……呵呵……”
被人背后说道,眉儿正跟着燕二叔叔往天牢走着呢,忽然感觉耳朵根子一阵阵发热。不由心中骂了一声,这谁他妈背后没事说道小爷。
就听咔嚓一声霹雳从半空中直劈下来,害得眉儿猛然止步看天。
啐,难道说道自己的是那两口子不成?
“殿下,天要下雨似的,这天牢今日还要去吗?”
燕飞举头望天。见头顶之上,黑黑的云层越积越厚,又有风从墙根角落直飞出来,不时翻卷起树上吹落的叶子,加上天牢的阴森,燕飞很怕吓坏了眉儿殿下,不由犹豫着开口。
“去,怎么能不去,我可说了三日的时限,若过了三日,那位若有个三长两短,摄政王还不得把我活剥了啊。”眉儿看了眼云层渐厚的老天,鼻子哼了一声,脚下却也加紧了步伐。
天牢中,本就暗无天日,在这样的即将降雨的夜里,更显出几分恐怖可怕的意味。
劈叉的一道闪电耀亮了整个京城的西南角,照得天牢门楣上的虎头木雕,益发显得獠牙森森,隐约可见下面黑黑的裹铁皮栅栏后有一间供把门差役休息的小屋。
燕飞上前拍了拍铁皮门上的锁链,只听“哐啷啷”几声巨响,屋子中唰地应声奔出几个手执朴刀的皂衣狱卒,昏黑中也辨不清门外站着的是什么人,不由扯着嗓子嚷嚷道:
“什么人三更半夜擅闯禁地?不想活命了吗?”
“让张天宝给本统领滚出来!”燕飞喝了一声。
其中一个打着火把的身材矮胖的狱卒,听到喝声耳熟,不由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辨清铁门外那张略呈铁青色的面孔,吗呀一声跪倒在地,口中连称:“不知燕统领深夜来此,小的有失远迎!”回头又瞪了那帮子不开眼的狱卒一眼,恨声骂:“混蛋!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燕统领将门打开!”
原来这个白白胖胖身材臃肿的家伙就是燕飞口中的张天宝。
天牢中人,不是应长得凶神恶煞的才是么?怎么却像个白面蒸的财神爷样?
眉儿心中揣度着,见铁门上的锁链被人抽下来,举了步子懒洋洋地刚要跟着燕飞混进门去,不想那张天宝人虽然胖,却警醒的很,一把挡住眉儿的路,一双水泡眼上下打量了几番,掐媚笑着对燕飞道:“燕统领应该知道,咱这地是天牢,关押的可都是朝廷命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
燕飞皱了皱眉,只得谎称眉儿是宫中新进位的御医,需要找几个囚犯历练历练。
似乎这样的事情对太医院新进的御医们来说很是寻常,很快就有几名差役将几个皮开肉绽断腿断脚的犯人给拖进一个比较敞亮的屋子。
虽然这屋子已经算是天牢中最为干净的房间,却还是一股子浓重的霉臭味。桌椅板凳皆浮着一层油油的黑腻,也不知有多久没有好好清洗过。
屋内倒凑巧地有张可以当作手术台的宽大桌子,上面放着一盏烛台以及一把茶壶几个粗陋的茶杯,边角处是一碟所剩无几的油炸花生米。
眉儿刚要开口吩咐将桌子上的杂碎清理了,就见拖那囚犯进屋的一个差役,懂事儿地急忙过来将桌子上一干物等收拾到屋子的一角,不由赞许地点了点头,微笑着问那机灵的差役。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话,小的叫张来福。”张来早就瞧出这位锦衣少年的身份只怕比那燕统领还要尊贵,听到眉儿开口,急忙上前恭恭敬敬打了个千。
“张来福,带人准备个火盆,寻快干净的布罩这桌子上,再整些酒来,酒要烈酒。”
眉儿一边说着,一边将肩上背着的一个包袱搁在旁边的椅子上,低头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堆着的囚犯,指着其中一个年约四十余岁断了腿的白面书生对张天宝道:“就他,一会给抬到桌子上来。”
“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小的上有高堂老母下有幼儿弱妻,还望大人饶了小的性命!”那中年书生只当是要被放在桌案上如往常般,由着御医剖腹探膛,脸色顿时白若纸灯。
“瞎嚷嚷个啥,御医大人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早晚也是要走的人,早走晚走还不都是一个样!”张天宝白胖和善的脸上突然现出几分凶神恶煞的模样,眼中射出的厉芒,竟让那中年书生立时骇得住了嘴。
只嘤嘤哭泣了几声,十分任命地仰身躺在床榻上。
什么早走晚走?眉儿有些疑惑,心道自己只不过是想将他的腿伤给治一治罢了,顺便练习一下拿刀缝皮的技巧,怎么就似要立马要要了他性命一般?
见他一个大老爷们嘤嘤唧唧地哭个不休,眉儿不耐地呵斥道:“手术前给你用麻药的,又不是很痛,再唧唧歪歪惹小爷烦,小心一刀将你这断腿切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