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避着行人,七弯八拐的来到一幢绿瓦白墙的高墙前。
“我家到了。”明月冲阿清示意。
“你这是请我去你家做客么?”阿清笑问。
“哪有请人做客却让客人翻墙的道理?”
“你今天白天干了什么,你忘了?”明月斜睇了他一眼。
若非那两个随从被吓破了胆,再加上明月就在隔壁,他们误以为阿清是明月派去的……
“若非松江动作快,现在那张通缉令上,就应该是你这张脸了!”
明月示意阿清跟他一起翻墙。
阿清转身要走,明月伸长胳膊揽了人便掠过墙头进了内院。
“他们俩个怎么就能把我画出来呢?”落地后阿清小不满的嘀咕。
“不好意思,他俩刚好都会!”明月捉着阿清的胳膊不放,唯恐一松手,他就会跑出去杀人灭口。
纨绔子弟大都是世家出身,自幼也学些琴棋书画,身旁的随从,大都通些文墨。更有喜好附庸风雅的,会重金养几个落魄书生当随从,那两个随从,恰恰就属于这一类。
“你几天没洗澡了?”明月向阿清解释完其中的缘故,把人扯进了主院的汤池。
汤池边上,一株高大的凤凰花树迎风傲立。正是花开时节,凤凰花开得如火如荼。潋滟的水波上,几朵凤凰花载沉载浮。
阿清一边宽衣,一边抬头看树,由衷赞叹:“这棵树不错,上面是什么花?”
“凤凰花,你不识么?”明月宽去外袍下水,将手递给阿清,示意他小心脚下。
阿清看着明月递过来的手,自然而然的将骨节分明的五指并拢交到人掌心:“你这人,怎么还穿着衣裳呢?”
……
明月垂眸,浅笑道:“怕又被你占了便宜。”
……
阿清笑得促狭,靠近明月几分,却见他悄然红透了耳梢,眸中笑意益发肆意。
“哎,我听说那桩案子可是交给你处理了,你不打算抓我么?”
“我现在抓了啊。”明月抬眸看向阿清。
四眸相对,桃花眸中笑意微凛,荆棘暗生。
明月含唇浅笑,一字一顿道:“罚你终身监禁,关在我身边。”
心底的荆棘被这些泛着甜蜜气息的字句抚平。
“我考虑一下!”阿清微微侧首,打量着眼前人。
这句答复显然不能让明月满意,他挑了挑眉:“怎的,本王的心你偷到手了,就不想要了?”
“你的心也太好偷了吧?”阿清哂道,心里却有着什么在无声绽放。
“嗯?”明月低低应了一声,似肯定,似疑问。
阿清转身,水声淋漓间肘弯微紧,身子不由自主跌向后方。
“想走?”凤眸之中泛起几丝恼怒意味。
阿清一脸忍俊不禁的笑意:“我只是觉得穿衣服洗澡太别扭,打算找架屏风隔在你我之间,咱们各洗各的,省得你担心我占你便宜。”
……
战王居住的主殿为清辉殿。殿前摆了一个大型的沙盘,标示着秦岭山脉以西的地域情况。
阿清披散着长发,站在沙盘前细细打量:“你很喜欢打仗?”
“哪有人会喜欢打仗的?”明月拿着木梳站在他身后为他梳着如缎的紫发。
“保家卫国,职责所在罢了。”明月声音低沉,带着丝丝磁性。
阿清回眸看向他:“即不喜欢打仗,那你可愿随我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