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依旧没有丝毫反应,华清的呼吸变得沉沉的,看着残月毫无生气的脸,心中是无法压抑的怒火。
该用的法子他都用上了,可是如今连五味楼都用上了,她还是没有反应,难道她就要这样一直下去?这还是他当初认识的那个清冷偶尔还有些调皮的月儿吗?她现在整天将自己关起来是想怎么样?面对现实有那么困难吗?
心中痛与怒并存着,即便是温柔淡然如华清,也不禁发火了:“月儿,你还要这样子到什么时候?大哥不见了,我的痛也绝不在你之下,可是我也没有像你这样自暴自弃啊!我知道他们对你来说都是最亲的人,可是事情都发生了,逃避难道能解决问题吗?你这样整天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难道他们就能回到你身边?你睁开眼睛看清楚,那些发生的都是事实!是逃避不了的!”
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华清继续道:“你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一切不闻不问,只会让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痛苦,让那些害你如此的人高兴!你知不知道?曾经的你不是这样的!那个果敢的你哪去了?难道凤翎国一行,你连性子也丢了吗?”
这还是华清有史以来第一次发那大的火,这么一大通话说完了后,华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对毫无反应的残月,他实在不知如何是好,缓缓地吐出心中那股浑浊的怒气,转身走了出去。他怕他若是再呆在这里,一会儿又要忍不住发火了。
只是烦躁中的他没有发现,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一直无动于衷的残月,那双原本对着镜子无神的双眼,缓缓地动了动,视线开始一点点的聚焦了。
华清说的没错,她把自己与整个世界隔开,孤星、紫儿他们还是不能回到她身边。她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她残月不是这样懦弱的人!她不能继续这样消沉下去,她要让那些害她如此的人付出代价!这样想着,她的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如海的蓝眸闪过阵阵寒光。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思绪理智全都回到了她的脑海里。
她要的一直很简单,她只是想守住她的那份简单的幸福,只想和那个一心一意爱着她的男人,好好地过完一生。
可是是那些可恨的人破坏了她来之不易的幸福!是他们毁了她的一切!既然他们不让她好过,她又怎能让他们过得舒坦?
“天下人负我,我亦要负尽天下人!”蔚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骇人的冷光。伤了她的,她要让他们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眼角扫到梳妆台上的梳妆盒上,伸手缓缓地打开底层,拿出里面唯一放置的东西——一枚灰褐色的令牌!
那褐色的令牌上雕刻着一栩栩如生的雄狮头,雄狮双目如炬,狮口大张,周边的毛发异常浓密。恍然间竟让人感觉到它的那种傲领万兽的霸气和雄威!
纤长洁白的手指缓缓地抚在令牌上,残月眼眸瞬间变得凌厉起来。风逸凡,我们之间的战争开始了,是你让我落得如此凄惨,那么我就让你一无所有,连死也无葬身之地!
次日清晨,华清端着血燕粥给残月送来,推门进来的时候,屋内竟空无一人!
华清呼吸一滞,身体猛地僵住,心仿佛瞬间被掏空。月儿哪去了?难道是他昨日的话说重了,伤到她了?还是她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
“来人!月姑娘人呢?”
“回公子,月姑娘去后院了。”
随手将血燕粥交给一边的小厮,华清好看的眉轻轻地蹙了起来,后院?后院几座假山便是一片空地,月儿去那里做什么?思索间脚步不停的向后院走去。
转过一座亭台,远远地便能听到后院里山石破碎的声音,华清的眉头蹙的更紧,加快步子向后院走去。
刚刚走进后院的大门,便看到一身束身装扮的残月,手中挥舞着一条银色长鞭在半空中向一座假山击去。“嘭!”的一声巨响,那座假山轰然倒塌,巨石崩裂,尘土飞扬。
残月手中舞动的长鞭丝毫不曾停滞,凌空一个横扫,在那一片范围内,宛如一个无形的巨网,困住了所有乱飞的碎石,将他们一个不少的收入银鞭控制范围内。
片刻后,只见方才那座假山被夷为平地!最让人惊叹的就是,在残月银鞭的控制范围内皆无一块巨石,全都成了铺路的石子了!
“华清!”一道清冽的声音从那片碎石堆中传来。
这时,华清才从刚才的惊叹中回过神来,看着向自己打招呼的残月,却又是一愣,此时的残月没有了昨日的消弭低沉,绝美的容颜上一片淡然,眉目间也没有那散不去的悲伤。
总的来看她似乎是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可是华清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她虽然和以前一样清冷,但是那双如海的蓝眸看人时,不再是默然,而是毫无反应!那种感觉就好似,她看的不是一个人,在看一个没有生命死物!
“月儿,累了一早上,吃点东西吧!”眉眼闪动,掩下心中的疑惑,华清眼中浮起无尽的温柔,唇边永恒不变的那是抹如沐春风的笑意。
“好!”残月看着华清脸上清浅温柔的笑,淡淡的点点头说道。
饭间,残月抬眸看了华清一眼,轻轻的说道:“华清,谢谢你!”
不知为何,残月突如其来的话让华清有一种不安的预感,暗自的压下心间那抹莫名的烦扰,扬唇笑道:“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嘛?再说我也没有做什么!”
他总是这样清淡悠然,让人如沐春风。残月抿抿唇低低的说道:“这些日子,我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面对事实,一直是你照顾着我,我知道给你添了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