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列狠狠皱眉，“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他。”沈延慢慢直起身，垂眸道。
“你给我滚出去！”苏列指着走廊出口冰冷道。
虽然他们都有错，但沈延才是那个真正伤害了楚时的人。
“我想等他醒来。”沈延握紧拳头，“你打我骂我都好，我只想他平安无事。”
苏列站起身，刚想骂他不要脸时苏母制止了他。
“你留着吧。”苏母淡淡道，又扭头对着苏列说：“虽然他伤害了小久，但以小久的性格，他也不舍的伤害他。况且，十几年前你送他去的时候，也是沈延陪了他这么多年。”
说完她停顿了会，眼睛直直看向沈延，“只要，他不会再次伤害小久，他就算和小久在一起了我也不会反对，但前提是小久还愿意和他在一起。”
她整理了下仪容，拿起包包，“我去买点吃的，你们看着点。”
沈延听她说，缓了缓表情，点头。
苏列没说话，皱紧了一分眉头。
等到苏母走后，空气一阵安静尴尬。
苏父不想跟他多说话，沈延也不想自讨没趣，靠在墙上等待。
过了很久。
急诊室们开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两人同时围上去，异口同声：“他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生命体征很低，他可能潜意识自己不想醒来。”
“你们等一会儿转了病房后找个和他感情羁绊最深的人跟他说说话，最好能唤醒他的意识，如果不能，你们，也只能先准备后事了。”
两个大男人呼吸一窒，反应过来后应了声。
*
苏列又接到公司电话，必须前去，他很烦躁地威胁了沈延很多次，才不太放心地离开。
*
生命体征极低……
阿久，你是有多么不想见到我？
沈延坐在椅子上痴痴地看着他，满脸心疼地望着。
他的脸色很憔悴，呼吸频率很低，要是一天内醒不过来，他可能会死。
他的眉眼，平常都是清清冷冷的，仿佛天塌下来都不能让他洲一分眉头，却因为他，哭过，累过，厌恶过，失望过。
有过满心欢喜，也有过憎恶厌倦。
他不想再也无法感知他的一点情绪。
他是个有病的人，病得还很严重。
楚时是他的毒药，也是解药。
让他无可自拔地上瘾，却又能让他清醒十分。
他这种人，不配和他在一起。
他需要的是保护，不是伤害。
想了想，沈延松开眉头，轻轻勾起一个舒缓的笑容。
他低头，从楚时的额头吻到鼻梁，再吻到那苍白冰冷的唇瓣，他的呼吸很微弱。
沈延的耳贴近楚时的心脏，闭上眼。
每跳一下，他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捏紧一分，最后像是被轻柔的撕裂，犹如慢性毒药发作的痛苦。
“阿久，对不起。”
“我爱你。”
呢喃着，他起身，他眼尖地看见楚时的手指动了动。
眼眶酸涩，狠狠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
痛苦地把语调化为冰冷，“苏久，你就这么懦弱吗？”
“你看看你这样子，有什么值得我对你好的，你也配？”
“你就这么死了，我一定搞垮苏氏，让你父母都流落街头，让你嘛，永远也入不了土！”
“呵，你死了我刚好可以去爱别人，不如早点死？”