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瑟点头：“所有灵术本来就是共通的，学一下也没关系。”
“也好。”墨绯说道，这是好过她再被吵得头疼。
“对了，我能听到剑灵说话这事，你有结果了告诉我。”云瑟双眼微眯，“必须告诉我！”
墨绯应了，深邃的眉眼看着别处，神态冷淡。
云瑟能听到剑灵的声音，这就是天生的剑灵师。
不仅是对人来讲，更是对剑灵。
云瑟在军营了带了三天，就和云央铮走了。她现在对云家很重要，离开时间太长不好。
而且云家没有自己人坐镇，她也不放心。
回去之后一切安好，听说云音这几日一直待在皇宫，好像被皇之北禁足了。
云瑟没什么想法，只要皇之北能分清谁是谁非，什么事更重要，那皇家就没什么问题。
当日，云止晟将她叫去书房：“慕宸他们训练的精英军进展如何？”
“很成功。”
云止晟点头：“这事交给慕宸，我该放心，墨绯也在？”
“嗯，墨绯帮了很大的帮，反正现在云家也没什么事，我就让他呆在那里了。”
云止晟也没意见：“既然你和墨绯结契了，就在大年时把家主之位传给你吧。”
“我还没老，还能照看着云家，家主之位也不是束缚，你还是要多去闯荡，要向更高的地方走。”
“但这个责任，你将永远不能放下。”
云瑟眸光坚定，神色坚韧：“是，家主！云瑟绝对会带领云家走向更高的地方！”
云止晟自然明白她是怎样一个孩子，才敢将家主之位传给她。
“你这孩子，现在怎么连父亲都不叫了。”
云瑟微愣，她的确很久没叫了。
自从重生之后，她知道上一世是父亲关着她，还派云音去杀她，挖了她的眼，取了她的命。
这样的事情在她身上发生过一次后，纵然她现在知道这是一个优秀的没有私心的家主。
可那句父亲。
却是再也叫不出口了。
“家主，我想问您件事。”云瑟叫的还是家主，云止晟微微叹气。
“问吧。”
云瑟红唇轻启，声音沉稳：“大哥实力一直很强，他的实力要比我们看到的都强，这一点您应该知晓。”
“嗯，慕宸的实力确实很强，不驭剑灵尚能坐上第一高手的席位，驭剑后的实力定会更强。”云止晟面色无常。
云瑟深吸口气：“大哥也是嫡出，流的也是嫡出的驭灵血，那为何他从一开始就不能做家主？”
云止晟拿笔的手微顿，而后才缓缓抬头看向云瑟：“慕宸让你问你？他想做家主？”
“不是，是我想知道，以大哥的性子，想知道一件事何须让我问。”云瑟说道。
云瑟静站在一旁，等着他的下文。
“不做家主这件事，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并非我逼他……”
“您当真没有逼迫？”云瑟打断他的话，“大哥为何会无端放弃家主之位，而且是在年岁还小的时候。”
那是她还很小，都不知道大哥是如何说这件事的，只是在懂事之后，这件事就已经成了云家人人皆知的事。
云慕宸主动放弃家主之位。
而后大哥的种种表现，也都表明，他确实没有参与过家主之争。
可要说他对云家怎样？
尽心尽力，全心为云家着想，没有一己私利，甘心为云家做事。这样的表现，又确实是个好孩子。
“为何云家子女都有资格，唯独大哥……”
“这件事自然是有原因的，我也没有要轻视慕宸的意思，他自己都不在意家主，你又何必这么在意。”
云瑟正了神色：“他不要和你不给，结果都一样，可过程千差万别，就是因为大哥不在意，所以我才要为他在意。”
“阿瑟，这件事不要再提，慕宸确实不适合做云家家主，要做云家家主的人是你。”云止晟认真地看着她，“下去吧。”
“还有，既然已经结契，就别再隐藏标记，不是要你看到，而是要让所有人看到。”
出了书房，云瑟眉头微皱，大哥的事会是这个结果，她不意外。
她看着掌心，她之前一直把结契的标志隐藏了。
现在再看，依旧感触良多。
当时和墨绯说的是，不想被别人看到，她想隐藏实力。
其实是她自己不敢看。
这个结契的标记，带给她最甜蜜和最绝望两个极端的瞬间。
墨绯当时断契，是因为发现了肖陌的印记，怕她受到反噬，还是她的驭灵血出了什么问题。
上一世的十八岁，生辰那天。
如果按现在的时间推算，那么上一世生辰那天，沸腾的驭灵血显现，也不排除肖陌的印记出现。
她现在已经不记得当时手腕有没有疼，更别说什么标志了。
不过在云音刺死她之前，她曾经出现过驭灵魄。
驭灵魄，就是剑灵护主。
这种情况发生的很少很少，她眼睛看不到那是什么花？
墨绯剑是黑色的，墨绯又总爱穿一身黑色。
她认为墨绯的本体，树上开出的，应该也是黑色的花朵。
如果她当时能看到的话，如果是一朵黑色的花。
那就是墨绯剑的驭灵魄。
云瑟只觉得脑海中有千万条线，乱成一团，找不到头，怎么都理不清。
云瑟到了自己屋外，余光瞥见一张纸条，还是和上次同样的方法。
上面写着：西灵国，卜族。
她猛地纸条揉成团，眉头紧皱。
西灵国，卜族？
肖陌去了西灵国，墨绯曾说，肖陌应该是去找卜族了。
那这张纸条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自己人，那又是怎么送进来的，如果是敌人，这样做就是想引她去西灵国？
云瑟揉着发胀的脑袋。
怎么越来越麻烦了。
暗月阁。
炎毅收到一份密函：“肖陌在西灵国有难。”
阿呜吃惊地看着他，立刻爬到他腿上，确认他说的没错：“陌那么厉害，怎么会有难？！”
“肖陌是上古剑灵，但是灵力不足，他又很少沾染怨念，想必体内怨念也不足，恐怕是在那边遇到了对手。”
黑曜扫了他们一眼：“我说，你俩能不能别把密函念出来，也被当着我的面分析，我还不是你们的人！”
“这不是对你放心么。”炎毅敲着他的头，“我们已经把你当自己人了，你也不用再客气了。”
黑曜傲娇地甩手：“滚滚滚！别碰小爷！”
阿呜有些担心：“陌不会有事吧？”
“我们跟去的人不少，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应该能撑到我们的人过去。”炎毅神情严肃，将密函烧毁。
阿呜眼中有泪：“离会过去帮他吧？阿呜不想看到再有人死了……”
“离念最近也没时间，不过还有别人，你不要太担心，离念既然能救肖陌一次，就能救他第二次。”炎毅摸着她的头，安慰道。
黑曜撑着下巴，眼皮微抬：“我说你俩这么担心，你俩就去呗，把我一人关在这儿我又不跑。”
“不行，暗月阁不能没人，离念不在，我和阿呜是必须守在这里的。”炎毅看着这大片大片的夜景，“自然会有人去。”
黑曜嗤之以鼻：“我就没见过除你们之外的活人。”
他说完看着阿呜黑葡萄般的眼睛已经沾满泪水：“阿呜你想去就去吧，我和炎毅在这儿呆着。”
“反正你们还有其他人去，阿呜这么担心肖陌，那就让他也去看看吧。”黑曜说完看着炎毅。
他这段话可没什么企图，就是这样想的。
没想到炎毅却笑了：“你小子！说着不加入我们，现在这么替我们着想，还替阿呜说话，心已经朝我们这边斜了！”
黑曜咒骂了句有病，又去冬眠了。
“阿呜虽然担心陌，可阿呜很怕他，如果没有炎炎在，阿呜不想跟陌说话和见面。”阿呜小声说道，有些委屈。
他害怕肖陌，这这件事不是秘密。
“看看你们自己人都能把自己人吓成这样，好意思让我加入。”黑曜说完就感觉脸上一凉。
是阿呜。
阿呜双手贴着他的脸：“黑曜曜很好，从不说阿呜是怪物，也不嫌弃阿呜笨，还为阿呜着想，黑曜曜是好人，是同伴。”
黑曜看着他那双眼睛，确实也做不出什么太出格的事。
之前说了多少次他是怪兽，这娃娃忘性也真大。
“好了阿呜，我们走吧，让他这条废蛇继续冬眠，我们去吃东西。”炎毅从床上捞起阿呜，单手抱出。
黑曜摸着自己的脸，他是好人？
那他到时候站在阿呜对立面的话，是不是就会成为阿呜口中的坏人。
好人还是坏人……
原来不是绝对的。
北灵国。
云瑟还是准备去一趟西灵国，她也想去看看卜族和肖陌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去到叶紫的小摊上，桌上已经落了一层灰，叶紫很久没摆摊了？
她又去了趟季竹的竹林，竹林里也没人。
这两人去哪潇洒了？
还说搭伴去西灵国走走，现在倒是找不到人了。
现在墨绯去不了，他要帮着练士兵，黑曜也不在，她自己去的话出了什么事，也没人回来报信。
她虽然胆大，可该有的谨慎也还有。
此事作罢，她觉得还是过些时日，等那些精英军能离开墨绯后，她再和墨绯一起走。
云家有四哥守着，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