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宫国,本宫可能还记得些。”卿璆细想了想,“当年援国初立,太祖登位,改国号为李,改喜塔腊为李姓,后寻当时的明太子做了摄政王,收青阁幕阁,也就是如今的诗阁。援国皇帝后求娶宫国公主,十年后,袁皇暴病而亡,如贵妃长子登基,改袁姓为明,此后,那宫国公主便消失不见,明太子,亦是消失了。”
“无言曾经想过,昔日那同袁皇一同上战场的女子,是否,就是那宫国公主。”无言开口,“如果是这样,想必那些探子,也深入了援国,所以,才会想来夺信。”
“本宫会查清的。”卿璆起身,“席小姐早些睡下吧,这几日,北凉会跟着你,若有消息,差北凉送,你莫在出似水城了。”
卿璆说完,人就走了出去,不久,无言听见马儿的声音,卿璆又回前线了。
亦清端了糕点来,默默的守着。
前线一直太平,郁舒城也只来了一封信,称他不日就会到似水,卿璆偶尔也回一趟将军府,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
无言没有去秋叶的墓看过,她在潜意识里,已经忘记了那个人,把她和王简羽一样丢在了内心深处。
郁舒城来的那日,无言让北凉亦清陪着,前去城门处接人,郁舒城没做轿子,只一人骑马而来,援军不知从何处得到郁舒城在似水城的消息,连夜发起战争。
卿璆被打的措手不及,战线从三十里,退到十里,三里。北凉每日接着从前线来的急报,脸便黑了一分。
终于,防线到了似水城下。
所有的士兵日夜在城墙上守着,卿璆,守城将军也纷纷退回至了将军府。太守每日来访,战鼓击了一日又一日。
寒冬来了。
战事彻底僵持。
西都的文书一日又一日的来,很快新年到了,无言已经习惯了似水连日的风沙,也习惯了半夜,听见守城将军,卿璆骑马去城门的景象。
李国89年的新年,是无言过的最惨淡的一年。
她只是简单的做了些吃食,便让亦清跟着,朝城门而去。几日来,援军已经住在了似水城门十里外,只有战鼓一响,他们随时都可能攻进城来。
无言拥了拥锦袍,随郁舒城,卿璆一同立着。
“无言。”郁舒城柔和的看着无言,道:“我与太子准备夜袭援军,趁他们毫无防备,打个措手不及,你和北凉大人,关将军守在城内,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开这城门。”
“有几分胜算?”无言声音忐忑。
“五分把握。”卿璆开口,“自从郁阁主来了之后,援军兵力一日比一日多,为了李国百姓能过一个好年,今日,本宫一定要去。”
“那。”无言背过身,背影凄冷,“无言就在城门后,等着太子,大哥,凯旋归来。”
无言走开了,夜凉如水,她更觉得一阵冰冷。
无言知道拦不住他们,卿璆如此爱李国的子民,若他一人死可换万人生,想必,卿璆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无言抬头,小小的雪花落在她手上,瞬间化成了水。
下雪了。
无言忽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