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长的小瓷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等何遇接满时,额头与后背已满是冷汗。何遇拔出取血的工具,拿起桌上上的白瓷瓶,将里边的白色粉末倒在了取血的位置。
伤口虽小,但是心脏上的伤的,哪怕一点也痛的要命。何遇拉好衣服,赶忙从黑瓷瓶中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子,喂在嘴里咽下去,一刻也不耽搁地将装着心头血的瓷瓶拿了出去。
“给。”何遇将瓷瓶递给谷渊,倒吸着冷气说道,虽上了药,但是她依旧觉得血透过药粉留了出来,沾湿了里衣,“我先回屋了,季青临若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回去休息了。”
谷渊看着何遇泛白的唇色,点了点头,心头之血,自是难以忍受的疼,而且伤口急难愈合,他给的药也只能起微末的作用罢了。
谷渊眸子微沉,拿起瓷瓶去了药房,将血全数倒入了煮药的器皿里,作为药引与其它药物混合熬制。
一炷香后,谷渊端着药碗来到了季青临睡的屋子,药碗中的药汁黑中泛着红,颜色诡异。
季青临被叶羽扶起靠在床上,谷渊将药碗递在了季青临唇边。
季青临垂眼看着眼中的药汤,微微皱眉,“今日的药颜色看起来怎么怪怪的?闻起来也很奇怪。”
“快喝,凉了就没药效了。”谷渊不耐烦地说道。
季青临也没再说什么,张口将药全数吞进肚子,只是口中遗留的腥甜之味让他心头觉得怪怪的。
“阿遇呢?”季青临问道。
一旁的叶羽一听到阿遇这两个字顿时脸色黑的不能再黑,“她将爷害成这样,还不自行了断,哪来的脸在爷面前晃悠?”
“叶羽!”季青临声音顿时冷了下来,“阿遇是本王的王妃!你始终给本王记着,在本王的心里,她的安慰远超于本王的生死!你若对她有意见也就罢了,但是你若有旁的心思,对她不敬,就马上离开王府!”
叶羽脸色一变,不敢相信他家爷竟会为了何遇赶他出府!他咬了咬牙,“属下知道了!以后定会对王妃尊敬有礼!”
季青临冷看了叶羽一眼,叶羽自幼跟着他,叶羽的性子他清楚,倔强任性,他若不说重点,保不准他对何遇不利。
谷渊见两人说完了,才淡淡道,“王妃说她累了,回去休息了。”
季青临眸光微闪,心里虽有些疑惑,但是也没说什么。
***
临浅斋。
何遇回到屋中一看,果不其然血已经渗透药粉,沾湿了里衣,“看来以后得拿帕子遮一遮了,免得总打湿衣服。”
何遇从新上了药,用帕子盖在上面,拿了干净的衣物换上,这才躺在软榻上休息,她没想到的是,一点血而已,竟让她如同元气大伤一般浑身无力……
“小姐,你昨晚怎么没回来呢?”木樨端着茶水进了屋子问道。
何遇没有回答木樨的话,而是皱眉问道,“青雅呢?”
昨日她走时让木樨照看,今早回来就没见她人影了,也不知去哪里了,自然着急。
“长公主回宫了。”木樨说道,见何遇突然眉头皱起,赶紧又补充道,“小姐放心,我是看着她入了宫门才回来的。”
何遇叹了口气,“走的这么急,看来是不想见我吧……”
“小姐?”木樨疑惑地侧首认真看着何遇,“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语气中难免有些担忧,这样无精打采的小姐她还是第一次见。
“昨夜照顾季青临,可能没睡好,休息一下就好了。”何遇尽量语气平淡道,“对了,不是让你去接溶月和念予母子吗?你何时去?”
木樨笑道,“小姐若是心急,我这会儿就去。”
“那去吧。”何遇点了点头,“我小眯一会儿,来了你叫我。”
“是。”木樨答应着出了屋子。
木樨前脚刚出,何遇后脚就眉头拧成了一团,一口牙齿都快被她咬碎了!她摸索着拿起谷渊给的黑色的小瓷瓶,又倒了一颗药丸子吃了下去。
“谷渊给的药怎么跟假的一样……”何遇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