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全身无力,再测体温,咦,竟然低烧,梁凉拿出手机跟老板说了一声发烧可能去不了了,然后就继续沉沉睡去。
睡得并不安稳,脑海里过电影似的。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爬下床,然后梁凉就直接瘫在了自己的座椅上——好疲惫,但有什么东西能难倒一只吃货呢,如果有,那一定是那东西不够美味。
吃些东西恢复体力,眼皮子再次往下垂,趁着彻底没有力气之前再次回到床上,一阵空虚的感觉笼罩全身。
真是无聊啊。
如果六点之前能够恢复的话,就出去转转吧,这么想着,于是梁凉睡了过去。
大概是上天听到了召唤,五点时不仅烧退了、精神状态也好上不少,虽说身上还是使不上力气,但好歹不再是‘病弱扶风’了。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消息弹出来:
『妹子,你发烧要不要喝点小米粥?』
『姐这儿有,给你送过去喝点吧。』
『妹子不行你就去医院看看吧。』
『别撑着,怪难受的。』
心中温暖,按在键盘上的手快速输入,回复了一条消息。
『劳您关心,我已经好多了,晚上过去。』
等得到了老板的回复,梁凉决定画个淡妆,既不会令人觉得反感,也能感受到自己对这份约定的在意。
淡妆,更多的是为了表达尊重。
略过个中过程不表,正吃着饭,老板突然转头问梁凉道:“妹子,你们是不是快下院了啊?”
“恩,下半年就得走了。”
“哎呀那姐岂不是以后见不到你了……”老板的表情明显有些失落。
“不会,哪天有空还回来看您呢,”淡淡一笑,心说老板是个性情中人,梁凉想了想,然后接道,“我有个朋友没准暑假过来,看了我空间给您发的宣传直说也想吃您做得煎饼呢,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多来。”
关于那位朋友,亲近算不上亲近,疏远算不上疏远,用网络流行语来形容那就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恋不恋的那是次要,毕竟就如《红玫瑰》中所写的那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与其走到所谓的有恃无恐,不如将一切扼杀在摇篮。
再者,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言,不管亲情友情爱情诸多杂七杂八,都逃不开等待消息四个字。
这个消息不只是具象化的、客观存在的短讯交流,也可以是对方做了什么,对方曾经历什么事,对方灵魂中各种明显的或潜在的印记。
古人有云:“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现今时代,也就是抱着个手机等等这个、想想那个,看看他有什么动态,而至于为何是‘他’,那是因为做到这方面的女子居多,大概是付出占比,大概是理性感性失衡。
而现在,梁凉身边的老板,怀里正抱着被父亲带来的五岁小孩,单单观其低垂的眼就知道她的心里已经被感性占了个遍。
“感觉对不起孩子么?”
梁凉开口问道,看着那一脸天真模样的孩子,那孩子也在好奇地盯着自己。
“这孩子,两岁以前都是我带大的,从来没有离手过,”老板目光仍留在孩子身上没有移动过,“昨天你姐夫给我发了个视频,就看孩子说‘妈妈我想你’,当时这眼泪就下来了……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跟留守儿童似的可怜?”
思维的失衡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那理性与感性之争就会重归平静。
不必劝。
老板缓缓说、梁凉静静听,良久,待孩子献宝一样在地上蹦跳让母亲发现自己的进步时,梁凉终于在心里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猫吃猫粮,狗吃狗粮。
人啊,
除了少部分没有解决温饱问题的,
所图的不就是那几口精神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