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顺手牵‘狼’:惹火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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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舒颜卿僵硬的面部在看到站车四分五裂,车上众人血肉横飞的时候,不自觉微微抽了几下。

成王败寇,寡人,寡人,从古至今,凡成王者必绝情寡意,为了王位,为了那把可以将万民踩在脚下的龙椅,自己这么做没有错,没有错……

城下士兵的攻击不但没有因为帅车的被毁而有所减缓,反而如被招惹起血性的猛兽般,纷纷不要命地架起云梯往城上冲来。

“冲啊!为元帅报仇!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一个人倒下去,十个人冲上来,十个人倒下去,一百个人冲上来,一百个人倒下去,一千个人冲上来……

一场祥装攻城,因为帅车的被毁,变成了真正的攻城战!

城头上的舒颜卿,手持长剑,声嘶力竭地命令士兵不可退却,斩杀反贼一人,赏金百两!

然而城上守城的官兵基本都是些养尊处优的御林军,那见过这等以命搏命的阵仗?

眼见满天箭羽巨石纷飞,敌方如蚂蚁一般络绎不绝爬上城头,哪里管什么赏金不赏金,纷纷丢掉武器争先抱头往城下逃去。

萧恨水钻入芦苇丛后,快速沿着护城河往北,临近防守最为松懈的东城门,便将腰间用来攀爬城头的虎钩自腰上解了下来,看看四周尤显明亮的天空,担忧南歌伤情,只觉时间慢得仿佛趴在巨石上的蜗牛,半天也不见有行走的迹象。

心头焦急难以自持,不由一把拗断了手边的数支芦苇,几只栖息在芦苇丛中的野鸭,直到这个时候才察觉身边多了个目的不明的邻居,嘎嘎怪叫着争先自芦苇丛中飞了起来。

“谁?!谁在城下?!”

野鸭一叫,顿时引起守城官兵的注意。

“不会是黄鼠狼吧?”

一名士兵狐疑地望了望沿着河沿狼狈逃窜的几只鸭子。

“管他是什么,给我往那地方射几箭再说!”

听到动静的一名校尉,招手唤过来几名弓箭手,自己也取下肩上背着的长弓,瞄准野鸭飞腾起来的地方就射。

“啾啾啾”,带着如响尾蛇一般恐怖声音的雕翎长箭,在射断数支芦苇,先后插落在紧贴着萧恨水身体的四周泥地。

到底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军,面对如此状况,目中竟一丝惊惧都无,除了轻描淡写地一把抓住迎面射向自己的一箭,身体及所蹲踞的位置竟不曾有任何改变。

就仿佛一块久经风雨的顽石,稳稳地隐在芦苇丛中。

一阵试探性地箭羽过后,那名军官方才放心地挥了挥手,刚要带人往前继续巡视,就听正南方传来轰隆隆的巨响,紧接着是潮水般汹涌的喊杀之声。

“怎么了?怎么了?”

城上的官兵立时着了慌。

不知是从处窜出来一个慌里慌张的士兵,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不好了!定国将军萧恨水率领五十万大军杀进南城门了!大家快逃啊!”

五十万大军?有这么多么?再说就这么会功夫就杀进城门了?不是说好了祥攻吗?

萧恨水心中狐疑,凝耳细听,果然有阵阵喊杀之声破空传来,虽然隔了城池,那喊杀之声却犹在耳畔一般令人心惊。

城墙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喊叫声,奔跑声,甚至有长枪自城楼上跌落下来。

此时不入城再待何时?

萧恨水手中握着虎抓,突然往护城河对岸的一块基石抓去,随着绳索一冲之力,整个人便如出匣的弩箭一般纵身自芦苇丛间跨过宽约十余丈的护城河往对岸飞跃而去。

待双脚落地,手中虎抓再次一抛,闪着黑色幽光精钢打制的虎抓,在划出游龙一般的弧线后,准确地钩在城碟之间。

将绳索抓在手中略略用力拽了一拽,在判断虎抓牢固后,萧恨水脚蹬城墙,身形敏捷若狸猫般,噌噌往城头上攀去。

此时天色已经黯淡下来,站在城头上,慌慌张张四处张望打探消息的士兵,竟然没有发现近在身畔的城碟后纵身飞跃上来一条黑影。

那黑影挥手一击,便砍在那名士兵的脖颈之上,瞬即又把不知死活中的士兵放靠在城碟上,打眼一看,还当这名士兵正趴在城碟上望下看呢。

在未惊动一人的情况下,萧恨水敏捷快速地自城墙上下到城下民居之间的小巷,在判断了一下方位,纵身跃上屋脊,抄直线往平西王府。

混乱的大街上,不时有逃兵窜入百姓家中强取豪夺为非作歹,萧恨水眼见城内时不时有火光冲起,想着吕啸天此时内伤未愈躺在床上,而留下保护的夏晴朗武功只是个半吊子,心中担忧平西王府如今的状况,身形起落间益发加力加速。

远远的,就见平西王府高大的门楣上,数只宫灯高高挂起,映得门前数十丈远犹如白昼一般。

当门而立,却是一个身材高大容颜威猛,手持丈八蛇矛,宛若张飞在世的黑脸大汉。

“五弟!你怎么在这里?”

萧恨水乍然认出那黑脸汉子竟然是结拜兄弟雷奔,不由惊诧叫出声来。

那汉子原本见远处屋脊上飞纵下一个黑影,还当是欲闯平西王府的逍遥侯党羽,正想举矛迎上去,听到那人唤出“五弟”二字,顿时呆愣在当场。

“是,萧三哥?”

雷奔看着眼前这位黑衣人不由有些迟疑地问。

虽然这人面貌陌生,但那声五弟,那熟悉的身形,不由让他停止了手中蛇矛的攻击。

“是,是我,如今府中怎样了?义母大人可曾受了惊吓?”

萧恨水一把抓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急声问道。

结义七兄弟中,除老大南明玉,老二也就是皇上司马昭,老六夏晴朗,老七吕啸天,其余三人都是老平西王吕博吕士霖收养的孤儿。

尤其是萧恨水,因曾常年跟随吕博在外征战,故而与义父感情最为深厚,如今义父亡故,他自然有义务有责任保护义母一家的安危。

眼见平西王府大门洞开,内里空荡荡不见人影,而府门外只站着挺矛而立的雷奔一人,想及沿路看到已化身成匪入户抢劫的官兵,萧恨水不由心中紧了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