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合上了祖父的日记,叫醒了正在睡觉的胖子和秀才说:“来活了。”
时间回到十年前,改革开放,国家经济快速发展,各行各业发展迅速,谁胆子大,谁就能挣钱。而我就诞生在这样的一个年代,我出生的那天正好是十月一日,母亲就给我取个名字叫张建国,小名叫十一。
在城市的学校念了多年书以后,后来发现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就下学鬼混,本想着跟我父亲学些本领,可他总说:“时候未到,时候未到”。
我辍学不到半年,有一天家里突然来了一群当兵的,一个军官对着我父亲和我母亲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时候到了”。我父亲高兴的说:“这一天终于来了。”而我母亲抱着我就开始哭。我不知所措,感觉到这是个离别的时刻,就跟着开始哭。我父亲大大咧咧的说了一句:“没事,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能自己走镖了,再说了我们走了还有他舅舅带他回老家照顾他呢,放心吧。”随后我父亲拍拍我头,又拍拍我母亲的肩膀说:“该走了。”母亲三步一回头,一回头就开始不断的掉泪眼。而父亲只是在上车的瞬间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的复杂情感一直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我总是想知道父亲眼神当中蕴含的意义,还有那个军人说的时候到了,指的什么,到底是我父亲和母亲的时候到了,还是我的时候到了?
第二天一个自称是我舅舅的人来到我家,手里拿着我母亲的钗头,可我看到这个舅舅,我心情比我父母走时还要悲凉。
这个舅舅头上戴着黑色的礼帽,一套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把雨伞,可外面明明是个大晴天,一双皮鞋亮的都可以反光,两条剑眉和紧绷的上唇,如果不是长着一张亚洲人的脸,我还以为是英国绅士来了呢。我呆呆的看着他,他耐人寻味的看着我,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他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然后扭头就走了,那一瞬间我有种感觉,如果我此时去我不跟上去,我可能永远都跟不上了。
我跟着舅舅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一进村我就傻眼了,全村加起来也不到五十户人家,四周都是绵延的深山老林,根本就没有交通,进村的道路只有一条曲折的山路,这里还没有通电,家家户户都是油灯,我从家里顺手拿来的手电筒立马成了宝贝疙瘩。
可山里有山里的好处,至少有些东西是城里永远也吃不到的,来到山里不到两天,我就认识了胖三,胖子姓杜,家里排行老三,所以大家都叫他杜胖三,而我更喜欢叫他胖子。
胖子带我到我河里捞鱼,,偷地里的玉米,在沙滩上烤着吃。套山里的野兔,山鸡,可惜我们没有什么经验,常常是等一天也套不着一个,但是一些有经验的老猎人家里天天都能飘出肉香味,比如张燕家,燕她爸就是个老猎人,我和胖子每次吃晚饭的时候总喜欢爬在老猎人家窗台可怜的看着人家,这时候燕他爸总是笑呵呵的说:“进来吧,两个兔崽子”。
这一年正值七月的连雨时,一连下了好几天的暴雨,我和胖子在屋里都快发霉了,我们俩就在他家天天下棋,闲的都快疯了。
这一天天气放晴,整个村庄散发出的清新空气让人全身的毛孔都舒服。我和胖子迫不及待的跑到山上套兔子。
我们俩正惬意的躺在草丛上,这时候与套子配套的铃铛响了,我们一跃而起,猎物来了。一只狐狸偷偷摸摸地来到夹子边,嗅了嗅夹子上的肉,马上就要咬下去,我都能看到胖子脸上逐渐显露出的笑容,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脖子上突然有东西抓在上面,那感觉就像是一只人手抓住我的脖子,我本能的大叫一声,将脖子上的东西猛地抓了起来,狠狠的摔在地上。定睛一看,一直有手掌大的蜘蛛正冒着黄水。
“你他娘的,这么漂亮的狐狸都让你吓跑了”,胖子骂骂咧咧的喊道。我指了指地上的蜘蛛说:“看,这么大的蜘蛛”。胖子看看了蜘蛛,刚刚还是怒气冲天,看完蜘蛛反而诡异的笑了说:“小张子,你中奖了,这叫新娘蛛,小心小娘子过来找你呀!”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感觉背后有故事,急忙说道:“快说说怎么回事。”
于是胖子给我讲了个故事:
我们这个地区的人几乎都是满族人,老祖宗是个正白旗的大官,清朝末期,老祖宗的身旁的一个军师算出了清朝即将灭亡,而老祖宗对这个军师言听计从,于是老祖宗带着族人来到了这个世外桃源,在这里繁衍生息,建村的初期,这个军师就立了一个规矩,后山一个山洞的石头谁都不允许挪开,而且连附近的区域都不允许进入,如果被发现按家规处置。
可是有的人你越不允许他做什么,他就越想做什么,村里的一个年轻人就想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什么,趁着夜晚无人的时候,偷偷的来到了禁区,找到了那洞口,那洞有一个人高,一块大石头死死地掩住洞口,石头上贴了好多龙飞凤舞的字符,这个青年撕去了石头上的许多字符,费了好大劲才挪开石头,这石头打开的时候,从洞里冒了一股好大烟,随后竟然从里面走出个穿红衣的新娘子。
这女的长的像从图画里走出来似的,脸若银盆,眼同水杏,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
尤其那腰,细的如蜜蜂,可与整个身子又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美女看到这个男的,两腮绯红,低头不语,然后含羞似的转身离开,那样子像极了刚出嫁的女人看到了自己的新郎时的样子,这个年轻气旺的小伙子哪里看到过这样的情景,脑子一热跟着就进去了。
鱼水之欢后,小伙子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四周一看,自己被蜘蛛网裹得严严实实,周围都是一个个蜘蛛卵,他想喊可怎么都喊不出来,小伙子悔不当初,可是都已经于事无补了,自己被当成了蜘蛛卵成长的养料了。
“后来怎么样了”,我很有兴趣的问道。
后来村子里频频有小伙子失踪,这个军师就怀疑山洞被人打开了,带人来到后山,果不其然,洞门大开,里面布满了蜘蛛网,不断的有小蜘蛛从里面爬出。
“唉”,这个门客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交待了一些事情,就进去了,直到第二天的夜里,守在洞口的人都睡了一大半了,突然洞里“嘭”的一声传出了重重的闷响,然后大火从里面冒出,无数手掌大的蜘蛛拼命的往外爬。
山洞塌了,估计这个蜘蛛精和军事都死在里面了,可蜘蛛精留下的这些新娘蛛却活在大山里,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存活吧。
胖子讲完故事,那脸上的神情显然是意犹未尽,我掐了掐他肥胖的脸说:“想什么呢,这么起劲。”胖子嘿嘿的淫笑了一声说:“要是我能遇上那样一个美女,是妖精我也值了。”
“最好能睡上一觉,是吧?”我笑道。胖子听完也不回答,只是嘿嘿的再次笑了.
我和胖子在山上扯了一天皮,一只动物也没有抓到,就收拾工具回了村子。
刚到村门口遇到了东张西望的燕子,燕子看到我们着急的说道:“可算找到你们了,河头的大坝决堤了,村里的男人都去抢修了,要是修不好的话,今年的庄稼全都要淹死。”
“那我们也赶快去吧。”我说道。
“不用了,村长给你们派另外的任务了,马六家的小孩今天下午走丢了,他母亲在家里哭的都走不动道了,他爸又在外面打工,恰巧大坝决堤,村里的男人上午都去了,只剩你们俩了,这事就交给你们,村长还说了你们要是能够把马六家的孩子找到,那只野猪就是你们的”,燕子回答道。
我和胖子对那只野猪早已垂涎已久了,我刚要答应,胖子急忙拦住说道:“那不行,谁知道那小孩子跑到什么地方,如果到深山老林子里去,老张和我不能因为一只野猪连命都搭上呀。”
娟子有些着急的说:“你们想怎么样呀,你每天上我家蹭吃蹭喝的,吃完又唱又跳的,家里的老母鸡都不下蛋了,这次让你们去救人,你们反而讲起条件了。”
胖子听完乐了,说道:“你们家老母鸡下不下蛋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不下蛋那就是我的责任了。”
大山里的姑娘脸皮都薄,听到胖子的话里有话,脸色羞的通红,急忙转移话题:“你…你们不就想要我爸的那杆猎枪,我借给你们就是了,但是就给你们三发子弹,省着点用,这一颗子弹就是一个月的口粮呀。”
胖子听完喜上眉梢,急忙的点头。
我知道这次上山要走夜路,急忙的回家,我回家的时候,舅舅不在,可能是跟着修河坝了,我拿着我那一直不舍得用的手电筒又跑了出去。
我出来的时候,胖子在山口等我,他手里拿了一些上山必用的一些工具,,我们沿着一条小路就进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