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生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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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风鸣寨

南疆大荒震惊,人心慌慌,只因一夜间名门大族“离族”被灭门,从大荒中彻底除名。而此时的钟旭早已远离南疆,踏上了去往苗疆出家的路。

苗疆,走在青山绿水间,泉水叮咚,鸟鸣阵阵,如人在画中游。陶醉在风景中,钟旭一路轻快走来,一条蜿蜒小路边立有一石柱,石柱刻有“凤鸣寨”三个字。

顺小路前行,见一座大山掩隐在巨大的云雾中,那云雾慢慢聚合着,分散着,然后,又再次聚合。老远就看到山腰盘踞着一个庞大的寨子,忽隐忽现,似真似幻。

上山,还未进村竟然听闻歌声传出竹林:

四月插秧秧对秧

一对秧鸡来歇凉

秧鸡低头寻伙伴

小妹抬头望情郎

钟旭听到那脆脆的,亮亮的,天籁般的歌声,竟然呆在原地,挪不动脚了,只怕脚步拨开草丛的声音打碎这歌声。许是见钟旭呆呆站着,没半点动静,姑娘婉转的歌声又起:

要唱山歌唱起来

要唱鲜花遍地开

要唱画眉情义好

哥哥这是闹那般?

钟旭听闻脸色微红道:在下钟旭,路过此地,打扰之处,还望见谅。我有事需要见寨老,能否请姑娘引荐?

片刻两位女子出现,小的十一二,大的二十三四,花一样的年纪,花一般的身姿。身穿红绿黄相间的衣裙,头戴亮闪闪银饰。年纪大的姑娘对小的使眼色早已去通报,她对钟旭开口道:

清晨听闻喜鹊闹

叽叽喳喳叫不听

对门坡上打一望

寒门小寨来贵人

我叫竹青,这就带你去见寨老,请跟随我来。钟旭心想女子随口说出的话,就是一支好听的山歌。这美丽的苗疆女子,古老的风俗习惯,再加骇人的巫蛊之术,苗疆乃一片神奇之地。

跟随女子从竹林穿过,走到小路尽头,眼前的景象让钟旭睁大了眼睛。寨门两旁,一边一排姑娘整整齐齐站着。一个个含情脉脉,含羞带笑一人手捧一碗酒。路中央摆一小方桌,摆一酒缸,三个海碗。见到钟旭皆齐声唱道:

一杯酒来清又清

我把米酒敬亲人

亲人若是嫌弃我

打个转身莫进门

钟旭不知这是什么仪式,但知道这种仪式是欢迎他的,今日若不喝估计也进不了寨门,随一仰头,咕噜咕噜喝下。

姑娘们兴奋起来,发出一声“好”

钟旭以为到此结束,没想到,姑娘们又唱起来:

二杯酒来亮又亮

我把贵客记心上

贵客嫌酒淡如水

要进寨门没商量

钟旭望望竹青,望望所有姑娘,随一口灌下。只是有些无奈,这样唱下去,喝下去,岂不醉死在这里?正在众人又要唱之际,也许是他责怪的眼神起了作用,竹青对姑娘们说:“我看也差不多,他还有事要去见寨老,可别误事才好。这次,就饶了他吧,我代他喝了,要得要不得?”

姑娘说:“竹青你既然发话,那还有什么要不得呢?”

竹青一气喝完,众人一起叫好,后众人散去,竹青将钟旭带到一出竹屋说此处就是寨老居住之地,后悄然离开。

进屋,中央首席一位老人,身穿蓝色对领上衣,头包厚厚的灰色头帕,手持一根长约三尺的烟杆。见钟旭进来笑道:贵客来临,有失远迎。听人相告,你有事要见我?

“打扰寨老,深感抱歉。上山而来,相打听一件事,望请寨老告诉一二。”

“不知何事”

“能否告知巫族触家位于何处?关于近年的触家,我有事需去拜访,还望寨老详尽告知,感激不尽。”

“我以为何事,区区小事而已,不急,你且先在此吃饭,你慢慢给你道来”

在寨老细说中,一日匆匆而过,钟旭也对触家了解了七七八八。第二天晌午跟众人告别,又经竹林,花草簇拥的小道旁,互相追逐嬉闹的男女,正互唱山歌:

一双燕子双双飞

一对鲤鱼跳农门

只望老天下场雨

同姐打伞一路行

前面马上传来对答声:

郎是高山小麻雀

有处飞来无处落

若还你姐心肠好

送把稻草做个窝

继续前行,蜿蜒小路旁两男女歌声又起:

来到林中百花开

邀妹同心砌花台

要砌花台从地起

今朝为着借带来

钟旭听到此处噗嗤笑出,原来此男子正在求爱,心想,马上一段美好爱情即将展开,随迈大步离开凤鸣寨。老远,那女的歌声悠远传来:

听哥要跟妹借带

心里害羞想走开

走了几脚又打转

离了离了又转来

钟旭终于开怀大笑,消失在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