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兆对柳桦招招手道:“徒儿,过来,坐近些。”柳桦依言坐了过去,柳良柳布二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白木兆勾勾手指,柳桦不自主的把头伸了过去,白木兆摸摸柳桦柔顺的头发道:“桦儿,这次放心,我会和你们一块去,今夜必须除掉这害人的东西,今晚就看你的了!”听了师傅的主意后,柳桦很后悔刚才自己作死,非要在师傅吃东西的时候给他添堵,这几年师傅的性子自己摸透了一大半,睚眦必报就是其中一部分。
晚上,整条大街上都静悄悄的,原本还有个别几个浪荡子去往烟花之地,偶尔也会有几个醉鬼躺在路上,但是现在关门闭户都比平时要早一些,整条街上空荡荡的。
早上还十分热闹的街市,现在空旷旷的,风吹过来都觉的凉飕飕的,柳良拉了拉衣服,把手缩到衣服里对旁边白木兆道:“师傅,小公子这样还真像个女子,还是倾城倾国那种。”
白木兆瞟了一眼柳良:“别乱看,小心脚下,摔下去可以躺好几个月的。”柳布捂着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师傅,小公子就是个例子!而且还是马上报的那种。
白木兆此时正带着两个徒弟稳坐于高墙之上!街上人影都没有,柳桦拽了拽穿在身上的罗裙,满头的珠钗,每走一步都铛铛在响。脸上抹着厚厚胭脂隐去了柳桦一半的光彩,远远看去精致的五官,高挑的身材怎么看都是一位千金大小姐!虽然是男扮女装但没有一点违和感,白木兆此时在想,若他是女儿身,也是如此吗?
柳桦感觉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头上这些都是房里丫髻们的珠花,钗子,统统都往他头上插。粉也给他打了好几层。柳桦很明显的感觉到一阵风吹过来,脸上的粉咔咔往下掉……
柳桦大概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都没有一点动静,哀怨的看着墙头上三人,白木兆指指前面,示意他继续。
柳桦无奈,只有拉着拖地的裙子,十分不雅的走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慢慢的往柳桦这边靠去,白木兆手中桃木剑一转,飞了出去,一下子插在地上,雾气马上散去!只看见桃木剑上插着一张怪脸。那张怪脸马上消失不见了,白木兆拉起柳桦问道:“可有伤到。”
柳桦站起来拍拍泥土道:“没事。”
白木兆蹙眉:“这东西太狡猾了,又让它逃了,不过肯定逃不远。”
柳桦突然大笑,头一歪就像木偶一样阴沉沉道:“肯定逃不远,因为我就在这里,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对我赶尽杀绝,我不会让你们如意的。”说着柳桦满头珠钗掉落,乌黑的头发上有无数张怪脸,那一张张怪脸不断的吐雾气出来,一下子那些发丝膨胀起来,向白木兆直逼过来。
白木兆收起手中的桃木剑,怕伤了柳桦,徒手与那些缠人的头发搅在一起,柳良柳布看的着急,跳下墙头来帮忙,只是还没两下就被那雾气给弄晕了!
白木兆开口道:“放了他,到我身上来。”
那张鬼缠住柳桦的头道:“大师,看来你挺在乎他的,你身上阳气太重,我只有选他了!”
说话间白木兆往额头上一点,取出一滴额间血道:“那就别怪我了!”说着往柳桦身上甩去。那鬼发被血的气息给吓得后退了几步。
落在柳桦身上,瞬间就像被一百度的水给浇在身上一样,一张张怪脸哇哇乱叫起来!
白木兆化出桃木剑,一剑向柳桦头上的鬼发刺去。就在此时,晕倒在地的柳良站了起来,两眼无光的抱住白木兆,柳桦趁机跑了,白木兆情急之下一掌拍晕柳良,追了上去!
只是早已不见了柳桦的踪影!白木兆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每次都是自己害他身陷囹圄,该死!
柳桦一路来到城外,看见湖泊就一下跳了进去,洗掉身上的那滴血后爬出来,脸上的胭脂水粉都洗掉了,柳桦对着水里的影子有些神经质道:“原来,你竟这样美,难怪有人愿意为你让鬼上身。可惜了竟然是个男儿身,不然要祸害多少少年郎!”看了一会低下头,碎碎的又念了几句:“陆郎,若是我也生的这样美,你是不是就不会弃了我,连同那贱人把我害死!”说着摸了摸脸,随意的把头发挽起,整理了一下裙带。看着水中的人不施任何粉黛也美的不可方物!起身又转了几个圈:“不错,以后就用你这幅身子了。”
这时看到远处寻来的白木兆,还真是阴魂不散啊!现在修为失了一大半!要尽快摆脱此人,要恢复元气就得快速的吸食到精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木兆心中愈发焦躁不安,拿出空白的符篆在上面写上柳桦的生辰八字,催动着符纸,那符纸带着白木兆来到湖泊旁,感受到了一些柳桦的气息,只是来晚了一步。
柳桦站在一座灯火通明的高楼前,这便是京都最有名的青楼,推开门,一股暖气和着一些暧昧气息迎面扑来,和外面冷冷的空气形成明显对比,一个细细的女声响起来:“小娘子,来这里做甚?这里可不是良家妇女该来的地方。”
柳桦怕一出声被认出是男子,于是笑而不答,赤着脚走了进来,浑身湿漉漉的,经常会有走头无路的女子来投靠自己,还是这么美貌的女子,肯定会卖个好价钱!并没有多想,就拉了进来!吩咐人拿来上好的衣裙,亲手给她捥了一个十分脱俗的发髻,带出来后惊艳四座,有钱人纷纷叫价!
价格一个比一个高,老鸨眼里都笑出钱来了,一个浑身油腻的老头叫道:“一万两,”众人纷纷回头看看到底是谁出这么高的价。
这时楼上雅座里一位穿着普通的老者道:“我家公子出一万两黄金。”
这下全场静悄悄的,那些自认为有钱的人现在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