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瑟一靠近便发现她没有灵力，在北灵国，没有灵力的都是极少数的，灵力是很普遍的一种能力。
而这个小姑娘的话，让云瑟想起了之前的自己。
也是因为没有灵力，受尽万人欺辱，更因为生在云家那样的大家族，她的自卑感与日俱增。
“……你是，我的、榜样……”阿莉声音很虚弱。
云瑟握着她的手，目光温和：“灵力并不代表全部，你有一个爱你的哥哥，我可以教你武技。”
“真的？”阿莉的眼眸亮了亮，那一瞬间好像恢复了些神采。
云瑟点了点头，鼓励着她。
大夫来的很快，可结果已经不需要大夫再说什么。
就算开出续命的丹药，阿莉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就算没有别人捣乱，她也只是多几天的活头。
一天之后，阿莉离开了人世，楚木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抱着妹妹哭了很久。
云瑟给他留了些钱就离开了，这种时候让他自己待着可能会更好。
云瑟叹了口气：“生离死别，是永远无法逃离的现实。”
看到楚木这样，她又想起了小合村的事，那么多条已经失去灵魂的生命，在现实面前如此脆弱。
“他妹妹的死，会给他两种结果。”季枫帧缓慢地说道，“要么变得更强，把曾经践踏过他的人，统统打败，还有一种就比较可惜了，可能会就此萎靡下去。”
轩辕灵儿扫了他一眼：“谁都懂的道理还用你说？”
他们没有再去找楚木，而是一直呆在阁之楼里，霖离有时会过来看看黑曜，这个从没见过的灵物，他还是很好奇。
甚至提出条件，想找灵物和黑曜试试能不能生出一个更厉害的。
云瑟还没拒绝，黑曜就先逃窜了！
这两天过的很平淡，云瑟的心却越来越不平淡，墨绯离约定的日子，已经晚了三天，这很奇怪，不是墨绯的风格。
“在担心墨绯？”轩辕灵儿到了云瑟身边，两人一起坐在屋顶上。
云瑟没有说话，默认了。
“墨绯是上古剑灵，还用你担心？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云瑟眉头微压：“我当然知道墨绯实力很强，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杞人忧天，他还不是你的剑灵，更不是你夫君。”轩辕灵儿故意说。
那一声夫君，让云瑟呼吸一滞：“你确实想多了……”
“有很多人类和剑灵在一起的例子，这不是什么稀罕事，也不会违背天……”
云瑟苦笑着打断灵儿：“你想哪儿去了，我不会和墨绯在一起，但我们确实会结契，我们会成为古国大陆最强的剑灵师和剑灵。”
“野心倒是很大。”
“关键是有实力。”
轩辕灵儿沉默了，云瑟和墨绯的话，确实有可能成为最强的剑灵师。
“那你可得稳定好你的实力，我随时回来挑衅。”轩辕灵儿笑着说道。
云瑟挑眉：“来呀，怕你啊。”
“季枫帧和你到底什么关系，我真没想到你这种高冷美人，喜欢这种类型。”云瑟问。
轩辕灵儿倒是没害羞，她已经习惯了和季枫帧的关系。
“风筝是我爹的养子，在我有记忆时他就在了，年龄比我大两岁，不过心性嘛……”她觉得已经不需要继续说下去了。
云瑟惊讶地看着她：“你们青梅竹马啊。”
“嗯，从小一起长大，不管我去哪他都跟着。”
“想不到你爹很为你着想啊，真给你找了个童养夫。”云瑟笑道，她一直以为季枫帧那句童养夫是戏言，现在看来是真的。
轩辕灵儿神色淡漠：“那句是开玩笑，不过他确实一直保护我，我从小到大也没受过什么伤，也没被人打过，除了那次。”
云瑟笑出声来，那次指的就是她们第一次遇见。
“谁让你开口就是废物，我当然得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废物。”
轩辕灵儿笑了摇头，这件事完全成了她的污点。
被云瑟吊打。
两人在房顶上说说笑笑，云瑟的担心也缓和了些。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墨绯看着四方都被结界挡住，结界上还弥漫着层层黑气。
又是怨念，消停了一段时间的怨念，又开始了叫嚣了。
如此多的怨念集合起来，不知又害了多少人。
这些人手中一定握着很多人命，不从根源打断，只会越来越难对付。
墨绯站在正中间，不去碰那些黑气。
尖酸刻薄的声音已经在他耳边响了两天，可他连眉头没不皱。
“你现在不敢靠近我的怨念，是因为你知道你已经不是无欲无求的剑灵了？”
“沾了我的怨念，会让你做噩梦？上古剑灵墨绯啊！如今也有了害怕的事！”
“怎么？连一句话都不说了？和我对话有什么可怕的！”
墨绯依旧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站着。
“墨绯！在你心里究竟有什么是重要的！昔日同生如死的好兄弟！也能被你一剑砍死！”
听到这句话，墨绯的眼皮动了动，而后缓缓睁开双眼，漆黑的眼眸深邃不见底。
“你是谁。”
这是墨绯这三天的第一句话。
随后传来的只有无尽的笑声，尖厉的声音似乎是要穿透他的耳膜。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
墨绯不语，右手虚握，虚化的墨绯剑出现了，宽而薄的剑身，周身环绕着赤色与墨色相交气流。
墨绯身边也有杀气环绕着，墨绯的杀气是不输灵力的能力！
他能将杀气化形，更能自由控制杀气。
就说这一点，也不是所有的上古剑灵都能做到！
“生气了啊，这就生气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你就敢生气？”
墨绯让自己镇定，他确实猜不出这是谁，不过知道这么多事，有可能是他的心魔。
前段时间经常和怨念对战，身体难免被侵蚀，所以现在困住他的，有可能是自己？
墨绯也没有百分之百肯定，只是现在这样，不如放手一搏。
一道赤色月牙击出，看似随意的挥手，却带出强劲的灵力，周围绞杀着杀气。
顷刻间发出一声巨响，正对着墨绯的结界已经碎了一地，然后化作淡淡的光消失了。
“你的灵力不该这么强！”那个声音有些急促，显然这和他所想的大不相同！
墨绯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你既然早能出去！为什么一直装作被困住！墨绯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后招，会不会有人出来。”
墨绯的声音很冷，寒气浓郁，他心里有一种想法，只是自己也不愿相信而已。
“墨绯！”伴随着一声怒吼！一道凌厉的攻击瞬间发出！猛地到了墨绯的后背。
墨绯移动的很快，虚晃一下，长剑反手一挡，已经拦截住这道攻击。
“火候不够。”
如此评价，让结界中的声音更生气！浓郁的怨念都开始蠢蠢欲动。
墨绯忽的转身，赤色光芒大盛！急速形成一个流光溢彩的灵力球，在挥出的那刻，被怨念拦截。
而后瞬间迸裂，无数光芒闪过。
墨绯能听到怨念的哀嚎声，收集人怨念这件事，最终一定会有天罚降下！
最后的结果不会太好。
“我劝你不要再和制造怨念的怪物有关系。”墨绯冷漠地说道。
有片刻的安静，那个声音好似安静了些许，语气也不像之前那么偏激：“制造怨念的怪物，就是我啊。”
“我不会连这点事都判断不出。”墨绯冷傲地说道，声音越发阴寒。
“肖陌。”
更安静了，就连怨念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肖陌？”只听那个声音重复道，“肖陌是谁，我说你猜了这么半天还能猜错。”
从他的言语中，墨绯能听出这人和肖陌肯定有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那就说不清楚了。
身后的声音还在继续，而墨绯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肖陌。
是他的兄弟，是什么性子他很清楚，肖陌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管现在发生了什么，不管那人的言语多像肖陌。
他都应该清楚。
肖陌不会再回来！
身后的结界渐渐消失，然后缓缓出现一名男子，正盯着墨绯离开的方向。
“你的灵力之所以这么强大，还不是因为有驭主？沸腾的驭灵血，我要了！”
墨绯回到阁之楼时，他们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他忽然出现在房中，把云瑟吓了一跳。
“你怎么忽然就回来了？连个声音都没有。”云瑟把行李一放，认真看着墨绯，感觉到他周身的寒意很浓，还有凌厉的杀气。
“有人找你麻烦？你没事吧。”
墨绯看着她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因为灵力匮乏，闻着她香甜的血液不能自持。
墨绯一步步靠近，深邃的眼眸紧盯着云瑟，那目光如同是见到猎物的野兽。
“墨绯？”云瑟已经退到墙边，眉头微皱。
墨绯不言语，他的意识已经快被云瑟的血勾走，他想要她的驭灵血，现在就要！
他看着云瑟不停说话的唇，相比她的血，他现在更想……
云瑟眼眸猛地瞪大，唇上软软又冰凉的触感，这不停攻城掠地架势！他的舌很凉，一瞬间她就只能感觉到凉气蔓延。
墨绯单臂勒住她的腰身，让她无法逃脱，另一只手触到她的脖颈，指尖有红光闪过，云瑟的力气被渐渐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