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蔷厚担忧的询问,蔷花摇着脑袋,用手当做扇子为自己扇了扇风。
“没……没什么,只是有点热,快吃吧。”
说完话,蔷花的眉间又皱了起来。小腿又被他给踹了。她无奈地感到头疼,只好用手撑着额头。武振知道蔷花已经察觉到自己所做动作的意思,又变本加厉地开起了尺度更大的玩笑。他不满意蔷花只照顾弟弟一个人,却对自己不管不顾,并且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让他觉得很有意思,所以他开始触碰起“东海夫人”更隐秘的部位。他用一根筷子撑开有很多褶皱的地方,然后不停地往里刺着,用另一只不停地旋转着。这让蔷花觉得他似乎就是在触碰自己最隐秘的部位,她感到有股火热的气流在身体里涌动。蔷花咽下了一口唾沫,武振则看着她,眼神里面含着邪恶的笑意。
膳桌退了下去之后,武振一直提着各种无理的要求。蔷花火冒三丈,她甚至忘了蔷厚还在身边,便大声喊叫道:
“邸下!您的玩笑过度了,请您赶紧回您的寝殿吧。”
“我不要,我今天要在这里就寝。”
“我的寝床很窄,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啊,你不要担心那个。我们三个铺一个很大的褥子在地上睡,不就行了?来人呐,快来铺褥子。”
在太子的命令之下,两名侍女进来铺好了褥子,将三个枕头并排放在了褥子上。武振脱下上衣,利落地换上了睡衣,然后也帮蔷厚穿上了睡衣。他这让人反胃的举动让蔷花火气直往上涌,她深深地吸气以平息自己的怒火。
“小舅子,我给你讲我抓鲸鱼的故事吧?”
“真的吗?您真的抓到过像屋子那么大的鲸鱼吗?”
“当然了,来,躺好听我讲……”
武振把蔷厚当成了挡箭牌,迅速地在褥子上面躺了下来。蔷厚对抓鲸鱼的故事十分感兴趣,便枕着武振的胳膊,睁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用蕨菜一样的小手拍拍旁边的位置说道:
“姐姐,快来吧,太子邸下说要给我讲抓鲸鱼的故事,快。”
“我要在寝床上面睡……”
真是一刻也不想和这个阴险的人碰面,还让我和他一起睡觉?真是无语。
“姐姐不听的话,我就不讲这个故事了,你们只有一个人听我讲就没意思啦,难道不是吗,小舅子?”
“哎呀,真是的,姐姐,快来,快点躺在这里,好吧?”
他竟然狡猾地利用蔷厚来控制她,她白了他一眼,蔷厚似乎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寻常气氛,闷闷不乐地低下了头。蔷花想要收拾好这样的局面,马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穿着衣服在褥子的另一端躺了下来。武振这才开始述说抓鲸鱼的故事,蔷厚马上沉醉在了这个神秘的故事里,眨着眼睛,一边还接连发出“哇哇”的感叹。虽然这个故事掺杂了点夸张的成分,但武振的故事还是很有趣的。而蔷花今天又是做了一个假人,又是跑去外面钓鱼,还因为武振生了气,所以非常劳累,便把这个故事当成了催眠曲,进入了梦乡。
她感到身子有点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人老是贴着自己,蔷花猛地睁开了眼睛。贴着她的人就是武振。
“醒了?看你一直不睁开,我还以为你变成石头了,呵呵。”
“你疯了吗?”
她生怕吵醒身旁的蔷厚,便最大限度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武辉也轻声说道:
“小舅子输了,我不过是在对他索要合理的东西而已。你别动。”
“我从来没同意过,你让开。”
武振的嘴唇猛地覆上了蔷花的唇。带有“别吵嚷”的警告意味的吻是粗鲁而又野蛮的。他的手也不安分地四处游走着。蔷花感到一股快感在身体里面扩散。真是要疯了。蔷厚就在身边,他竟然还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随着他那令人熟悉的挑动起了反应。
“求你……别这样……我错了……”
在武振不断地挑逗抚摸下,蔷花忍受不了似的对着武振哀求道。几天前乘船回来的时候,她曾赤裸裸地诱惑他,这是他的报复吗?蔷花害怕武振会发现自己这么脆弱的一面,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泪。
“不,不是的,不是那样。我是喜欢你才这样的,是爱你才这样的,想疼爱你……我不是想伤害你……”
蔷花的眼泪掉落到他的手背上,浇熄了他身体里熊熊燃烧的欲火。他将害怕的蔷花拥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向来不知道该如何体贴女人的武振想到自己对着蔷花做了曾对别的女人的做过的事情,感到十分后悔。
她貌似非常讨厌自己随意的触摸,其他人都会颤抖着身体发出愉悦的叫喊。所以他一直以为这样做女人都会喜欢,因此他单纯地只是想要让她开心,当然自己也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可是,她似乎很讨厌这种做法。
“你相信我,我很爱你所以才这样的,我的宝贝啊……”
“呜呜……呜呜……你骗人,明明很讨厌我……还骂我,什么爱我啊!”
“我错了,你忘了吧,我们都忘了吧……蔷花啊……”
“不,不!”
抗拒的声音在武振温柔的抚摸下渐渐消散了。武振的唇轻触着她泪光涟涟的脸庞,轻轻抚摸着她蜷缩着的背。幸好蔷厚一直打着呼,没有醒来。
蔷花的身子终于柔软地舒展开来。耳边传来的“爱”之类的话语让她内心深处的伤痕痊愈了一些。静静地悬挂在高空的月亮在此时渐渐隐去了光彩。
“天亮了我们和蔷厚一起去玩吧。乘船去绫罗岛看看海狗,也经过黎暗岛去看看武灵吧,你不是很喜欢武灵嘛,还给你看一看珍珠贝壳,别哭了。”
真温暖。为了安慰哭泣的她,武振絮絮叨叨地说着,就像曾经的那个淘气包一样,就像曾经那个一边叫她快点长大,一边拉扯着她的胳膊,看着她就会露出笑容的少年一样。蔷花也再次变成了那个小女孩,她点着脑袋,将头埋进了武振的怀中。
武振非常喜欢这样和蔷花一起呼吸着彼此的气息。她的香气触动着他的鼻尖,她柔软的腰,还有“咚咚”的心跳声,这一切都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顽皮的月光照耀在睡着的武辉的嘴角,他的嘴角似乎还衔着半月形的微笑。
“一句也不肯服输吗?”
“不走!”
两人刚刚还互相抚慰着,拥抱着,解开了彼此的心结,太阳一升起,战争就又开始了。起因是罗史辉。高兴地起床后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话的时候倒是很不错的,可是蔷花差点忘了武振可是个非常小心眼的人。他连个合理的理由都不给,就无条件在今天的日程中将罗史辉给排除了。
“我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有像你这样的主人,和一个护卫武士那么亲近!不行!”
正在化妆的蔷花看着镜子里的武振,顶撞道:
“别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罗史辉对我而言不是异性。”
“我知道他不是男的,他是半吊子。”
武振嘲讽罗史辉是个“半吊子”,瞬间让蔷花火气飙升。在她遭到武振的抛弃还乞求着他的爱的时候,替她擦去眼泪,拥抱住她的人便是罗史辉。武振给她伤痕,而罗史辉却抚慰、舔舐了她的伤口……
她知道史辉一直爱慕着自己,可是她没把这些当做什么问题,因为她一直都相信史辉绝对不会越过男女之间那条危险的界线,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忤逆过她的意思。
“所以说你是个糟糕透顶的人。一辈子你都不会懂爱的!别说史辉什么坏话,他是我的影子,没有影子我是不会走的,要么你就自己走,随便你。”
蔷花从化妆台前面站起身,拿着书本往书桌边走,武振抓住了她的手腕,说道:
“你昨天不是还很喜欢吗?为什么太阳一出来你就开始乱吼乱叫?昨天不是喜欢得都哭了……”
这个女人为什么白天和晚上有那么大区别呢?昨天晚上还在我的爱抚之下涌出了“甘泉”,现在竟然说我不懂爱?
“你这像话吗?我喜欢才哭的吗?你说你那是爱我?你知道我有多慌张吗?哪个男人会对心爱的女子做那样的事情?你利用蔷厚强迫我……”
“你不是也喜欢吗?明明都有感觉了,为什么还说不喜欢?”
武振毫无避讳的言语让蔷花瞪大了眼睛。“我到底还想在他身上期待些什么?只要是个女人他就只知道搂着打滚,这样的人我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蔷花的内心怒火燃烧。
“是啊,有感觉!在你抚摸下产生欲望了!可是那只是我的身体!爱只要拥有身体就够了吗?我不知道你们雄性动物是不是只要身体兴奋了就能称之为爱,但我不是这样的,我不是禽兽!”
蔷花拼命挣脱武振双手的钳制,武振却拉着她贴近了自己的脸。
“不喜欢吗?为什么女人都那么复杂呢?心和身体有什么不一样?我喜欢你,我想对你好!”
“别说笑了!心和身体是一样的?你真是说对了!你数数看到现在为止你玩弄过的女人有多少吧,看看你对我有没有用过心!”
武振知道自己刚刚的比喻不够恰当,为了使蔷花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意,他寻找着恰当的比喻:
“不,不是那样的,我真的对你……”
“娘娘,都准备好了。”
罗史辉走进来禀报道。他在外面都听到了。他一直忍耐着,忍得脖子上都爆出了青筋。他真想割断随意对待自己心爱女人的太子的咽喉。自己都不敢随意直视的美丽珍贵的躯体,太子竟然肆意挑逗,这让火气直冲上他的脑袋。要带蔷花走的理由更充分了。她绝对不能遭受那样的遭遇。可能对于太子这个家伙而言,她只是满足他身体欲望的躯干罢了,可是对史辉而言,她就是全部。
“出去等候,把蔷厚也带走。”
听到武振的命令,史辉低着头退到了外面。武振在蔷花的手腕上使足了力气,因此在蔷花手腕上留下了红红的痕迹。
“这下行了吧?带上你的影子吧,按你说的,爱是要触碰到心灵才行的,如果这样就能得到你的心的话,我就试试吧。”
真是令人意外的话语。他和自己一样,是个完全不懂得体谅他人,只懂得命令他人的人。他从小就是这样长大的。然而他却真挚地看着自己,忍让着自己,这个人真的是那个糟糕透顶的太子吗?蔷花感到心坎内有点酸涩。
“换上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他竟然还为了让自己换衣服而让出位子,蔷花愣愣地看着他,内心似乎有一种希望的种子在发芽。或许他说的“爱”是真心吧,一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用手按住那砰砰直跳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