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见走得远了,晟儿抬头低低的唤道,槿颜紧紧的将他抱着,亲吻着,“晟儿,晟儿,是姨姨回来了,对不起,姨姨应该早点来的。晟儿,你能不能告诉姨姨,那天你进宫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会说你,被人掳走了?”
晟儿皱着眉头想了想,“晟儿本不愿进宫,可是,娘说皇命难违,叮嘱晟儿一定要切记,不多言不多语,那个澜贵妃这次叫人接晟儿进宫,绝对不会是好事,但也肯定不敢伤害晟儿,遂才命人送晟儿进宫,可是在路上,有群人打伤了送晟儿进宫的侍卫,晟儿被他们蒙着眼睛,带到一个地方,不知道过了多久,晟儿再次睁开眼睛,就已经回到了宫门。”
槿颜与南宫夜对视一眼,晟儿去摇了摇槿颜的手,“姨姨,晟儿想娘了,晟儿进宫这么久,娘也没来看晟儿一次,是不是,娘她,出了什么事?”他的水眸大大的睁着,不敢眨一下,紧紧的看槿颜的表情,也是因为,他自己也能感觉出,娘肯定是出了意外,不然,她肯定不舍得将自己一个人扔在宫里这么的。槿颜相信,只要她稍稍点点头,晟儿的眼泪,就会倾盆而下。
蹲下身,与晟儿平视,“你放心,有姨姨在,不会让你娘和晟儿出事,你们,就是我的命。等会姨姨就先去打狗,打完了,我们就去看你娘,好么?”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南宫夜,他嘴角轻挑,“那,我需不需要回避呢?”
“不用了,我会顾着你的面子的。”槿颜轻一挑眉。
几人若无其事的回到宴会大殿,气氛刚刚有些缓和,却见澜贵妃得意的看着槿颜,站起身,朝着公孙无离福了福身,“皇上,臣妾有要事禀报。”
心情仍然低落、空洞的无离,不耐的挥了挥手,“任何事都等到宴会完了再说。”然后,一杯接一杯的向肚子里灌酒,呛得眼泪横流,转身,将泪掩于袖口之下,转身,继续狂笑,与众臣疯狂畅饮。
澜若妃被当众冷落,自然心有不甘,不由得再次出声,“皇上,皇兄,各位大臣,事关龙燕国与璇国的安危问题,怎能不当众相告?”她愤然转身,纤细的手指,直指槿颜,“诸位,你们可知道她到底是何身份?堂堂璇国皇后,却是来自龙燕国,原来,你居心叵测的待在皇兄身边,却是想伺机向皇上报复。诸位,此人,正是当日被皇上打下悬崖的魔宫宫主,冷月。”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齐齐转头看着槿颜,谁都知道魔宫是皇上亲手所毁,如今,若这个槿颜皇后真是魔宫宫主,她这么接近璇国皇帝,自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公孙无离出奇的没有出声阻止,他悲痛欲绝的看着槿颜,并不想追究澜贵妃是如何知道此事,此刻,他只想听听,她当着众人,又要如何去解释?
却见槿颜朝着南宫夜淡淡一笑,南宫夜挑了挑眉角,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当然,不关他的事,那个若澜也真正的,槿颜本来就是专程回来找她的麻烦,火还没点着,她倒先不客气了,看来,会“死”得很难看。
她轻轻站起身,走到澜贵妃的面前,冷冷一笑,如雪般的长发轻轻随风舞着,嘴角微微扬起,与唇边的酒窝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却森冷入骨,“若澜公主,本宫本应该说你蠢,却是间接侮辱了夜。派人和亲,我璇国皇宫有大把尚未出阁的公主,个个貌美如花,似天仙般楚楚动人。而且,美,在后宫,最是普通之物。”这些,是她之前去璇国时,打听到的,回头看了一眼南宫夜,却见他嘴角轻挑,像是在极力忍耐笑意。
“你居然敢说本宫蠢?你不过是个低贱的江湖女子,居然敢说本宫,真是不自量力。不管怎么说,你就算现在贵为璇国的皇后,这里,依然是龙燕国的皇宫,就算,你现在被本宫逮到了把柄,也不该狗急跳墙。”澜贵妃一脸的愤然,却暗藏着蔑视。
底下一片静谧,似乎,连起伏不一的呼吸声也能听得真切。
“果然很蠢。”槿颜浅浅一笑,嘴角,扬起一抹鄙夷之色,“第一蠢,你不该将先太子妃收为己用,你本以为,以她对龙燕国的了解,可以知人善用,但是,你低估了她与前太子,公孙延麟之间的感情。如今,你的夫君,坐在本应属于她的夫君所坐的位置,你以为,她会真心助你?别做梦了。
第二蠢,你不该听人唆使,召小王爷进宫,而其后他在路上发生了意外,因为你对他的敌视,所以,并没有深究,如果,你早将些事细说给你的夫君,这个上官徵儿,应该早已经人头落地。
第三蠢,你的近侍上官徵儿,既然已经告诉你,本宫确为魔宫宫主冷月,但是,她却没有告诉你,本宫,就是当日被你赶出离王府的,秋萝。”此言一出,堂下一片哗然。“因为,她就是想给本宫留下一个羞辱你的机会。”
公孙无离的心,活生生的摊在众人的面前,那么可悲,那么可笑,她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了她的身份,可是,却连自他一眼也不想,他的手,无力的挥了挥,立刻有人将上官徵儿拖了下去,槿颜回头看了看,与上官徵儿的眼睛在空气中,快速的做了一个交流。
她在皇宫之内居然见到甘于服伺别人的上官徵儿,而她深爱的男人,却在金国位于万人之上。她的眼神,没有怨,没有恨,却是平定安稳,隐隐有些期盼,早就应该想到,包括晋王府的杉儿,也是公孙延麟派来的人,正如,公孙旭尧当初在四处安排死士一样,他也会。
最开始,她曾经怀疑过澜贵妃,可是,她初来龙燕国,又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多的安排,如果,不是身后有人在挑唆的话,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做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