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医术,而素儿,她却对医术无半点兴趣,她学的是毒术,蛊毒,易容等,从小,她就经常会捉弄我……”在听到莫无暇提到素儿原来会蛊毒时,秋萝微微一征,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她不忍打断他沉醉在自己的回忆之中,也不愿让他再听到,善良如素儿,天真如素儿,居然会用这么恶毒的毒放在她的身上。
“可是,这一切,随着公孙延麟的出现,而消失无踪。当时师父去世的消息,并没有传开来,所以,当那个人从天而降般出现在药王谷,素儿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我了。或者,一直以来,是我自己以为我会在她的眼里。”
秋萝一征,“无暇,素我冒昧的问一句,素儿究竟有多大?公孙延麟出现的那年,是多久之前的事?”因为素儿擅长易容,之前见到的样子,是不是真实的,秋萝也不知道。
“素儿……比我小一岁,今年只有二十二岁。至于他出现的那年,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有些事,不想记,便不会留在心里。”他轻轻叹了口气,却更像是一种释然,素儿,你终于不用再成为他的扯线木偶,与我,有缘无份,与他,却是一场孽缘。
那可能吗?淑德皇后死差不多是在八年前,素儿才十四岁罢了。十四岁,她就敢以毒杀人?而且,在无暇的嘴里,她那么的单纯与善良。不过,如果是为了情……
两人都静默不语。
炎历二十八年四月
皇帝公孙炎钦病重,百官均不得见,可是眼下,皇帝的病一日重过一日,如果哪天撒手而去,这龙燕国的江山,可如何是好?所以,尽管得不到皇帝的接见,宫中大臣,百官,都还是每日前去候着。
京城已经越来越乱了,整个龙燕国人心惶惶,听闻,金国与曜国都派出探子前来打探,在边境处,也有两国的兵马出现过。
听闻,皇帝已经拟了遗诏,并交由顾命大臣范思卿,置放于宫中的由重重守卫看守着,在皇帝病重的那些日子里,每天能进得了他寝宫的,除了太医与皇后之外,只有范思卿一人。而且,只要范大人一来,皇帝立刻摒退所有人,包括皇后在内。一时之间,范大人竟然成了众官相互巴结的对象,可是,对皇帝忠心耿耿的范大人,又怎么可能泄露一丝风声。
秋萝来到京城府衙,在下人的带领下,见到身着素衣的雪青,正与东方永洛一起在讨论什么。两人的表情认真,似乎发生了一些争执,雪青的脸上甚至难得的出现了一抹鄙夷。秋萝淡淡一笑。
东方永洛信守承诺,虽然,仍是派了重兵把守,但始终并未将雪青当成是犯人。如果,雪青的生命中不是预先出了个公孙延麟,东方永洛,似乎是这个世上最配得上雪青的人。
这个念头,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雪青温柔善良,貌比皎月,东方永洛正直不阿,俊美无俦。两人对面而坐,份外的和谐。
“大姐,你们在说什么呢?大姐你好像说不过大人,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秋萝开了个玩笑,径直走到两人面前。东方永洛大方的站起身,生活中的他,俊美淡雅,如此俊美绝伦,远没有朝堂之上,那个一脸正气的东方永洛看起来那么呆板。
而雪青则一脸的尴尬,蓦然,想到之前两人说到的话题,“秋萝,原来,东方大人他查到有关端王的事,可是,他却没有向皇上交待。”
秋萝一征,不解的看着东方永洛。
东方永洛叹了口气,“本官也说过,这件事事关重大,牵一发则动全身,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后果,不堪设想。”他示意秋萝坐下,“雪青姑娘听到本官与许师爷的谈话,断章取义,以为本官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可是,事情远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秋萝虽是疑惑,但仍没忽略东方永洛改称雪妃为雪青姑娘,而且,他无意识中透露,好像很不愿意雪青误会他。
“两年多以前,有人趁夜烧了醉仙香居,杀了陈员外一案,惊动了整个朝野”。东方永洛有些怨恨般的眼神,扫了一眼秋萝,秋萝面无表情,等着他继续往下说,“表面上看来,是因为陈员外与朝中高官沾亲,但是,实则是因为,城中稍有势力的人都知道,轻烟翠柳背后的势力是端王,没有人知道为何端王会如此在意一家青楼,只是一味的为了拍马屁,而经常去那里一掷千金。那些官员因为醉仙香居被烧一案,怕被端王怪罪,极具讨好之意,纷纷给本官施压。虽然,这件事后来在……麟王出马的情况下,不了了之。”
东方永洛喝了口茶,一是,因为之前和雪青争执了半天,已经有些口渴,再加上提到麟王时,两个女子脸上出现不同的表情,实在是让他觉得压力很大。
“可是,就在本官尚在查那件事中,发现了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却足以让本官人头落地,且株连十族。”说罢,笑了笑,“不过,本官无亲无故,唯一一个有关连的就是师爷,许世坡,他是本官多年的好友。我们两人虽不怕死,但就怕死不得其所。”
“如果大人想要赞美自己的话,还是留着过会再说,先说重点吧。”秋萝白了他一眼。
东方永洛点点头,“本官查出,醉仙香居的老鸨子,极有可能是端王的亲生娘。”
“什么?”秋萝轻呼一声。
“本官查到,当时宫里的人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真正的端王在生下来之后没多久,就停止了呼吸,全靠当时一个宫人从宫外找来了一个民间大夫,端王才又活了过来。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此端王已非彼端王。”东方永洛低叹了口气,“不过,仍是没有证据,而且,如今这个局势,就算证明了端王不是皇上的亲子,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