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多好啊。”
听着福珠有些羡慕自己的话语,月寒露出了微笑。为了得到母亲的允许,她回到了家。还不知道她不去英国的妹妹福珠,整天都缠在她身旁喋喋不休。
“有那么值得羡慕吗?”
“嗯,好羡慕。我的梦想就是环球旅行,所以才拼命学英语的。”
福珠像在做梦一样,眼睛朦胧地看着半空说着。看着妹妹这个样子,她有些心痛。如果自己有能力的话,头脑比任何人都聪明的妹妹就可以安心学习,生活了;但是因为家境贫穷她还要去打工,即使这样她也从来没有错失过一次奖学金。想到这里,她心里还是相当的欣慰。
“呵呵,我们福珠长大了。”
“当然,怪不得在学校我会受到皇后般的待遇呢。”
“啊,是吗?”
“当然。虽然家里人都不说,但是出了外边大家都说我漂亮呢。”
听到福珠趾高气扬的话语,月寒笑了出来。
“福珠啊。”
“怎么了?”
“我要是赚很多钱,一定让你环游世界。”
“真的吗?”
“当然!具范明年就要毕业了。只要生活有所好转,我就让你去环游世界。”
听到月寒真切的话语,脸上微微有些悲伤的福珠,悲切地笑了笑。
“好了。还是我自己努力赚钱,再去吧。这样才有意义啊。只要能上大学,我就很感谢了,还期望什么……还是早点睡吧。”
看着起身走向对面屋的福珠背影有些凄凉,她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我也已经长大了。想到只有自己是这样满是伤痛,艰难地成长起来的……不对,你们也像我一样,成长中也充满了伤痛。不过看起来还很年幼的弟弟妹妹似乎已经成了我坚实的依靠了。”
母亲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陷入沉思的月寒被吓了一跳,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啊,明天还要坐飞机,早点休息吧”
虽然生活很是艰辛,但是母亲却从来都没有显露过疲惫的神情,一直都是如此地坚强。看到这样的母亲,她的眼眶湿润了。要开刀做手术的事情让她对母亲满怀负罪感,她还是无法开口。愣愣地瞪了好一会儿地面的月寒勉强地笑了笑,看着微笑着母亲。
“妈妈……”
看着女儿不安的神情,美子的心砰砰直跳,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她,温柔地问道:
“有想说的就说吧,不要支支吾吾的。”
“我对不起妈妈。虽然很对不起……但是我不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
因为美子了解女儿,只要她下定决心,无论之后遇到什么她都会勇往直前。美子颤抖着的双手互相交叉着,等待着女儿之后的话。
“皇俊的母亲得了慢性肾不全,生命危在旦夕。所以……所以我打算给她做肾脏移植。“
她不敢抬起头来,只是看着地面;母亲也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
“你是说肾脏吗?”
“是的。”
“你要把你的肾脏移植给别人?”
母亲一遍又一遍地想着不会是这样的,继续又问道,但是答案还是一样的。看着母亲眼角抽出了一下,一遍一遍反复追问着她,她深深地低下了头。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可以做,为什么你要做?数百个人中为什么偏偏是你!”
“妈妈……”
“我不同意。你是怎么活过来的……现在还要给别人捐献肾脏?绝对,我绝对不会允许的!”
看着语气非常强烈的母亲,月寒只是静静地咬了咬嘴唇。她拉过还在发抖着的母亲的手,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胸上。
“妈妈,捐献出一个肾不会死的。只要我捐出一个肾,就可以救活别人的生命了。即使您会心痛,会难过,也请您允许我吧。我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去做手术,但是我还是想得到生我养我的母亲的同意。”
“寒儿!寒儿……”
母亲一直哭闹着,流着泪,那一整夜家里都好像有人去世一样。美子了解自己的女儿,只要她下定决心的事情,谁都阻挡不了。美子整整流了一夜的泪,最后还是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像个傻瓜一样的女儿,无论多么痛苦,多么艰辛,都不会在美子面前表现出来。虽然流再多的眼泪也都无法补偿过去,但是眼泪依旧不停地流下,模糊了视线。美子把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抱在怀里,不再哭泣。
“一路顺风,一定要获胜。”
把他送到仁川机场的月寒,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她抚摸着皇俊表情僵硬的脸庞。
“嗯。或许的话……”
想到自己不在身边这段时间她要做手术,皇俊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英国。了解他想法的月寒,嘴角露出了很平和的微笑,搂住了他的脖子。
“不用担心。舅舅和我妹妹不是都在我身边啊。和你志趣相投的具范也会在我身边守护我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一定要打个胜仗回来。”
“谢谢。”
“一定要小心啊。”
月寒看到他还像个独自被留在溪边的孩子一样,放下了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好像不微笑她就无法摆脱这种忧虑似的。她向着进入入口的皇俊一个劲儿地挥手,皇俊也用力挥挥手后,身影消失在了入口。
刚一看不到她,皇俊就悲伤地揉了揉眼眶,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决心不会再展现出柔弱一面的他坐到了座位上。
“像你说的一样我一定获胜,把所有的荣耀都给你。一定会这样补偿你的。爱你,月寒!你是我的生命,你是我的希望。”
看得有些着急的满秀,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视线转向窗外。那一期间即使经历了极其残酷的训练,皇俊也丝毫不乱阵脚,他不得不对皇俊的这种精神连连赞叹。想到即使很想要坐下来休息,又像不倒翁一样,坚定地又站起来的皇俊,他才明白正是这种精神才造就了现在的皇俊,他惭愧地低下了头。在沉重的气氛中到达了英国,但是一整天皇俊都愁眉苦脸的,这样正隐射出了他此刻的内心。在温布尔顿附近的酒店他们放下行李,为了倒时差球员们需要充足的睡眠。
就这样,倒了两天时差才逐渐适应过来的选手们,向着温布尔顿开设比赛的场地走去。温布尔顿比赛场地人山人海,皇俊的心脏也扑通乱跳。
“现在开始把所有事情都暂时忘记吧。为了取得胜利,为了站上最高的领奖台,只有努力。”
咬着牙从选手休息室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的皇俊,慢慢地向着比赛场地走去。看着覆盖着绿油油草地,梦幻一般的温布尔顿的比赛场地,想到自己也可以在这里尽情奔跑的皇俊,心里十分满足。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作为助理教练跟来的仁浩和金教练进入了视线。裁判们简单地对他们行了注目礼后,招呼他们进入网球场地。
“寒儿!从现在开始,为了你,为了我,我会全力以赴。你要在那边看着我。”
幸运的女神好像真得降临到他身上了一样,皇俊在前五轮遇到的对手们排位都相对靠后,所以对于他来说并不难,他很自然地便挺进了半决赛。志勋在前几轮就被淘汰了,而满秀虽然在前五场比赛都赢了对方,但是在半决赛却输给了与他对阵的男人,遗憾地止步四强。剩下的两名选手进入决赛,数十家媒体和现场主持人就骚动了起来。他们怀着激动的心情观看完半决赛,皇俊战胜了世界排名十五位的美国选手挺进了决赛了,他精彩的现场表现让媒体们惊叹不已。
没有漏掉过任何一个瞬间的月寒,脸上满是喜悦的泪水。
“皇俊!亲爱的皇俊!”。
整个比赛过程中他的内心都充斥着不安感,有好几次次,他闭上了眼睛又睁开,不过最终他还是进入了决赛。看到咬着嘴唇,还不停地用牙摩擦着的姐姐满脸苍白,具范满眼凄凉,语气有些生硬地喊叫道:
“别磨了,再这样下去嘴唇都要磨掉了。”
“啊,对不起。”
“为什么那么不安?”
“嗨,是这样的。球员的夫人们都会无法观看丈夫的比赛吧。无论他有多优秀,还是担心地要死,无法观看。”
具范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说姐姐是个傻瓜的冲动,把头转了过去。他讨厌姐姐明天就把肾脏捐给别人,看着像个傻瓜一样的姐姐,他的心极其不舒畅。姐姐你即使牺牲也要把握个分寸吧。虽然他想要对想对她大喊,揍她一顿,但是看着她一动不动地躺在椅子上,具范的脸也变得有些憔悴。
“你是不是脑子生锈了?”
看着与自己血脉相连,整天都操心自己的弟弟,月寒眼睛里满是温情。
“恩,是生锈了。”
“哦,看来是这样。”
“具范啊!即使这样,因为有你在身边,我也感觉到很踏实。虽然我是很稀有的血型,但是不是还有你和福珠啊。所以我心里很踏实。”
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一次又一次地下定决心,但是不知不觉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他赶忙转过头去。
“不要说这样的话。看着姐姐这样,我的怒火直往上冒,都快被你气死了。挨千刀的!”
看着踹门而出的弟弟,她心里痛痛的,但是却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
“明天……看着他取得胜利后再做手术就好了……”
因为时差问题,还没能见到皇俊,她想皇俊一定会因为自己做手术很不安。月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早早地躺下了。她眼睛瞪得圆圆地,看着破旧的天花板,深深地叹了几口气后,才沉沉地睡着了。
露出微笑的皇俊明显还是有些担心的,他和一行几人向比赛场地走去。一看到韩国人进入决赛,吃惊的外国媒体为了进行采访就喧闹了起来。其中两名韩国体育记者跑到皇俊身旁,想要采访他。
“比赛结束后再采访吧。”
“好的,你一定要获胜啊。”
因为金教练的反对,不得不退下的记者们有回来到了温布尔顿协会为他们准备的座位上,开始检查摄像机。金教练和导演坐在前方最显眼的位子,在他们旁边,仁浩和其他选手排成一列坐着。皇俊一进入网球场地就开始放松身体。
在绿油油草地上,穿着白色运动服的皇俊一出现在电视机上,躺在床上的月寒就就紧张地双手紧握,开始为他祈祷起来。
“这里是温布尔顿网球公开赛的现场。从现在开始就将为您现场直播,给予我们希望的选手——独孤皇俊的比赛。和我在一起的是金富山总教练。真是好久不见了。”
“时隔好久又露面了。”
“金富山总教练有何感想?”
听到播音员的提问后,金富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真得很了不起。独孤皇俊尽然正在做着我们整日都梦寐以求的事情,真是非常感谢他。”
“是这样的,似乎独孤皇俊真是可以给我们带来希望的选手。看来他上次在澳洲膝盖受的伤已经得到了彻底的治疗了。今天作为他的对手的里伯特﹒德利亚又是怎样一位选手呢?”
听到播音员的话语,金富山拿出事先调查写下的一览表,读了起来。
“嗯,里伯特﹒德利亚是排名世界第四的选手。在去年的温布尔顿网球公开赛中也是具备夺冠势力的选手,比起皇俊选手要年轻一些,而且他的体力也惊人地好。”
“这样啊。看来我们独孤皇俊选手好像是遇到了劲敌了……他获得胜利的几率到底有多大呢?”
“嗯。我认为这要看孤独皇俊选手状态如何了,我想我们的选手不会输给里伯特选手,所以今天我们满怀期待地观看这场比赛吧。”
听到金富山直率的话语,播音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朝着正前方看去。
“我也希望今天的比赛像金富山导演所说的这样。”
正在两个人谈话中间,裁判就发出嘹亮的声音,一告知开始比赛,吵闹的观众席就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啊,比赛开始了。”
“选手们准备好!里伯特﹒德利亚首先发球,独孤皇俊接发球,比赛开始!”
首先英国选手为了发好第一个球望着皇俊。已经做好万全准备的皇俊刚要调整姿势,就看到强有力的球飞了过来。
“哈!”
看到里伯特的动作如此轻快,把扔到半空的球强有力地击打了出去,皇俊紧紧地咬了咬臼齿。皇俊看着球快速向自己飞来,意识到里伯特的速度和回旋力,都与之前遇到的对手不同,这使皇俊有些目瞪口呆。英国选手将球打向自己的弱点—右方空地处,对方一边探索攻击方式一边移动着。
“哈!”
皇俊为了能够击出强有力的扣球,他趁着向前吹来的风势,看了看对方的后发的空地,又朝前快速跑去,把球从空中死死地扣了下去。一瞬间,网球准确地落在了英国选手的左后方的线。
“0-15!”
皇俊对有些不知所措的英国选手从容地笑了一下,然后又回到赛场中央摆好了姿势。
“绝对不会输。我绝对不会输给你们。为了我和月寒的梦想,我一定全力以赴。”
下定了决心咬着臼齿的皇俊,想象着眼前有数十个人在发起进攻一样,来回摆动着身体。
“哈!”
网球再一次飞了过来,虽然这样做有些勉强,皇俊为了压制对方的气势,还是把悬在半空的球狠狠地扣了下去。没想到皇俊会如此强烈回击的里伯特马上向前跑去,但是球已经落在了地上。
“0-30!”
第一次登上温布尔顿网球公开赛的皇俊以压倒性的气势领先着。他看到英国选手很是着急的神情,一边的嘴角向上翘了翘。
“哈!”
看到紧紧地咬着嘴唇,强有力地发出球的里伯特,他快速地向前移动。看到这样的皇俊,里伯特无法推测他会怎样发起进攻,稍微往后退了退。但是和里伯特想象的刚好相反,皇俊只是轻轻地向前推了下球。皇俊用反手击球,右腿向前迈了一步,他把所有重量都集中在了膝盖上,左臂挥动球拍,球便擦网而过了。以为皇俊会强劲进攻的英国选手紧张地等待着,但是他就这样看着球落在了球网之下。
“0-40!”
之后皇俊以相同的方式再拿下一球。
“本局比赛结束。1比0。”
听到裁判一声令下,早已汗流浃背两个选手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擦了擦汗。看到皇俊的爆发力要比自己想象强很多的英国选手里伯特有些吃惊。为了展开下一盘比赛,里伯特重新回到场地做起了准备。听到裁判的声音,有些紧张的里伯特紧紧地抓着球拍,身体向前弯曲。
由于里伯特非常紧张,两次发球失误,连得两分的皇俊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打量着里伯特。皇俊看着球飞速地飞来,他瞪着里伯特较为薄弱的左方,狠狠地把球扣了下去。里伯特在前方驻足着,然后快速得向左方跑去想要接到球。有些泄了气的球,在里伯特完全反应过来之前,球已经被扣落在了地上。
“0-40。(lovegame)”
“本局结束。2比0。”
皇俊抱着一分也不能输掉的信念,紧紧地逼迫着英国选手,被皇俊的这种气势压制住的英国选手首先输了第一盘。
“获得第一盘胜利的选手是独孤皇俊。”
裁判刚宣读完第一盘的结果,就从安静的观众席传来了高声呼喊的声音。整场比赛两个选手激烈的对打,让观众们手心也直冒汗。
“加油,皇俊。为了你的梦想加油。”
“一定不要让他受伤,让他赢得比赛。”月寒急切地看着电视,嘴里念叨着。
第一盘比赛结束后,借着休息的空挡,皇俊思考着应该怎样去接英国选手的发球。
“如此艰难才走到这一步绝对不能输。绝对……”
听到裁判哨声的两个选手重新回到了比赛场地,很多观众就高声欢呼着。比赛又接着开始了,
互不相让的两个人互相注视着对方,皇俊的实力让现场观众都有些瞠目结舌。
“真是太了不起了,太了不起。即使是和世界排名第四的选手对阵,我们的选手也丝毫没有被压制住。太了不起了,我们的独孤皇俊选手!”
听到播音员激动的声音,在韩国国内收看的观众们也一致地发出了欢呼声。
尽管许多人在心里默默为他助威,但是很遗憾的是,第二盘英国选手赢了。第三盘比赛紧接着进行,皇俊开始采用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姿势。皇俊发球既快速又轻柔,他想完全掌控住英国选手,又主动出击。好不容易才赢下两盘的他,表情有些痛苦,脸上满是汗水。察觉到皇俊处于这种状态的仁浩,轻轻地捅了一下坐在他旁边的金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