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本宫要你做的事如何了?”
秋萝大睁着水眸,公孙哲庆食言了?很快神色恢复如初,“殿下,恕秋萝大胆问一句,不知晋王还有说过些什么吗?”
公孙延麟静静的打量了秋萝半晌,“他走之前,向本宫问起,为何不见秋萝?看来,他倒还对你上了心。不过,可惜,本宫也不知道你去了何处,自然无从答起。”
秋萝福了福身,埋于睫毛之下的眸子一片冰冷。“昨日秋萝遇到了京城府尹东方永洛,在大牢里关了一夜,让殿下费心了。”
“东方永洛?哼,你可有说过,你是朝阳宫的人?”
公孙延麟似乎很讨厌这个东方永洛,不敢迟疑,秋萝低着头,“东方永洛找了几个证人来查证,秋萝不敢给殿下添麻烦,并未说明身份。直到所有人证无法证明,秋萝才说出是朝阳宫的人,如果它日东方永洛还需要秋萝配合,可以来这里找我。”
“嗯。”公孙延麟转过身,走到案边坐下。
秋萝从怀中掏出虎符,恭敬的递上,“殿下,秋萝幸不辱命。”
接过虎符,公孙延麟上下检视了番,眼中露出惊异之色,“你可真是了得。”
“昨日,秋萝去了晋王府,正好遇到晋王要去探视离王,为了接近晋王,不得已与他一起去了一趟离王府。只是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居然会随身携带。”
“公孙哲庆此人向来小心谨慎,带在身上,倒是最安全的,也只有你,可以从他身上拿走东西而神不知鬼不觉。”公孙延麟心情似乎突然大好,擦拭着虎符,一脸的喜色。
“殿下,虎符秋萝已经取回,那殿下答应秋萝之事,可能兑现?”
公孙延麟抬眼,一抹冷意闪过,像冰冷的剑刃擦过秋萝的脖子,她不畏不惧,也同样直视着公孙延麟。
正在这时,外面一声通传,“王妃驾到。”因为此时公孙延麟还没正式册封,他的妃子,尚未封为太子妃,秋萝还是微微一征,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公孙延麟居然已经娶妻。
她见此时说这事不是时候,正欲退下,一个年约十六、七岁,身着桃粉色华丽宫装的女子款款而入,步步生莲,风姿万千。抬头,瞬间石化,女子转过头扫了她一眼,眼角之处,尽是倨傲之色,秋萝这才恢复正常,微微酸楚的笑了笑,不是她。
微屈着腿福了福身,“参见王妃。”
女子点点头,水眸再次开心的看着公孙延麟。
秋萝的神情转变皆在他的眼中,心中微微一痛,却是笑意相迎,“徵儿,你怎么过来了?”
“殿下,徵儿知道你一做起政事,就会废寝忘食,徵儿这才专程过来请你去用膳的。”
秋萝的指甲再次深深掐入掌心。不论是走路的样子,声音,就连身姿曼妙之势也如出一人。可是,雪青那么善良,那么温柔,那么疼她这个妹妹,在看见她的时候,怎么会是那么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公孙延麟,两人再相似又如何?始终非一人。秋萝心底散发的冷气愈见入骨之痛,垂下眉,微微福身,说道,“殿下,请容奴婢先行退下。”
“慢着。”一声温柔、低沉,却不失清冷的声音,开口的正是座上的女子,上官徵儿,她转头,身子微微右倾,半靠在公孙延麟身上,“殿下,徵儿身边正好缺了一个宫女,不知殿下能不能割爱,把她赐给徵儿?”
“徵儿的意思是,本王的朝阳宫连宫女也不够你使唤?”公孙延麟的声音平缓,甚至可以说是温柔、宠溺,可是,却有一抹嗜血的冷,从空气中散发开来,让人窒息。
“如果没什么事,秋萝先行退下了。”不想再呆在这里,见到这个与雪青有八成相似的人,都会让她痛入骨髓,虎符已经交出,就等他让自己见雪青一面。做了这么多事,卷入这些是是非非,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救出自己的姐姐。
“站住。岂有此理,见到本王妃不仅不跪,就连走的时候也随意妄为。”上官徵儿几步上前,对着秋萝高举起手,就要挥下。刚才一进来,这个曾经让她夜夜不成眠的模样,就让她恨之入骨,她很明白,今日能够成为王妃的原由,不是她的痴情得到了回报,只因为,这些年来的努力模仿,让她得到了他的垂青。
秋萝轻轻一挡,退后两步,眼角扫到公孙延麟身子一僵复又坐下,面无表情。
微福了福身子,“王妃,秋萝是殿下的奴才,仅此而已。”
上官徵儿正欲开口,公孙延麟冷冷的喝止住,“来人。”
不知道从何处闪身进来一人,身着侍卫装束,跪地行礼。
“带她下去吧。”
“是,太子。”侍卫示意秋萝跟上他,秋萝福了福身,转身跟上。
“殿下是何意,秋萝不明白。”声音冷漠,秋萝没有想过他的出尔反尔,目光与他直视,“殿下曾经许诺,只要秋萝可以取回虎符,则让奴婢见姐姐雪青一面。”
“你是在责怪本宫?”
“是。”公孙延麟派人通知她来书房,她几乎按捺不住狂跳,快要出嘴里的心。原本以为,终于可以见到姐姐了,谁知,公孙延麟却一口拒绝。
“混帐,这里是本宫说了算。不管你当什么都好,本宫现在有另一件事要你去做。不过,本宫可以恩准你,替无离过了生辰再去,另外恩准你带他出去玩上一天。这是,本宫对晋王的承诺。”公孙延麟慵懒的斜躺在软榻之上,说不出的风情,说不出的诱惑,可是,却有说得出的冷漠与绝情。
“别想着反抗或是背叛本宫,你知道后果。”挥了挥手,进来一个人把秋萝带了出去。
她紧握的双手,痛到麻木,摊开来,看着渗血的两只手心,痛延伸到心底。她怎么跟他斗?恨自己的没用,连自己唯一的亲人也找不到,而公孙延麟,则用雪青一再的要挟。看着面前的一汪枯水,微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