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将黑木放入袖中。
另一手在腰间随意一抽,衣衫散处,衣带化作白色可软可硬攻器握于手中。又在发间取下木簪,持于胸前发出淡淡白光萦绕,口中则诵语:“如芙蓉主临终意愿,以木之华光,开启镜池封印,火芷异宝,速速现身相见!”言毕,木簪化作星散流光,恰将整个镜湖铺满。
蔻丹在旁看得神情专注,两人相遇来,这是第一次看见玉葛施展所长。
星光焕散,流波影起,一团透明人形气体从湖中升袅出来,浮在半空,虚幻若散的五官几乎不能辨识。唯有一双灼红如珠的双目看来狰狞明显,“火芷母火,已经归服于我。要收回它,除非让异峰再次恢复破境封界!”
“你就是破境形成的恶灵?”玉葛表情淡淡,手中衣带如迎风羽巾,在身周袅绕自如而动。
“正是,是你们一起毁灭了破境?”恶灵言毕,气状身体化作流线,分别攻往蔻丹和玉葛二人。
“你的对手是我,一切与她无关!”衣带卷处,白色仙光伴随冥花幻影,将攻向蔻丹的恶灵分身阻挡过来。
蔻丹眉宇一睨,玉葛,是瞧不起她的能力来着?
“你新得花芽异宝,没有疏通五行内脉前,最好不要再次动手。”且回手与恶灵交手,玉葛且言。
蔻丹呃了声,暂时无以为动。玉葛,很准确道出她的身体状态。回想在杀殿,冷啸月也曾流露古怪神态。难道都与此有关?
思绪似明未明,眼前带影化作剑形,玉葛身法轻如絮舞,横手一挥,将恶灵挡至五尺开外。落于水面淡言:“我等诚心相求,重生后,借水心灵力,身体已能自主活动。气田内,尚且空空无物。如果肯将气珠元魄归还,许你破境在我气田内复原。”
恶灵哈哈狂笑,“就凭你?你可知破境是邪神咒诅下生成的异境!就算你的气田广阔,内无一物,但要容纳一个异境存在,简直异想天开!”
蔻丹亦是讶异,气田,凭她的理解,除了容纳灵力、仙力,便是可孕育仙者之魂。从没听说,竟能容纳一个异境存在!
玉葛淡若一笑,双手在胸前互拱成圆,光气缭闪,一颗血红珠子真实无比显现出来,“玉帝以无边仙力开创天界。现为玉帝之魂,兼具邪神之能,气田之内,容纳一个小小异境,自是容易!”
恶灵望着血珠瞠目片刻,惊然叹道:“难道这是冥灭之府的邪神元珠?传邪神附体的冥王被玉帝杀死后,邪神就只剩下元珠浸泡在冥灭血池中,等候再一次的重生。传闻血池周围,有五千冥灭军队守护,又有能力强大四阁在外镇守,你要将之得来,想必不易。”语气一转,变得飘忽无落,“你这小子,看你面貌陌生,想必不是什么修行高手,竟敢拿一颗假珠子来诱我心动,真是可恶至极!”说着又要扑啸下去。
“且行止住!”转身看向呈怔立状态的蔻丹,玉葛唇边闪过几许笑意,“这珠子,凭我一人之力,得来自是不易。”手指扬起,向蔻丹指了过去,“如果不是她吸引住冥灭杀士和四阁注意力,我自然是没有机会进入血殿,进而得来邪神元珠。”
怪不得在杀殿中,总有淡然若无的冷梅清气从身边飘闪而过,而冷啸月和冰灵的原话,又能被一一重述出来。原来,玉葛,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看着立于水面如履平地的月白身影,蔻丹唇边几不可见地硬化,再抽了几抽。
本以为冥灭血殿,还将大肆杀戮,却没料到,元珠,竟被玉葛如此轻易得来手中?
自己认为重任如山的事,却被对方轻易达到目地,向来以能力自持的蔻丹,第一次有了不知想哭还是想笑的表情。
将蔻丹古怪表情收入,玉葛眸底不可见地闪过微狡笑意。
恶灵飞旋下来,绕视蔻丹两圈,转而双手抱臂,浮于半空叹道:“不信!我不信!不过是只狐狸精,能与冥灭四阁抗衡?打死我都不信!”
丫地,你才是狐狸精!
没好气地,蔻丹抬头望向恶灵,两眼怒瞪得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可容忍别人唤她狐狸,却极不喜在后面加个精字!
然而,恶灵和玉葛,却是一点不明蔻丹古怪情绪由何而来。
“那好,让我以灵器试试你们的能力,如果真有那么厉害,就答应你们的条件,打开通道,让你们去到异峰之顶。”恶灵一番沉思状后,说道,“这次异变,除了你们,还从外界闯来不少陌生人!他们想必和你们有某种联系罢?就以他们的性命为赌注,让我见证你们的能力吧!”
恶灵言毕,弹指打个响亮气哨,随之,镜湖上空垂落下数百根透明若无的丝绳,丝缠如茧,一同从杀殿被吸来的冥灭杀士,正被囚禁其中!
“天界昔有扶摇之琴,作玉帝手中娱情乐性之物。平时,琴以素女发丝为弦,其音清透,足可响于整个天界。若遇敌手,则化七弦为五根,另行配弦,称碎梦。撩弦而动,以琴为攻器,作声形之战,可在瞬间杀灭敌人于无形!然玉帝仙力强大,扶摇琴自造成之日,从未与碎梦弦搭配成对。天界殒灭,故主身死,琴、弦两失落,碎梦弦,恰巧落至我的手中。你二人,如果真与玉帝有关联,对碎梦弦,应该不至太陌生。以碎梦结阵,至宠灵物惊云应敌,这就是我对你们的考验方式了!”
“虽是恶咒诅化异境生出的精灵,但待客之道,却不想输于人界分毫。镜湖,是墨族前任族长夫妻的埋骨地,一则,我不想扰了他们清眠,二则,此地太小,不宜施展拳脚。我那至宠,惊云,在此处,更为受困。在你二人身份明了前,除了考验,一切均以上礼相待。当然,如果你们所言为虚,实力不济,那对不起了,我只有拿你们喂食惊云!”恶灵打量目光不断在玉葛和蔻丹身上巡视,眼内依旧充满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